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影子雙手撐起承天盾,將虛影打出的攻勢盡數抵擋。
他咬着牙關,渾身顫動,不由向後踉蹌數丈,其虎口裂開數道隙縫,漆黑的汁液從隙縫中流下。
他是影子,哪怕受傷流出的血,也是漆黑如墨。
“沒想到,經歷漫長歲月的洗刷,還能有第二步修士的實力,真不愧是曾經參加過斬天的至強者。”
“但是,可惜你沒有靈智誕生,終究只是一道印記而已,只要時間足夠,磨也能磨死你!”
影子目光閃爍的盯着虛影,瞥了一眼默默竊取冥河力量的方朔,信心百倍的嘀咕道。
而這時,只見那虛影單手一指。
無數血色利劍頓時凝固在半空中,剎那間匯聚成一柄柄長矛,散發出更爲強盛的鋒芒。
這些長矛猛的向影子砸去,如暴雨梨花一般狂轟濫炸。
“轟!”
“咔呲!”
清脆的破裂聲在轟鳴中異常刺耳。
影子面色一變,擋在身前的承天盾不由顫慄,裂開道道小口。
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哪怕是承天盾也有些吃不消。
“不好!”
影子神色一驚,頓時向後暴退。
只見,他手中的承天盾驀然間變的暗淡無光,擋在身前的藍色光幕咔呲一聲碎成殘渣。
沒有阻礙的長矛疾馳而來。
“承天拳!”
影子偏過身,躲過一柄柄長矛的攻擊,隨後左手握拳一揮,浩瀚的聖力洶涌襲出,凝聚成印。
與此同時,虛影口吐法決。
冥河捲動,一朵朵血色蓮花浮現眼前,轟然爆開,化作一股驚人的衝擊向着四周倒卷而去。
承天拳印與長矛碰撞,威勢駭然,寸寸炸裂,颶風在呼嘯。
然而還未等風波散去,那血色蓮花炸出的衝擊便透過拳印,猛的砸在影子的身上。
“噗!”
一口黑色汁液,從影子嘴中噴出。
影子之前抵擋攻勢時,本就受傷,此刻在這衝擊下更是無法承受。
聖人的氣息剎然間衰弱了一些,而承受這一擊的影子,突然大笑一聲。
“我就不信,堂堂聖人連一個印記都打不過,來!”
在影子獰笑的那一刻,他的本性頓時暴露,哪怕受傷了也不會暫避鋒芒,而是以牙還牙的迎難而上。
“承天拳!”
影子右手握拳,氣勢洶洶的轟出,手臂的力量被爆發到了極致,一陣破音響徹大殿。
轟的一聲,在虛影措手不及之下,那一道承天拳印擦過他的手臂,砸在冥河之中,掀起狂風巨浪。
而在河邊行走着,猥瑣發育的方朔面色一變,連連倒退。
“啊啊啊!”
一聲聲厲鬼慘叫着,在沸騰的冥河中翻滾掙扎,卻始終被石碑鎮壓,不得解脫。
淒厲聲間,紋絲不動的石碑一顫,驀然泛起血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道鐵鏈向方朔襲去,欲要將他鎮壓在冥河下。
“該死!”
“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方朔神色鬱悶,心中暗罵一聲,立即調動身後殘破的血海,洶涌而出。
事到如今,他偷偷竊取冥河氣血的動作已經被發覺,只能硬着頭皮上陣。
短短時間內,他掠奪的力量不過十分之一,連血海都沒補充恢復完。
面對比它龐大數倍的冥河,無疑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
血海咆哮,掀起怒浪,前一秒猶如餓狼一般撲殺,無所畏懼。
結果後一秒,那外厲內荏的氣勢在浩瀚的冥河下,頓時一萎。
“砰!”
殘破的血海,就像是一隻病狼被猛虎按在地上摩擦,落花流水連連潰散。
而遭受慘烈打擊的方朔,心神一震,口中喋血三尺。
血海是他的本源,也是他力量的象徵,如今被冥河這般掀翻打擊,間接也讓方朔身受重創。
“第一座宮殿就這般困難,後面那兩座宮殿該如何闖過!”
方朔目光冷厲,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雙手之間,山海道源與噬天之力強強聯合。
一口血盆大嘴自手中揮出,攜帶氣吞山河之勢,向搗鼓血海的冥河撕咬。
“呲呲!”
獠牙交錯。
血盆大嘴撕咬着,吞噬着。
片刻之後它將掠過過來的力量回饋給血海,將那一蹶不振的姿態從地上拉起,威風重現。
“影子,快來幫我啊!”
“要麼你就趕緊斬了對方,這冥河比我想象的要難纏!”
方朔面色慘白,雙手連連揮動,在厲鬼冤魂的陣陣淒厲低吼中,心神不由一顫,連忙大喊道。
他的元嬰很脆弱,要是被攝了魂,失去壓制的冥河瞬間就會將他的生機剝奪。
“站着說話不腰疼!”
“你以爲這虛影那麼好對付嗎?”
“我也想速戰速決啊,你再撐一會,我找個時機幫你一手!”
在星空中穿梭的影子,略有狼狽,那漆黑的身影輪廓殘破了許多,彷彿傷痕累累一般。
然而,在聖力的涌動下,這些殘破的地帶在慢慢修復自愈。
一朵朵血色蓮花浮現在半空中,攜帶着一聲聲雷霆怒吼的咆哮,化爲駭然的衝擊波向影子砸去。
“我去,你這招怎麼用不完啊!”
影子面色一抽,立即剎住身影。
雙手握拳用力的一頂,承天拳印向那氣勢磅礴的衝擊波轟去。
驀然間,傳來隆隆巨響,在這巨響之下,無數殘骸化爲粉末,煙消雲散。
虛影大步流星,壓制着影子連連出手,那無神的雙眼掠過身下的冥河,口吐言語。
“冥河!”
冰冷的話語,猶如一劑興奮劑。
石碑大綻光芒,血色的鐵鏈猛然襲出,直直的從血盆大嘴中貫穿。
方朔雙手不斷打出印記,額頭滑落一滴虛汗,支撐着血海不斷周旋。
“你再不出手,我就撐不住了!”
“噬天!給我吞吞吞!”
只見原本潰散的血盆大嘴再次凝聚,迴光返照般露出獠牙,雙齒一合將貫穿的鐵鏈崩碎。
但下一刻,它便支離破碎,散成血光,被冥河所淹沒。
方朔目睹着壯烈犧牲的血盆大嘴,連忙抽身遠離冥河,同時血海晃動敗退而逃。
他體內的噬天之意已經所剩不多,必須要留有一手,不然接下來的局面只會越來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