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敖弘即將身首分離的千鈞一髮之際,一根金色長棍從旁邊突兀冒出,掃在血光上,卻是沈落飛掠而至,救下了敖弘一命。
“鏗”的一聲金鐵交擊聲,血光被一擊而碎,而玄黃一氣棍並未停下,繼續朝前面,狠狠擊在血光射出的地面。
“轟隆”一聲巨響,地面被擊出一個十幾丈大小的深坑,不過一道人影在這之前飛遁而出,正是敖雨。
沈落對此女的出現,沒有感到出任何驚訝,敖雨之前假裝被敖弘擊飛,果然是意圖隱藏起來,伺機暗算二人。
他嘴裡大喝一聲,一股浩大音波散發開來,其中夾雜着陣陣強烈的空靈之音,讓敖雨目光一陣恍惚,正是震魂秘術,而且威力比之前那次大很多。
敖雨身後虛空金光閃過,天煞屍王憑空出現,兩手十指泛起銳利黃芒,朝敖雨腦袋狠抓而下,所過之處虛空被抓出道道黑痕。
然而敖雨身上黑光閃過,那道黑色人影憑空而出,雙手握拳擊出,轟的一聲擋下了天煞屍王的一擊。。
敖雨被碰撞掀起的風暴卷飛,她也藉機清醒過來,滿臉疲倦之色,縱身要朝旁邊掠過。
沈落的數波攻擊一環扣着一環,她雖然勉強一一接下,心神卻承受着極大的壓力,急需找個安全之地喘上一口氣。
可她前方虛空波動一起,另一個沈落憑空出現,手中持着一口紫色火爐,未見其有何舉動,大片紫色魔焰從中噴出,淹沒了敖雨的身體。
“焚魔烈焰!”
敖雨驚呼出聲,竭力朝旁邊躲閃,可手臂,胸口等很多地方還是被魔焰碰觸到,皮膚上立刻鼓起一個個拳頭大小的紫色大包,然後泡沫般碎裂飄散,顯露出和敖雨完全不同的一具身軀。
此女面部也在發生着變化,紫包炸裂後顯露出半張全新的面孔,秀眉瓊鼻,千嬌百媚,紅顏禍水等詞彙都不足以形容,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心甘情願做那裙下之臣。
“是你!”沈落愕然在那裡。
這張面孔他不會忘記,正是雲夢澤那位萬聖公主。
“是了,巴蛇之前說過,萬聖公主前些時日秘密離開了雲夢澤,原來是來到了東海龍宮,只是她爲何沒有搶奪沁血九螭珠,而是要奪取那個血色骨笛?”沈落心中瞬間轉過無數念頭。
萬聖公主急忙擡手遮掩住面孔,那個還在和天煞屍王交戰的黑色身影一晃脫離,下一刻出現在敖雨身前,融入了此女身體。
深邃無比的黑暗頓時爆發,淹沒了她的身體,一股異常陰損的力量在其中涌動。
沈落眉頭微蹙,拿着紫色火爐向後射出,落在不遠處另一個沈落身旁,融入對方體內,冥火煉爐也沒入其袖中。
這個沈落纔是真正的本體,手持冥火煉爐的則是水魂術所化的分身。
敖弘此刻已經恢復了過來,有些愣愣的看着沈落那邊的情況。
而敖欽站在不遠處,沒有過來,因爲天煞屍王擋在了前面。
沈落和萬聖公主的交手眨眼間便結束,等敖欽想要過來幫忙時,已經遲了,他在趕來的路上被天煞屍王這位太乙偃甲攔住。
籠罩着萬聖公主黑暗沒有持續太久,很快便崩潰消散,萬聖公主重新顯現出身影,再度化爲了敖雨的形態。
萬聖公主目露殺機的看了沈落和紫色火爐一眼,縱身向後飛退。
沈落眼神一動,並未阻攔,任由此女落在敖欽身旁。
正在和敖欽對峙的天煞屍王向後飛遁而去,落在沈落旁邊
“龍珠已經到手了,不必和他們糾纏,先離開東海再說。”萬聖公主對敖欽說道。
“不行,這兩個小傢伙逼我提前展露祖龍變身,我今日必須殺了他們。要走你先走,任務完成了就行。”敖欽表情變得有些僵硬,但其本人似乎沒有察覺,怒吼一聲。
說罷,他大步朝沈落兩人衝了過來。
“隨便你。”萬聖公主拋下冷冷一句,轉身朝外面掠去。
“站住。”敖弘見狀,一聲怒吼之下,直衝了出去。
飛出的瞬間,他周身光芒大作,直接現出了真龍之軀,碩大的身形橫在石門之前,阻攔住了萬聖公主的去路。
萬聖公主眸中閃過一絲嘲諷,直接捧起剛拿到手的血色骨笛,也不見如何煉化,放在脣邊就吹奏起來。
尖銳的笛聲一響起,彷彿無數利劍朝四面八方射去,任何法力或者屏障都無法阻攔。
敖弘慘叫一聲,龐大身軀重重跌倒在地上,將寶庫內的很多木架材料壓碎。 Wωω●тTk án●¢〇
沈落也感覺頭腦傳來一陣劇痛,好像有一把陰冷的錐子在裡面絞動,丹田內的魔氣瞬間如同沸騰一般,朝着他周身涌去,更和法力激烈衝突在一起。
他的眼前如蒙血翳,變得模糊一片,識海中突然浮現出一片屍山血海,自己正趴伏在一條血龍脊背上,扒開他的鱗片,抽出他的龍筋,啃食他的血肉。
更要命的是,對於這種血腥場面,他非但沒有半點噁心厭惡之感,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和滿足感。
那種貪婪嗜血的慾望幾乎要侵佔他的整個腦海,他手中舉着的也不再是玄黃一氣棍,而是一柄血色長劍,作勢就要朝着身下的長龍刺穿下去。
而事實上,此刻正有一條長龍在他的腳下翻滾,正是敖弘。
只要他這一劍下去,敖弘的脊柱就要被徹底打斷。
沈落怒吼一聲,全力運轉不周鎮神法,穩定殘存的理智,平復體內的仙魔衝撞,可是要命的笛聲不斷傳來,他體內法力和魔氣衝突越來越劇烈,好幾處經脈已經裂開,面部七竅都流出鮮血,身體有種被撕成兩半的感覺。
他腦海中嗜血的意念也越來越強烈,如同怒濤般衝擊着最後一絲理智,眼看就要將其徹底淹沒。
“我還有很多事情未做,怎麼可以就這麼被吞噬……”他低吼一聲,全力運轉不周鎮神法,雖然只剩最後一絲理智,但就是緊繃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