沈達山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只是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象什麼樣子?”
‘門’外那聲音窒了一下,隨即恭聲道:“是!只是那幾個兄弟都受傷了,很狼狽的樣子。現在正在外邊候着。要不要讓他們過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屋裡正忙活着在‘女’人身上大肆撫‘弄’叫洪九斤的中年男人霍然變了臉‘色’,從‘女’人的旗袍下收回使壞的大手,目光頓時轉移了過來,滿臉鐵青之‘色’。
顯然,這個突然到來的消息讓他的裡子面子什麼的都一掃而光。想想也是如此,畢竟自己剛剛還在沈達山面前拍了‘胸’脯保證搞定這件事的,沒想到這話剛說出口,還不到一分鐘,就傳來了這樣的消息,這不是成心來拿他洪九斤的面子開涮嘛!
沈達山掃了眼滿臉鐵青的洪九斤,輕輕推開懷中的‘女’人,淡淡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順便把外邊等着的幾個傢伙給我叫進來。”
“是!沈總。”兩個‘女’人聞言,心頭一顫,趕緊整理好被‘弄’‘亂’的旗袍,扣好釦子,向沈達山行了個禮,出‘門’而去。
“洪哥!沈總!”隨後,幾個頭髮凌‘亂’、鼻青臉腫的傢伙,一個個畏畏縮縮地叫了一聲後,低着腦袋魚貫而入,正是被嶽擎達暴揍一頓的黃‘毛’等五人。
藍‘毛’走在最後,進‘門’後順手把‘門’關好,瑟瑟縮縮地同幾個難兄難弟來到二人沈達山二人面前列成一排,一副衰人的模樣,直瞧得洪九斤恨不得把他們再揍一頓。
看着這幾個傢伙的衰樣,不問也知道了是個什麼結果,沈達山沒說話,面‘色’怪異地瞥了洪九斤一眼,從兜裡‘摸’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根來,點上,吸了一口,靠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吞雲吐霧起來。
被沈達山的目光看得面子上很是掛不住,洪九斤冷喝道:“黃三,到底怎麼回事?你他媽的給老子說清楚?”
黃‘毛’聞言,身形一顫,卟嗵一聲跪在了地上:“洪哥,都怪我們幾個沒用!本來事情很順利的,已經順利的挑起了事端,可是沒想到那嶽朋舉的兒子突然從外邊回來,將我們幾個狠揍了一頓。那小王八蛋很厲害,我們連他一招都沒能接下來,就被他卸了胳膊,然後又被他接上去,又卸,又接,他簡直不是人,而是魔鬼。我們被他折磨了半天,才放了我們。”
其他幾個傢伙見黃‘毛’跪在了地上,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想起剛纔的遭遇,幾人都如同見了鬼一般,滿臉的驚悸之‘色’。
聽黃‘毛’這麼一說,沈達山和洪九斤面‘色’均不由爲之一變,洪九斤更是表情凝重了幾分。
對黃‘毛’這幾個傢伙,沈達山不瞭解情況還好說,可他洪九斤卻是知道他們的能耐的。
這幾個傢伙平時雖然不務正業,但以前可是在武校專‘門’學過一陣子散打的,一般情況下,他們對上普通人,一個可以可以挑上兩三個人還不落下風,可是現在他們五個人出手,居然連人家一招都沒能接下來,就被對方卸了胳膊,這說明對方絕對是個‘精’通功夫的高手,不然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
洪九斤面‘色’‘陰’沉地看了一眼沈達山,沉聲道:“沈兄,我想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你不是跟我說那姓岳的沒有任何的背景嗎?如果沒有任何背景,那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如此‘精’通功夫的高手?而且這人還是那姓岳的兒子。”
被洪九斤盯着,沈達山頗有些不自然,對岳家的調查可是他一手經辦的,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原因自然在他,洪九斤自然有理由讓他給個‘交’待來。
洪九斤是道上的人,不過嚴格說來,這傢伙並不是個純粹的‘混’黑道的人,他只是個本地黑道,說白了也就是地頭蛇。在桐城縣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就是個典型的地痞頭子。他沒有什麼正式的職業,他的收入來源就是靠幫人處理糾紛,拿‘抽’成和孝敬,同時做一些既談不上犯法,又有點跟法律擦邊威‘逼’利‘誘’的下三濫勾當。
