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風家上下,一面派人跟城主府、城尉府接洽,一面組織人手。”風靈韻吩咐道。
一隻小小的青鳥從遠方飛來,翎毛赤白藍三彩,極爲漂亮。它撲凌着翅膀,進入拍賣行後,身體迅速變大,展翅越有數丈大小。停留在閣樓的屋頂上空,距離風靈韻一步之遙。
“青羽姑姑。”風妙妙在奉命離開前,又回身甜甜一笑,行禮道。
三翎青鳥點頭,望向風靈韻直接開口,而不是用靈性,聲音動聽悅耳道:“我們先去?”
風靈韻輕輕頜首,身影如風般影綽,瞬間在其後背閃現,屈膝而坐。
青羽展翅,速度卻是極快,風馳電掣而去。
在風家行動的同時,城內也在熱議方纔地震之事。那些同樣悉知內情的家族,一方面派人跟城主府和城尉府接洽,搞個避免衝突的章程出來。一方面緊急召開家族會議,商議探索尋龍窟的行動。
除此之外,他們也先後派出少量入夢境的人手,打前站。
鈴風侯府除了召開會議,也從侍衛中選拔了一支十人先遣隊。
同時,一頭日行千里的飛行魘獸從侯府中飛出,前往都城聚日城送信。
客店中,吳楓甦醒過來,腦中還殘存着巨震的餘波,在嗡嗡作響。
他撿起地上的尋龍鈴,白金色更完美,外觀紋絡發生大變,繁雜古樸,多了許多神秘莫測的符號。
小黑打探回來,興奮地告之消息。
“尋龍窟?”吳楓驚疑出口。
他與居風鈴的靈性這麼一撞,還撞出了一個數百年不曾出現過的大秘境?
他記得前幾日,居風鈴在古堡的筆記中,單獨寫下了這三個字。
它感應到尋龍鈴的誕生,因此牽引其兩位主人而去,撞出現世,兩者究竟有着何種牽連?
“你要去?”
吳楓發現小黑很上心,想要一探秘境,收穫奇珍異寶,擔心被人搶先。
“別急,就算有奇珍異寶,也不會輕易被人找到,否則早幾百年前,就全部被鈴風部得手。”
“何況我有一點靈性留在那裡,被震暈,一會就醒,待會幫你試試水。”吳楓淡定說,而後在小黑疑惑的目光中,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跟小黑道:“你先去看看居風鈴。”
“小姐?你可算醒啦!”
侯府一座小閣樓的閨房中,小鈴焦急地望着居風鈴。
“啊……”
昏迷在塌上的居風鈴緩緩睜開雙眸,玉手捂着額頭被扶起,腦中除了嗡嗡作響,還頭暈胸悶賊難受,起來時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旋轉,天昏地暗。喉嚨咕噥一聲,俯牀邊,作嘔欲吐。
“小姐,你怎麼會想吐,怎麼啦?”小鈴嚇了一跳,忙伸手觸摸其額頭,急聲道:“只是有些熱,應該沒發燒啊?你在修行中怎會暈倒,白藍又說沒入魘,究竟怎麼回事?”
“我方纔在天上飛了一通,現在整個世界,還在瘋狂旋轉。”
居風鈴坐起來面色發白,玉手捂着心口,稍微好受了一些說:“我方纔還遇到那個吳青葉,說我是什麼高空暈眩症。我感覺他的靈性強得可怕,太過驚人,不知爲何被於大師認作一名凡人。”
“天啊,小姐完全是在說胡話,真的發燒了!?”
小鈴目光驚恐出聲,啥也顧不得,手忙腳亂地衝出門去:“不行,我得找夫人來。”
準備解釋的居風鈴無語,卻沒哪個心氣去攔她。
這時白藍奔跑進門,激動告知尋龍窟已然重現於世,現在城內的修士都是鬧哄哄,很興奮,欲去其中一探究竟,尋覓天材地寶。還有侯府和那些家族,也都全都在展開行動。
“你沒打聽錯?真是數百年內無人找到的尋龍窟?!”
