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裡就是那個白衣人的回憶嗎?朱祁鎮後知後覺的想着他,突然間意識到剛纔白衣人在他面前揮舞着衣袖,其實是在施法。
朱祁鎮現在才真正的見識到了引夢秘術的厲害之處,之前他聽伍洋說起,總感覺伍洋應該是把這種秘術給誇大化了。
直到他自己現在真真正正的看到了這種秘術,才發現原來之前伍洋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夠習得這門秘術就好了,這樣的話以後娟兒要是想去什麼地方,我就給他造出什麼地方的景來,豈不是很美?”朱祁鎮自言自語的說道。
既然知道了這個村子裡面的人都看不見他,他現在的膽子就大了起來,而且玩心一起,也時不時的去拉到他面前幾個村民的袖子,看了看他們的臉,還給他們量了量他們的尺碼。
他沒有來過這個村莊,自然不知道這個村莊的路應該怎麼走,現在沒有人能夠看見他,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給他指路了。
朱祁鎮想了想,乾脆挑選了一個,看上去模樣長得不錯,清清秀秀的,似乎是從大家族出來的人,然後就一直跟在了這個人的身後,看看他要去哪裡。
這個人的目的地似乎非常的明確,他一路走着根本就沒有看下兩邊的街道,而是一直都在直視着前方。
終於男人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朱祁鎮也跟着他停了下來。朱祁鎮擡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還挺多,似乎是在排着長隊,不知道在幹什麼。
朱祁鎮忍不住心裡好奇,直接就離開了之前跟着的那個人一直跟着長隊來到了最前面。到了最前面,朱祁鎮才發現這個地方是一個醫館,這些排隊的人都是來這裡醫館裡面看病的人。
“這個地方生病的人竟然會這麼多嗎?”朱祁鎮說着,似乎這也就能夠解釋多年前丁家村那個慘案了,說不定丁家村的人確實是得了什麼怪病,纔會一個接一個的去自殺的。
朱祁鎮在心裡想着,他突然想起在他來到這裡之前,寧允和他們說的話,似乎那個時候寧允就已經和夢辰在這個丁家村裡面居住下來了。
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想,朱祁鎮乾脆繞過了所有的人羣,進入到了醫館的看診臺那裡。果不其然,他在看診臺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那裡有兩個人,一個年紀稍微大一些,看起來很溫潤,脾氣很好的樣子,另外一個則是一直低着頭不停的在撥弄着算盤。
年紀稍大一點的那個人再給病人診脈,然後判斷病情之後,將所要用的藥物寫在了藥方上將藥方遞給了一旁在撥弄着算盤的人。
之後那個不弄這個算盤的人,就會拿着藥方去給病人抓藥,就在這時他擡起了頭來。朱祁鎮發現此人就是少年時期的寧允。
如果他是寧允的話,那麼他身邊的那個人就是,朱祁鎮想到此處,擡眼重新看向了一直在幫病人把脈的那位大夫,“夢辰!”朱祁鎮脫口而出。
夢辰果然是和他之前所想的那樣溫柔而且善良。而且現在的寧允也要比後來的寧允樂觀開朗開朗很多,看上去可一點兒都不像現在那個白衣人那般變態。
想來讓寧允發生了重大變化的就是夢辰了,只要夢辰在,那麼寧允就一直都是寧允,不會變成白衣人,只要夢辰消失,寧允就會變成了現在的白衣人。
想到這裡,朱祁鎮不免覺得一陣唏噓,誰能夠想到呢,現在的變態曾經也會是一名乾乾淨淨的少年。
看得出來現在的白衣人還不像後來那般精通醫術,現在的他應該是正在學習過程中。因爲他在夢辰把脈的時候也會前去觀看,然後夢辰就會問他一些問題。
只要寧允能夠回答出來,夢辰就會空出一隻手來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要是他回答不出來,夢辰也不會責怪,而是耐心的跟他講着哪種病應該用哪種藥纔對。
這個時候的寧允應該是快樂的,因爲朱祁鎮都看見了他臉上明顯的笑容。他們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纔會把少年變成了現在的白衣人?朱祁鎮忍不住開始好奇。
不過,朱祁鎮在這裡並不是萬能的,他沒有擁有着和神一樣的能力,他只能夠靜靜的看着事情的發展,慢慢的等待着事情的轉折。
就在朱祁鎮感覺有些無聊想要睡覺的時候,事情的轉折來了。就在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排隊等待這個看病的時候,一個壯漢突然間打破了秩序。
“餵你幹什麼?看病是要排隊的,你爲什麼插隊?”村民們憤怒地指着壯漢責罵着。
“對不住了,實在是對不住了各位,我這邊有點急事,就麻煩各位行個方便吧。”轉行有些抱歉地對着村民們說道。
村民們看着壯漢似乎真的很緊急,這才停下了對他的罵罵咧咧,讓出了一條道給他。壯漢感謝了一下村民們,幾步就奔到了夢辰的面前,跟他說着,“大夫大夫村口發現了一個死人,您快去看看吧。”
“什麼!我們村竟然死人了?”村民們聽着都覺得大事不太妙,他們連忙催促着夢辰和壯漢一起趕快去村口瞧瞧。
夢辰也知道死人是一件大事,也不敢耽擱,連忙收拾了東西,一起和壯漢去了村口。朱祁鎮知道事情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轉折的,也連忙跟了上去,不少村民也跟在了他們的身後,想要前去看看熱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村口。夢辰看見在地上躺着一箇中年人,他連忙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這個中年人還有微弱的氣息。
“還有得救。”朱祁鎮聽到夢辰說着。
不過面前的這個中年人,臉上還有身上的傷都在明晃晃的告訴着衆人,他並不是一個好人,村民們有些害怕,就在勸說着夢辰不要再救這個人了。
然而夢辰還是毅然決然的將重點人帶回了醫館,他覺得救人是醫者的天職,不管他的身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