不過,這傢伙知道分寸,他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雖然做過不少欺凌弱小的勾當,卻從沒人能動他。因爲他有着自己的底線,他有着三不做:一不與爲官者做對;二不與富豪做對;三不與有背景的人做對。
沈達山自然也是知道他這個做事準則的,因此在他找上洪九斤的時候,就攬下了調查岳家情況的事務,並保證自己要他做的事情符合他的處事準則,可現在卻突然冒出了當事人的兒子是個‘精’通功夫的高手的消息,這不是告訴洪九斤自己在拿他耍着玩嘛。
在洪九斤的這一畝三分地上,敢戲耍他的人還沒有,因爲耍過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最少沈達山就知道曾有個比自己還有錢的傢伙仗着他在政fǔ有關係,跟洪九斤合作把競爭對手生意擠跨後,沒有按約定支付相應報酬,結果那傢伙不僅把自己的生意賠了進去,還被人毒打了一頓,就連他在政fǔ中的關係也沒能保住他,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結清報酬後,灰溜溜地離開了桐城縣。
見洪九斤這麼當面責問,沈達山不由賠着笑臉道:“洪老弟,這次的確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都怪我沒調查清楚,讓老弟你難做,是我的錯!這樣吧,今晚澳都KTV,我請客,桑拿、沐足一條龍,作爲我沈某人對洪老弟你的賠罪。你看如何?”
見沈達山如此說道,洪九斤面‘色’稍霽,點點頭道:“既然沈兄你如此有誠意,那我洪九斤再不上道就是不識擡舉了。雖然那岳家冒出個能打的小子,頗爲出人意料,但這件事情既然我洪九斤已經應了下來,那自然就會爲沈兄你辦好。現在吃也吃好了,玩也玩好了,我先去辦事,等事情辦完回來再陪沈兄你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沈達山聞言,暗自鬆了口氣,忙笑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預祝洪老弟你旗開得勝,早點歸來,我在澳都等着老弟你大駕光臨了。”
洪九斤扣好鬆散開的西裝釦子,站起身來,衝一旁站着的幾個人冷喝一聲道:“你們幾個起來吧,帶我去認人。”
黃‘毛’幾人忙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拍‘褲’子上的灰,一溜煙的跟在洪九斤身後出‘門’而去。
看着一干人離去,沈達山輕輕抹了把額頭的汗漬,長出了一口氣,罵道:“他媽的,沒想到竟然小看了這個小小的岳家,差點‘陰’溝裡翻船。也不知道洪九斤能不能搞定這件事。算了,先不想這麼多了,還是先訂個房間吧。”
嘟囔了一陣,沈達山拿起電話,安排起來。
且說洪九斤帶着黃‘毛’等人出了昌達酒店後,打了個電話,通知了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兩個小子叫齊人手開車過來。
一刻鐘的功夫,一輛昌河面包開到洪九斤等人面前停下,將六人接上車後,按照黃‘毛’等人的指示,向岳家小店的方向駛去。
昌達酒店跟岳家小店不遠,就在一條街上,相隔五六百米的樣子,因此,昌河車很快就到了岳家小店。
一幫人浩浩‘蕩’‘蕩’地下了車,向嶽記小店走來。
這時,嶽擎達一家跟胖子已經吃完了那些菜餚,嶽朋舉夫‘婦’在廚房忙着午餐的準備,而路琛明、英姐和嶽擎達正在忙着收拾東西,打掃衛士,已是收尾階段。
見到這浩浩‘蕩’‘蕩’十幾個人一齊向店子走來,其中幾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剛纔鬧事的黃‘毛’那幾個傢伙。
英姐和路琛明都不由面‘色’一變,心底一沉,不好!報復來了。
路琛明忙對嶽擎達使了個眼‘色’,指了指他背後的方向。英姐趕緊到屋裡將外邊的動靜報告給嶽朋舉夫‘婦’知曉。
嶽擎達轉過身來,正看到一羣人在黃‘毛’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快步走來,爲首一箇中年男子,西裝革履的模樣,一手‘插’在口袋中,一手夾着根香菸吞雲吐霧的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