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村子?是不是苗寨?”嶽擎達眉毛一挑,心中已有了答案。
許正輝回憶了一下,眼睛一亮,連聲說道:“對對對!他們那個村子就是苗寨。不過,他們那個村子與周邊的村子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們不允許外人進去,我那次進入純粹是個意外。”
“既然是苗寨,那就是了。自古苗女多情,苗女天真單純、敢愛敢恨,不知道人心的險惡,有時虛情假意的海誓山盟也會當成情郎剜心掏肺的真情告白。所以,爲了保護她們,苗人自古就有一門傳女不傳子的獨門技藝:養蠱。你大概就是碰到了這樣的苗女,所以纔會中招。雖然我已經收了這隻蠱蟲,但對方如果不放過你的話,肯定還會找上門來的。”嶽擎達聞言點頭道。
許正輝聞言,面色一變,焦慮道:“啊!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嶽先生,我知道您手段高明,您既然能收了這蠱蟲,那您能不能再想個辦法,幫我徹底擺脫那女子的糾纏呢?”
嶽擎達點點頭道:“辦法倒是有,不過就怕你不敢用。”
許正輝一聽,不由大喜過望道:“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如果嶽先生能助我徹底擺脫那女子的糾纏,許某定有重謝!”
嶽擎達擺了擺手道:“許總不必將謝字掛在嘴邊,我說過,許總之前的人情我還沒還呢,如果真能解決這事,就算還了許總這個人情好了。不過這個辦法,恐怕許總不敢採用。”
許正輝一整神色道:“嶽先生,我有家有室的,我可不想因爲這事跟對方糾纏不清,耽誤以後的生活,如果能徹底擺脫對方的糾纏,不管什麼方法,只要有效,就沒什麼不敢的。嶽先生不妨先說來聽聽!”
嶽擎達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要想徹底擺脫那苗女的糾纏,最好的辦法是你們見上一面。”
許正輝聞言,面色一變,道:“讓我跟她見面?那不是自己送上門去找死麼?那不是越纏越緊了?嶽先生……”
嶽擎達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問話,道:“許總,你先聽我說完。苗女多情更癡情,也敢愛敢恨。她們養蠱就是爲了防止情郎不忠,怕情郎棄她們而去,一旦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她們一般都會將滿腔愛意轉化爲恨意,控制蠱蟲發作,讓棄她們而去的情郎死於非命。
但從你發作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要你即刻死亡,反而只是讓你一直做春夢,這說明對方並不想要你的命。要知道這變異**蠱雖然是MI藥和春藥喂出來的,但你別忘了,它們本身就是上萬毒蟲廝殺到最後的毒蟲之王,本身的毒性勿庸置疑。
如果這蠱蟲的主人想要你的命,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死於非命,那她又何必這麼費盡心機地折磨你,讓你只是做做春夢呢?很可能她有着某些原因,想請你幫忙,又不便對你言明,這纔想用蠱蟲將你留在苗寨。
所以,想徹底讓對方放棄對你的糾纏,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上門去,弄清原因,幫她解決實際問題,只要問題解決,她自然就不會再糾纏於你。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至於要不要做,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擔心安全的話,你可以放心,我會親自陪你走一趟的。”
許正輝聞言,雖然心中依然忐忑,但聽到嶽擎達說會親自陪他走一趟,心裡頓時有了底,當下一咬牙,毅然道:“既然如此,那便去見見她吧。只是要辛苦嶽先生陪我奔波勞累一番了。”
嶽擎達微笑道:“此許小事,何足掛齒。再過三天,就要過年了,我們還是把事情早點解決了吧。解決了這事,我們也好過個安心年。事不宜遲,我們即刻上路吧。”
許正輝忙道:“那好,我現在就去安排訂機票和車輛。”說罷,跟嶽擎達打了個招呼就先行離去。
