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本來車就不少,而這段路又是進入省城前的匯車路段,是以沿途的車輛更是較之其他高速路段多上不少,而現在又是青天白日的時候,因此,發現嶽擎達非人般前進速度的還真不少。
“快看!那個人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他在飛呢?”
“你做白日夢的吧!人會飛,誰信?哥們兒,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哦,你騙不到人的。”
“誰騙你了!不信?那你自己看!喏!就是那個人!看到了吧,看他好象是在走路,可是一下子就跨過那麼遠的距離,你說,他不是會飛的話,那又是怎麼回事?”
“不可……啊!竟然真是這樣!那人該不會真的會飛吧?”……
聽了二人的對話,一車廂的人全都齊唰唰地將腦袋探出窗口,向二人張望的方向看去。不過他們所看到的,也只是一個人影在遠處一晃就消失了蹤影,根本就沒有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不同的汽車內,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留意到了嶽擎達這個人。
同樣注意到他的,還有那輛劫持了人質的商務別克中的劫匪們,首先發現嶽擎達蹤跡的是駕車的劫匪,這是個面相斯文,一臉沉靜的傢伙,他是從後視鏡中注意到一個人在高速路上似徐實疾地緩步追來,並且,兩者之間的距離在對方的追蹤下,很快就縮短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接近了別克商務。
“不好!後面有個傢伙追上來了。快!幹掉他!”駕車的斯文劫匪大喝一聲,同時腳下猛踩油門,別克商務的速度頓時就提了起來,與嶽擎達之間的距離瞬然拉開。
聽到同伴提醒,坐在副駕上的那個刀疤臉和後車廂的三個同夥都是心頭一驚,同時向後方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傢伙正快步追來,看上去速度並不快,可是一眨眼兒的功夫,人家就到了車尾後方十米左右。
這鬼魅般的身法讓幾人大吃一驚的同時,除了分出一人繼續看守人質之外,其他人都迅速打開車窗,將衝鋒槍探出窗外,毫不猶豫地衝嶽擎達傾泄着憤怒的子彈。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一陣突如其來的槍聲,響起在高速路上,頓時井然有序的高速路秩序大亂,不少司機聽到那響起在耳邊的槍聲,都不由自主地雙手一抖。這不抖不打緊,這一抖,頓時不少車輛失去控制,向路旁的高速隔離帶衝去。
好在這些跑長途的司機都是老司機,在最初的驚嚇過去之後,馬上就意識到了眼前情況不妙,一個個趕緊急打方向盤,這些車輛在路上不約而同地在高速路上打着S型,繼續向前駛去。
當這些司機很費了一番功夫,重新控制住車輛後,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回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輛商務別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隨後衆人不約而同的撥起報警電話來。
他們卻不知道,商務別克上的幾個劫匪,此時卻是又驚又恐,因爲他們發現,那個追着他們車子學生模樣的傢伙,不僅速度快如鬼魅,就連手段也是恐怖得厲害。
那幾個端着微衝向他掃射的傢伙,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子彈對對方無效,當然,並不是他們射得不準。事實上,他們雖然是隨意亂射,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不瞄準,他們也有足夠的把握將子彈送入對方體內,畢竟他們幾個都是經過訓練過的,這點準頭還是有的。
可惜,他們的子彈並沒能進入目標體內,而是到了目標的手中,在下一刻他們幾人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目光。
因爲他們看到那些被他們射出去的子彈,在來到嶽擎達面前一米之處的時候,就停止了繼續前進,就那麼詭異地靜靜懸停在半空中,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在幾個劫匪都以爲自己眼花出現了幻覺的時候,那些懸停在半空靜止不動的子彈突然動了起來,以比來時更快三四倍的速度倒射而回,通過槍口,射入槍膛,三支微衝同時炸膛。
瞬間擴散至全身的灼熱巨痛和浸紅整個手臂的鮮血,喚醒了發呆中的三人,驚呼聲中,三人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自己射出的子彈給傷了。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看守人質的那個匪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伸出左手,一把便將人質腦袋按在窗口玻璃上,面朝車外,與此同時,右手微衝頂在人質的腦門上,對着外邊大喝道:“後邊的小子聽着,你再前進一步,我斃了他!”
