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院試前最後的瘋狂
第一百一十三章院試前最後的瘋狂
相對於忙碌的胡惟庸和一應官員來說,參加了今科科舉的學子們,反倒是沒那麼多心思。
畢竟,隨着院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其實心裡已經只有一個想法了。
那便是,認認真真、踏踏實實的複習,爭取一把過掉院試這關。
要知道,院試可是秀才功名的最後一關了。
孃的,鄉試、府試都過了,就剩下這最後一關了。
若是哪位學子真的倒在這裡,估計吐血的心都有了。
因爲一旦這裡出問題了,那意味着之前的兩關又白過了。
到時候還是得重考。
因此,所有人不得不咬緊牙關,頭懸樑、錐刺股的進行着最後的衝刺。
不怪學子們這般努力。
實在是,每當他們想要稍稍放鬆片刻之時,之前縣試、府試時的痛苦回憶便會冒出來提醒他們。
‘別飄,這次還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呢!’
‘你以爲你很行了?其實你並不行!’
‘伱其實沒多厲害,只不過恰好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你這逼樣,哪來的膽子去放鬆的?’
‘……’
一句句自省的話,如同洪鐘巨呂一般,一聲聲的響徹學子們的心頭。
如此情況之下,學子們當即咬緊牙關、足不出戶、挑燈夜戰了起來。
這日子,自然是難熬的。
畢竟,這時候的讀書,最難的不是死記硬背。
而是從各種書籍當中找到一本沒有錯漏的版本。
說白了,你得找個大佬編纂、修訂的註釋版。
只有找對版本了,你才能確保自己學的東西是對的。
不然,很有可能你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最終學來的東西一到考場上一看。
嚯,介玩意兒特麼是錯的,寫上去就過不了的那種。
那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啊。
但偏生,這種書,在這個考試決定着他們的下限。
沒這些典籍的話,他們怕是連基本的經義題答疑都寫不出來。
麻煩的是,這種書,不僅少,而且但凡出來以後都被人藏得死死的。
畢竟傻子都知道,但凡拿出來就會多上幾個跟自家同場競技的對手。
那爲啥還要拿出去?
被典籍撞了一下腰之後,磕頭拜師也好、重金求購也罷,反正得到了
還是老老實實看書吧。
只要院試過了,就有秀才的功名了。
好歹能說得上是有功名在身了。
可一想到之間那兩關那令人頭皮發涼、渾身發抖的試題,衆人又覺着有些不保險。
無數學子抱頭哀嚎啊。
這纔是童子試啊。
他們一個個的原本是連會試、殿試都有信心闖一闖的啊。
可如今一個童子試卻讓他們提心吊膽。
這到底是咋了?
不過,學子之中也是有聰明人的。
他們慢慢的也琢磨過來了。
胡惟庸胡大老爺搞事,倒也不是瞎搞。
根據後面胡大老爺自己說出來的解題思路來看,顯然,胡大老爺並不是要弄死一衆學子。
胡大老爺可以說是專門花了心思的刁難一衆學子。 按照出題的範圍來看,不能算出格。
可如果是按照結果來看,要是腦子不好使的,絕對得栽一大跟頭。
無論是第一關縣試之時,那個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具體用途的奇怪圈圈。
還是第二關府試時,那個到現在還被好些人稱道卻被好些人罵的“二”字題。
可以說,胡大老爺的題目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琢磨出來的。
但是,這裡邊有個問題。
那就是隨着府試的“二”字題出來以後,不少文壇、士林大佬反倒是站出來旗幟鮮明的支持胡惟庸了。
因爲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道再正經不過的經義題。
但凡對經義熟悉一點,稍稍動動腦子,都知道,這題破題思路僅有一個。
那麼,你連經義都沒弄明白,你來考試?
這考不上能怪誰?
所以,從這點來看,胡大老爺不僅沒錯,反倒是需要繼續發揚的典範。
好傢伙,當時這種言論出現的時候,胡惟庸自己都嚇了一跳。
因爲他總覺着這幫人是在說反話來着。
可後來有好幾次跟人當面交流以後,他才明白,原來人真是這樣想的。
慢慢一琢磨。
哦,知道了。
這幫人其實就好比是輔導班老師,順便還是教輔資料的編撰者。
他們對於這種並沒有偏離原本內容的難題、怪題,當然要支持。
因爲正是有這種難題、怪題出現,他們的作用纔能有體現啊。
說白了,不去他們的學院、不買他們的教輔資料,你怎麼知道這種題如何破解?
雖說那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可你不花錢不磕頭拜師,沒那個機緣的話,誰給你捅破?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這幫子搞輔導班和輔導資料的,可喜歡胡惟庸這刁鑽思路了。
不僅支持,還不斷攛掇着他膽子再大點,往深了搞、往難了搞。
一衆學長聽到這等風聲以後,自然只能是一邊瑟瑟發抖的抱着書死啃,一邊在心中不斷的腹誹罵街。
他們就不信了,但凡把書裡邊的符號以及一字一句全都給記下來以後,還能答不上胡大老爺的題。
不過,正所謂蝴蝶振翅,颶風掀起。
學子們的閉門苦讀,影響的可不僅僅是他們自己。
這不,醉風樓的老鴇看着眼下稀疏的客人,整個人都玉玉了。
奶奶個腿兒的,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當家花魁如詩被人拐跑就不說了,反正當時她多多少少就做了這方面準備了。
只要醉風樓的生意還能繼續,那就能源源不斷的掙銀子。
只要還能繼續掙銀子,那就好說。
一介花魁而已,她既然能培養出一個如詩,那自然能培養出第二個、第三個。
花魁而已,說白了,不還是慢慢養出來的嘛。
那些手段,哪個不是她當年一樣樣自己慢慢琢磨然後歷練出來的?
哼,如詩不就是學出來的嘛。
可眼下不行啊。
這些學子一個個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都不來醉風樓了。
奶奶個腿兒的,要不是見過那幫學子放浪形骸的模樣,她還真以爲他們都是一幫子正人君子了呢。
怎麼就不來了呢。
你們不來,老孃掙誰的錢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