送走許正輝,嶽擎達也到屋裡,跟母親和姚希宜大致說了一下,要出門幾天,幫許正輝解決一個麻煩,會趕在大年三十之前回來。
雖然蔣卿紅對眼看就過年了兒子還往外跑頗有微辭,卻並沒有追問他去哪兒,既然是要出門辦事,又是幫許正輝的忙,再加上她知道兒子現在的身手很厲害,安全上倒是不需要她操心,只是交待他辦完事後儘快回家過年。
倒是姚希宜知道他的手段,有些不放心地私底下拉着他到一旁追問緣由,嶽擎達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她實情,畢竟蠱蟲這玩意對於姚希宜來說還是太神秘了些,說給她聽,只能讓她平添擔憂,就隨便編了個理由應付了過去。雖然知道他實力很強,但姚希宜還是交待他一路小心,要他務必帶上手機,保持着開機狀態,以便隨時聯繫。
略作道別,嶽擎達出門而去。一出門,嶽擎達就看到一輛奔馳S600已經赫然停在門口,許正輝靠在車門上,此外,有個保鏢模樣的司機忠實地履行着自己的職責坐在駕駛位上靜候着。見嶽擎達出來,坐在後面的許正輝趕緊打開車門,請他上門。
見到許正輝親自來接的人竟然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半大男生,那保鏢模樣的司機很是意外和詫異,他何曾見過自家老總對一個半大小子這麼客氣過,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小子到底有什麼不凡之處,竟然能讓許總如此禮遇?這個問題盤恆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去。
透過後視鏡,深深地看了一眼嶽擎達,除了感覺他比一般的年輕人沉穩一些之外,就沒什麼不同了,如果一定要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年輕人身上似乎比一般人多了一股說不出來的瀟灑飄然的出塵感覺。
“既然能讓老闆這般恭敬和禮遇,想必他一定有他的不凡之處吧。還是開好我的車吧!”心中這麼想着,司機手下卻是不慢,奔馳車輕快地上了路。
許正輝安排的路線是這樣的,先坐車到商都,然後搭乘商都到銅仁的飛機,在銅仁下機後轉車到鳳凰古城,然後趕往他之前所去的那個名叫信朗的村寨。幾個小時後,一行三人到了商都,將車辦好託管事項後,取了預定好的機票,略事休息後,三人就乘機飛往銅仁。
又是幾個小時後,一行三人出現在鳳凰古城。到了這裡,許正輝就交待司機,讓他在這裡等着,接下來的路程都是山路,不便通車,需要他與嶽擎達自己步行前往了。
苗山崎嶇,荊棘密佈,好在那個叫信朗的村寨距離鳳凰古城不是太遠,二人步行前進了三個多小時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不過,當二人踏上信朗寨的地界時,被幾個突然冒出來的穿着苗族服飾腰挎苗刀的青壯漢子攔住了去路。
“站住!這裡是信朗寨,不是什麼旅遊景點,閒雜外人不得進入。二位如果沒事的話,最好就此止步!”一個看上去比較面善的彪壯青年踏前一步,目光炯炯地看着嶽擎達二人,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目光。
“這位兄弟!我們是來拜訪巫娜姑娘的,還請行個方便。”許正輝衝對方打了個招呼,解釋道。
“你們找巫娜做什麼?”那彪壯青年一聽,頓時臉色一沉,滿懷戒意地看着二人,其他幾人也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許正輝心中格登一下,有些害怕地看了嶽擎達一眼,見他一副從容模樣,慌亂的心情隨之平靜了許多,當下回道:“我姓許,有事情要面見巫娜姑娘。方便的話,還請這位兄弟通融一下,帶我們就此前往。”
他不說自己姓什麼還好,這一說頓時惹的幾個苗人齊齊臉色一變,尤其是那彪壯青看更是大吼一聲,厲聲喝問道:“你姓許?你就是那個欺騙了巫娜感情的漢人?我殺了你!”說罷,拔刀就向許正輝當頭砍來。
只聽“鐺啷”一聲,一道人影倒射飛退,狠狠地摔落在七八米外的地面上,衆苗人擡眼看去,不由齊齊大吃一驚,原來那倒摔而回,栽倒在地的人並不是那姓許的,而是那拔刀的彪壯青年。此時的他,正望着自己手中的斷了的半截苗刀發呆,而另外半截苗刀,正赫然落在與那姓許的同行的年輕人手中,被他夾在兩指之間,轉動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