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無用的兩句話是什麼,一句是女人受到欺辱時的‘走開,你不要過來。’還有一句就是追人時的‘別跑,你給我站住。’
山賊越喊,姬仇跑的越快,他所騎乘的這匹馬算不上什麼好馬,卻比步行要快了許多,眨眼工夫就跑出了十幾裡,將山賊和那些殭屍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擔心山賊會追來,便不敢大意,繼續策馬奔馳,直至馬匹連打響嚏,嘴角泛白方纔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將馬匹拉進林中暫做休息。
此時已是黎明時分,東方天際已經泛白,姬仇自懷中摸出半個麪餅,咬嚼的同時思慮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騎馬跑得快,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騎馬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隻能走大路,只要敵人循着大路找,遲早能追上他。
但是就這麼捨棄馬匹他又捨不得,他現在有傷在身,步行實在是太慢了,騎馬一天能頂步行好幾天,還是得騎馬。
馬匹跑累了不是歇個個把時辰就能緩過來的,姬仇將馬匹牽到一處小溪旁,讓它喝水吃草,而他自己則跑到不遠處的一塊青石上等着曬太陽。
不多時,太陽升起,寒氣消退,姬仇自青石上昏昏睡去。
由於擔心追兵尋來,睡的便不踏實,沒睡多久就醒了,醒來之後先看馬匹,確定馬匹還在原處便放下心來,也不起身,閉目沉吟,思慮那些山賊爲什麼要追殺他,以及山賊口中的馮真人究竟是誰。
但線索不足,也想不出所以然,苦思無果,只能作罷。
午後,自青石上下來,自溪邊洗臉漱口,然後牽着馬匹回到大路,翻身而上,策馬再行。
姬仇很清楚騎馬有多危險,卻也沒辦法,這片區域荒無人煙,必須儘快趕到有村落和鎮子的地方。
一下午戰戰兢兢,還好,沒有人出現攔截,眼瞅着太陽又要下山了,姬仇心裡又開始打鼓,之前數日每天晚上殭屍都能找到他,今天晚上會不會再找來?
應該不會吧,騎馬跑出了這麼遠,應該把殭屍甩掉了纔對。
懷揣着忐忑和僥倖,日落之後姬仇再度爬上了大樹,擔心殭屍尋來會攻擊馬匹,便將馬匹栓到了遠處。
雖是夏日,到了深夜還是很冷,不知過了多久,姬仇被凍醒了,醒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身看向樹下。
這一看,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那兩個殭屍不知什麼時候又尋來了,此時就站在大樹下面。
在看清殭屍的同時,姬仇也自樹上摔了下去,他睡迷糊了,錯誤的認爲自己所在的樹杈是昨夜的那根,未曾想今晚依靠的樹杈比昨晚那根要窄很多,睡覺之前也忘了解下腰繩捆綁,一翻身,直接撲了下去。
墜落的同時遇到一根橫着的樹枝,驚慌之中伸手抓了一把,可惜的是沒握住,還是掉了下去。
自高處墜落,直接摔的姬仇七葷八素,腦袋發懵,愣了一愣方纔想起兩隻殭屍就在自己身邊,驚慌爬起,踉蹌退避。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兩隻殭屍雖然近在咫尺,卻並沒有攻擊他。
姬仇不明所以,緩慢後退,起初兩隻殭屍仍然一動不動,直待他退到丈外方纔蹦跳靠近,但也只是蹦跳靠近,靠近之後既不戳刺也不抓咬,只是安靜的站着。
先前撿來的那把長刀姬仇還隨身帶着,眼見事發詭異,便用長刀小心翼翼的去戳那殭屍,戳這個,不動。戳那個,也不動。
用長刀自殭屍眼前晃悠,殭屍也沒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兒?”姬仇疑惑撓頭,他曾經親眼見過這兩隻殭屍咬人,爲什麼這兩隻殭屍不攻擊他?
心中存疑,便試探後退,每退出一丈,殭屍就會蹦跳靠近,始終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姬仇壯着膽子用長刀去戳那殭屍的鼻子,殭屍沒反應。
探手背後,自傷處蘸了些許血液湊近殭屍,殭屍也沒反應。
“你倆爲什麼不咬我?”姬仇疑惑的打量着這兩個殭屍。
殭屍自然不會回答,只是呆呆的站着。
不管什麼事情,都得有個原因,姬仇很疑惑這兩個殭屍爲什麼不攻擊他,便嘗試找出原因,先是將所有隨身物品都卸了,殭屍仍然站立未動。
再將之前自破廟棺材裡找到的那個五行銅盤放到一旁,殭屍還是沒攻擊他。
這個五行銅盤是姬仇自棺材裡得到的,他本以爲此物的嫌疑最大,未曾想殭屍不攻擊他與這個銅盤並無關係。
最後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脫光,身無寸縷,但殭屍仍不攻擊他。
如此一來事情就很清楚了,問題出在他自身,他跟正常人不太一樣,殭屍喜歡跟着他。
待得回過神來,穿上衣服,帶上東西,引着殭屍靠近了拴在遠處的馬匹。
兩隻殭屍圍着馬匹蹦跳聞嗅,嚇的那匹馬嘶叫不止。
很快姬仇就發現了規律,殭屍轉到馬頭和馬屁股的時候是想要齜牙的,但蹦到馬肚子左右時就沒什麼反應,這便說明殭屍能夠分辨出他的氣味。
往馬匹周圍撒了泡尿,殭屍徹底無視馬匹了,姬仇往別處去,兩隻殭屍蹦跳着跟隨在後。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與衆不同,但大部分都跟別人沒什麼不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吸引殭屍,姬仇免不得驚奇得意,但更多的還是憂慮,太陽一落山這倆傢伙就找來了,看這個架勢,以後不管他去哪兒,殭屍都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