居風鈴震撼出聲,細眉動,秀氣的眸子中,如有神光迸發,情緒便極其昂奮起來。
她目光搜索,在枕頭邊找到外觀大變的尋龍鈴,眸中更爲驚異,芳心喜悅。
青鳥展翅疾飛,在這片蒼莽大山中,以極速搜尋而過,最終停留在神秘三角地帶上空。
這片地帶是摺疊空間,像是生生從大地上長出,並不改變原來大地上的地形地貌。但是在現在這片大地的數裡範圍內,無論從哪個方向走入,都會有一半可能,直接進入摺疊空間。
青羽跟風靈韻略作確認,直接就從原地消失不見,飛撲了進去。
大地上,吳楓的本源靈性轉醒,重新恢復活力。
旁邊靜止着另一點本源靈性,看不見,但完全能感知。它等了一會,沒見其恢復活力,好像跟本源徹底中斷了聯繫,只好催動自身之力,拘着它鑽進一棵百年古木中。
吸乾大樹中的些微靈性,吳楓才放心將其安置在內。
本源靈性通過一顆顆樹木跳躍,吳楓的元覺便也第三個進入了尋龍窟。
窟內跟外界並無多大區別,仍然是大山中,山清水秀,綠草成蔭。
吳楓初來乍到,不熟悉地形,本源靈性像沒頭蒼蠅一樣亂逛。它轉了半天,壞境不錯,可沒有找到任何可能長有天材地寶的地帶。還發現遭遇了一半的鬼打牆,只是圍着一個地方在轉圈。
隨時可以倒退,離開尋龍窟,但不能寸進一步。
吳楓始纔想起鈴風部尋風探脈之法,可它只是一點靈性,完全沒能力破除此地的地勢迷陣。
“該死的!好像是鈴風部早年設下的禁制!”
這時,附近有人發聲。
一些不久前趕來的修士也被捆住,紛紛在咒罵鈴風部活着不幹人事,死了都給他們留下麻煩。
罵罵咧咧自然無果,有些人開始出歪主意,去抓鈴風部族的遺民帶路。不過也有人撥冷水,鈴風部族的主族被殺光,剩下來的人哪怕殺光,也沒人會,倒是可以去找附近的陣法師合作。
吳楓聽完,甚覺有理,得跟居風鈴合作。
找不到會陣法的人,這些人都只能被堵在外面,進不去。
“啊……”
此地突然一聲淒厲慘叫,衆人頓時十分緊張,靈性元覺完全戒備起來。
一道人影捂着手,跌跌撞撞地從樹叢中撲出來,屁滾尿流。
他表情慘淡,發狂般抓着手臂,哀嚎不止。
“出了什麼事?你遇到了什麼?”
衆人神經緊張地盯着此人,卻見他身後無追兵,身上無傷口,完全是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
“我的手……好癢啊……”那人慘叫着。
“……”
衆修士極盡無語,手癢抓啊,叫這麼慘幹什麼?害他們以爲自身也有危險,瞎擔心!
“你找死嗎?這種地方開這種玩笑?!”
本就失去耐心,有些脾氣急的修士直接怒然,大聲斥責此人。
“嘿嘿,哪來的公子哥,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吧,出門連癢都不會抓了!”有人輕鬆下來,反倒不失時機地用這個開玩笑,畢竟和氣生財,讓有些暴怒的同伴都消消氣。
“說實在的,我的後背也有些癢,哈哈……”
“嘖嘖,我頭皮也有些癢,多大點事,我有跟你們說過嗎?”
“……”
“不是癢……我們在腐爛……啊!”
最初慘叫的那人,還在慘叫着,面目越發淒厲,眼淚都在橫流。
突然之間,他便從手臂上,抓出一灘巴掌大,一半鮮紅,一半污穢流膿的腐肉。
哪怕只有一點靈性在現場,吳楓也感到可怖,欲作嘔。
不少修士一見,便是真的當場嘔吐起來。
而那些說笑癢的人都驚懼,接着開始抓撓身體,慘聲哀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