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散發陣陣香氣的油布包,周宇目光中也露出了溫柔之意,在這個世界上,肯給別人東西吃的人絕對不多,這個丫頭居然是一個善良之人。
油布包憑空消失在無生戒之中,這肉他一聞就知道是草狗肉,屬於他最不喜歡的類型,但這份關懷卻是他最願意看到的,就留在無生戒中做個紀念吧。
他的人也憑空消失,沒入叢林之中,在樹梢處,他悄悄跟隨着那個丫頭,他的跟蹤是沒有人能夠發覺的,那個小丫頭當然更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幫助的這位“呤遊詩人”是一個“神”級的高手。
這個叢林只是森林的外圍,並不難走,小丫頭步伐很輕快,很快就到達森林邊緣,外面是綠色的草地,草地西邊是一座高大的城池,小丫頭一出森林,步伐立刻就慢了下來,也顯示出十二分的吃力,什麼意思?她在隱藏自己的體力!
大草原上一望無餘,無遮無掩,跟蹤難度當然大得多,但對周宇而言不存在任何問題,他的視力比別人強得太多,隔着幾里路都能看清她的背影,她正在朝城中而去,周宇突然一飛沖天,直上雲層,天眼透過雲層注視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從街道中而過,低頭不看任何人,七彎八轉至南城,前面是一個大大的莊園,裡面全是用石塊建築成的房屋,房屋連在一起,看來這就是她主人的家。
唰地一聲,周宇落入城南一片樹林中,片刻後出現在莊園外,平地消失,他的人已在樹頂,在這裡,整個莊園一目盡收,小丫頭鑽入房間中不再出來,直到天黑,依然不見人影。
一個丫頭的魔法自然是極低,但這個主人則非同小可,周宇決定先了解一下這家主人的底細。
住入城南客棧,酒飽飯足,周宇知道了這家人的底細,這個底細讓他興奮,這個主人居然正是他要考察的對象之一:三大劍聖之一的大劍聖厲斯格!
他也有難以置信之處,厲家世代以劍相傳,根本沒有人會魔法,而且厲斯格向來孤傲無比,從來都瞧不起魔法師,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有一個會新奇魔法的女僕?
事情變得有趣極了,難道這個小丫頭的魔法還是自己偷偷練出來的?連她主人都不知道,看她回來的架勢,是在隱瞞自己的身手,連輕盈的腳步都要隱瞞,爲什麼?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魔法師的身體體質一向還不如正常人,但這個丫頭明顯體質不一般,這魔法與體質有沒有關係?
要說她也能象自己一樣,將魔法元素當成能量來用,雖然他不太敢相信,但也不得不懷疑,一個丫頭有這種本事沒什麼,如果魔神也有這種本事,自己的一切優勢豈不是全都不存在?因爲他與魔神相比較,魔法方面絕對無法超越他,勝過他的只有身體素質和武術,這兩樣東西都取決於能量,如果魔神也能採用這種辦法,他的身體素質、反應力也絕不會在他之下,聽輕揚舞說過,魔神是可以看到魔法元素的,能命令魔法元素而不是與它們建立一種神秘的聯繫,有這種論斷,魔神完全有這種可能……
這個丫頭居然一身都是謎,隱瞞面貌、隱瞞體質、隱瞞魔法,甘心當一名丫頭,她有什麼企圖?想了半夜,周宇什麼也想不明白,正因爲不明白,他的興趣充分調動起來了,需要近距離與她相處,瞧瞧她是如何練魔法的,又是如何將自己的體質改善,同時也可以側面瞭解大劍聖,看他是“同志”還是“反革命”!
這件事情開始只是獵奇,現在看來,或多或少與自己的未來大戰有些關係,不能輕忽。
但如何接近這個丫頭呢?對付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好的辦法是美男計,自己需要用這種計策來對付一個醜丫頭(事實上也不醜,如果沒有那顆痣,她就是一個絕色美女),她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周宇想當然地認爲自己很有幾分帥氣風liu,連妮絲兒都神魂不屬,蓮花到後來也頗有幾分迷情的意思,但要接近這個醜丫頭還真的難住了他,關鍵是這個丫頭根本不露面,自己總不能直接闖入她的房間,送她九十九朵玫瑰花,進不了門一切免談,半夜悄悄進門也不符合他“呤遊詩人”的身份和本事。
隔着一道牆能勾引女孩子嗎?除非他是真正的神仙!
