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小方,哈哈,哈哈,你這,哈哈”
作爲方孝儒實際意義上的領頭大哥,胡大老爺在得知了小方的慘狀以後,笑得格外的開心。
畢竟老話說得好嘛,看你闖禍趕緊安慰的不一定是真朋友,但看你倒黴嘎嘎直樂的肯定是真兄弟。
方孝儒本來這熬了一夜不斷作詩就已經絞盡腦汁,覺着已經頭昏腦脹了。
結果這一夜過後,胡大老爺攔着花魁出來嘲笑自己。
關鍵是,身旁那花魁一臉被滋潤得花開富貴的美滋滋模樣,簡直滋了小方一臉啊。
這讓小方嗷的一聲就站起來了。
“大哥,我求伱了!”
看着這迅速滑跪的小崽子,胡大老爺終於慢慢收斂了笑容。
“嗯嗯,噗嗤,嗯,好,說吧,噗嗤,你求我啥?”
雖然胡大老爺的笑聲還在,可方孝儒已經見到胡大老爺的態度了。
沒看見胡大老爺在儘可能的忍着了麼?
這就證明大哥還是愛我的!
些許小瑕疵,無所謂!
方孝孺果斷的放棄了次要矛盾,而後把自己解決不了的主要矛盾,放在了大哥的面前。
“大哥,這事兒,你得幫我!”
“大紳那小子,就是個不顧兄弟情義的黑心肝啊!”
“他自己寫了首詩,騙的那姑娘陪着樂呵去了,可我這兒,一晚上了還沒着落呢!”
胡大老爺聞言眉頭一挑。
這不行啊!
一起來,自然得一起樂呵啊。
“嗯,這倒是大紳的不是了!”
“大家本領、愛好、家底各不相同,玩的花樣不同,那可以理解。”
“可這把你丟一旁光一個人玩兒,這就有點不仗義了啊!”
“這樣,小方,你看上誰了,大哥給你掏錢!”
“反正一句話,說什麼都不能讓你白來一趟!”
方孝儒一聽這話,好懸沒當場感動得直接把眼淚憋出來。
“大哥,還得是你啊!”
胡大老爺看着方孝儒這模樣也是好笑。
誰能想到原本歷史上陪着朱允炆搞風搞雨的方孝儒,這妥妥的死板大儒,居然會有這麼一副舔狗嘴臉。
不過,胡大老爺很高興!
因爲,這證明,他的到來確確實實改變了些東西,就沒白來。
不過,胡大老爺還是低估了方孝儒的思路。
他扭捏了半天以後,左右看了看,這才小聲的說道。
“不過,大哥,錢呢,我就不要了!”
“你這文采,小弟是絕對發自肺腑的佩服的。”
“這樣,你給小弟幫個忙,來首詩!”
“特孃的,我這愁了一晚上沒能弄出首堪用的來,如今還要大哥掏錢,那豈不是顯得小弟我無才也無財麼?”
“所以,大哥,靠你了!”
胡大老爺驚訝的看向了方孝儒。
好你個小方啊!
你特孃的倒是真懂形象塑造和維護的啊。
還能這麼玩兒?
不過,胡大老爺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
男人嘛,誰能拒絕裝逼的樂趣呢?
而且還是在美女面前裝逼的樂趣!
抵禦不了一點!
看在小方舔得這麼賣力的份上,胡大老爺微微點頭,衝着他努了努嘴,問道。“行吧,先把姑娘的花名說一說,我看我有沒有思路!”
方孝儒一聽這話,立馬就激動了啊。
得!
有大哥出馬!
那還有什麼問題。
“大哥,我看重的那姑娘,叫憐花!”
“孃的,這破花名都快爛大街了,隨便走個青樓就能碰上這麼一個。”
“這名字都快被寫爛了,我也沒轍啊!”
哪怕到了如今這地步,小方還是得嘴硬着給自己解釋了一波。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是己方沒實力,實是對方太強大。
胡大老爺聞言也沒多說什麼,略一思索後揮了揮手。
方孝儒見狀大喜,趕忙讓開了位置不說,還非常狗腿的拿過一隻新的毛筆,並趕緊幫着研墨。
胡大老爺提這筆雙目微闔沉默片刻後,開始在紙上筆走龍蛇。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這第一句一出來,方孝儒當即便一聲“臥槽”喊出了聲。
而後,他便一臉幽怨的看向了胡大老爺。
他這一刻才真實的體會到,什麼叫“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還大”!
可胡大老爺既然已經開始了,怎麼可能就拿一句應付過去呢。
而後,毫不猶豫的唰唰唰。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忍踏落花來複去。”
看完這幾句,方孝儒徹底自閉了。
不過,胡大老爺寫到這兒,卻主動停筆了。
“嗯,寫這麼多,夠了!”
“行了,小方,拿去敲門去吧!”
“要是這詩還不行,那就不能怪我了!”
方孝儒激動的趕忙接過胡大老爺遞過來的詩作,嘴裡卻也忙不迭的答道。
“大哥放心,要是這詩都不行,那就是這青樓不想開了!”
胡大老爺眉頭一挑。
喲嚯,沒想到啊,這小方還有這麼霸氣的時候呢。
可他哪裡知道,小方計劃的是,要是這詩都不行,他打算直接扭頭就拿着這詩開始四處宣傳去。
這等佳作,卻連個門都進不了,這不特麼純純騙傻子?
那一衆跟他一樣口袋空空的年輕士子,能受得了?
再次看了一眼手裡墨跡未乾的詩作以後,方孝儒激動得好懸沒當場給胡大老爺磕一個。
被胡大老爺再次擺了擺手打發後,方孝儒直奔憐花姑娘的“閨房”!
敲開房門,二話不說,無比自信的把手頭的詩作往憐花面前一遞。
憐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得一愣。
昨晚上方孝儒沒睡,可實際上她也沒怎麼睡好啊。
畢竟方孝儒不知怎麼的,就盯上她了,但凡寫了一首不錯的,就趕緊送了過來。
她能睡好纔怪。
原本被砸開房門還怒氣衝衝的憐花,僅僅只是看了手上這首詩作一眼,她便覺着自己的怒氣消消其實沒什麼。
而後一臉笑意的挽上了方孝儒的胳膊,一邊朝着裡間拉一邊輕聲問道。
“公子,既有如此佳作,不妨在妾身這兒歇息一二,也好讓妾身伺候伺候您這等大才!”
“只是,您這詩作,怎麼沒署名啊!”
小方願望終於達成了,正美着呢,聽着這問題,猛的一激靈,而後若有所思的答道。
“陳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