被槍口頂着腦門,那人質嚇得亡魂皆冒,兩股戰戰的同時,竟然哭出了聲,悽叫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嶽擎達冷冷看了一眼透過後車窗,緊張注視着自己的幾個劫匪,果真停下了身子,不再追逐車輛。
看到對方不再追逐,幾個劫匪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正當他們想放鬆一把的時候,卻聽得一聲驚呼:“咦!那小子怎麼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衆人回頭看去,果然沒有再看到那個恐怖的小子。
正當衆人面面相覷之時,突然一個匪徒弱弱地提了一個問題道:“剛纔那小子該不會真的是鬼吧?要不怎麼會不怕子彈呢?”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頓時車內幾人都沉默了下去,這個問題的確是說到了點子上。
剛纔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詭異的一幕,一個大活人居然能憑藉一雙腳力追上瘋狂疾馳中的別克車,在被數十發衝鋒槍子彈連續射擊後,不僅沒有中彈,反而控制着子彈倒射而回,炸了槍膛。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只存在於天方夜譚之中,可是今天卻是活生生出現在了衆人眼前。而擁有這樣能耐的那個傢伙,如果用鬼來解釋的話,這一切倒是順理成章,若要是人的話,那就實在是太扯淡了一點。
一想到那小子是鬼,幾個人都不由地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互相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掩飾不住的恐懼。
正當幾人驚疑不定的當兒,車廂內突然傳出一聲驚呼,衆人循聲望去,只見看守人質的那名同伴兩眼瞪得老大,失魂落魄地低頭看着什麼。
衆匪徒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都是大吃一驚,只見他所盯注的那個位置的車廂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水缸大小的窟窿,而原本處在這個位置的那個人質居然連人帶椅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衆匪徒再聯繫剛纔所見到的一幕,越發肯定了自己是真的見鬼了,這個結論讓他們惶惶不安,讓他們坐臥不寧,讓他們疑神疑鬼,冷汗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地從額頭滲出、聚集、落下,砸落地面,就好象一隻巨錘砸在了自己心間。
這麼詭異的一幕,把衆匪徒嚇得亡魂皆冒,連動都不敢動上一下。
正當衆人望着那個窟窿發呆的時候,一隻手從那窟窿之中伸了出來,並且越長越長,一眨眼的功夫,便伸到了他們其中一人腳下,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隻手已經抓着那人的腳將其拖了下去,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聲恐懼到極點的驚呼聲迴盪在車廂內。
被那隻恐怖的手拖下去並驚呼出聲的,正是那個看守人質的傢伙。同伴的驚呼聲,將同伴從夢魘中驚醒過來,幾名匪徒顧不得血淋淋的手臂還在往下滴血,不約而同地對着那窟窿處瘋狂地傾泄着子彈,以壓制自己心中驚怖到極點的恐懼,聊表安慰。
還沒等他們緩過勁兒來,前方再次傳來一聲驚呼,衆人下意識回頭望去,只見原本呆在副駕駛位的刀疤臉老大連人帶椅正飛快地沉入一個大窟窿內,只剩下老大奮力揮舞的手臂在窟窿口處一晃而過,眨眼間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若說剛纔的人質消失,只是讓他們對見鬼產生懷疑的話,那麼現在親眼看着老大被未知力量生生拽走,無疑肯定了他們的猜想:他們這次是真的見鬼了!
看着這兩個黑幽幽的大窟窿,剩餘三人忌憚到了極點,眼睛死盯着那兩個窟窿,生怕那隻會變長的怪手再次從中伸出,將自己也勾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