周宇在構思大計,在城中玩了幾天之後,他又一次躲在樹頂,這裡是後花園,各種鮮花開得正豔,花叢間兩棵大樹並列,中間是一個鞦韆架!鞦韆架上居然也滿是鮮花,好別緻的鞦韆,走的是“豔女路線”。
大樹對面是一棟小木樓,二樓有女子的嬉笑,是兩個女子,一個身着淡黃衣服,另一個身着淡紅衣服,都是高檔貨,還有一個女子低頭站在旁邊,看她的衣服就明白,她正是那個小丫頭。
女子出來了,往鞦韆架這邊來,莫非是盪鞦韆來了?正是!那個淡黃衣服的女子笑容爽朗,動作乾脆利落,飛身而起,直上鞦韆架,鞦韆立刻飛蕩而起,好身手!用如此好身手來盪鞦韆,好興致!
那個紅衣女郎也飛身而起,準確地落在黃衣女子身邊,那個小丫頭依然是低頭站在旁邊,她破舊的衣服、散亂的頭髮無一不說明她是這片靚麗風景中一道不和諧的音符。
兩女一齊盪鞦韆,鞦韆自然是越蕩越高,黃衣女子的嬌笑聲越來越響,紅衣女子倒是一聲不吭,但臉上紅霞飄起,顯然也是極有興致。
周宇是真正的眼福不淺,這時天氣正熱,兩女長裙飄起,飄來蕩去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方向,每次到達最高點再返回之時,長裙都會由緊貼前方轉向貼緊後方,這個轉折之際就是春guang大泄之時,他甚至能看到她們的內褲,內褲很有趣,紅衣女子的內褲是淡紅的,黃衣女子是淡黃的,剛好與她們的衣服顏色一致,這兩個女子倒是對顏色情有獨鍾,喜歡什麼就一喜歡到底,絕不含糊。
黃衣女子叫道:“姐姐,我們來比劍!”
紅衣女子終於開口了:“好!”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
黃衣女子說:“開始!”
話音未落,右手陡然擊出,五指併攏,刺向紅衣女子左肩,這個鞦韆架並不太寬,也就五尺左右的踏板,兩人各站一方,佔去了一尺多,這一招出手,已沒有閃避的餘地。
紅衣女子左手一起,架住,跟着左手一進,進插對方頸部,雖然是以手代劍,但一招一式隱約可見劍式的連環。
大劍聖看來就是大劍聖,家人子弟連玩耍之時都能喻教於樂,一瞬間功夫,五尺長的鞦韆架上頓時人影飄飄,在這樣的地方比劍,可以訓練人的反應能力和身體協調性,因爲鞦韆始終沒有停下,兩人既要保持身體平衡,又要防備對方攻擊,與平地比劍絕不相同,看來這座鞦韆架並不象開始想象的那樣簡單,是大劍聖有意這麼做的,這個人了不起!
這兩名女子功夫基本相當,都與初見到蓮花之時差不多,也就是說她們應該都是二級劍師的標準!旗鼓相當就不大容易分出勝負,鬥起來也就好看得多,周宇看得興高采烈,兩人的實力微不足道,但這種方式他喜歡。
突然,黃衣女子左手猛地一帶,鞦韆架突然旋轉起來,這一突然旋轉她自己當然有了防備,但紅衣女子明顯是沒預計到,呼地一聲,她的人影陡然掠起,雙腳離開秋千架,身子一旋一回,唰地一聲,左掌斬在黃衣女子肩頭,這一斬力道沒有控制好,黃衣女子被震得仰面而倒,在空中一個大翻身,穩穩落地。
鞦韆架上紅衣女子嫣然一笑:“你輸了!”
黃衣女子剛要答話,突然目光一凝,直盯院外:“什麼人?”
周宇的目光與她正面相對,知道她已經發現他了,本來他如果不想要別人發現,別人絕對發現不了,但剛纔看入神了點,這個女子落地時又剛好與他面對面,發現了就發現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翻牆而過,正是黃衣女子,用冰冷的目光凝視樹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