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睿坐在那兒打坐了一會兒,逐漸身體便好轉了,練武之人就是如此,很快恢復了正常。
“皇上,你怎麼了,是不是你心裡到底有什麼心事嗎?”
林傑睿運轉好了之後,就看到了朱祁鎮若有所思的樣子,他還在思考村子的那件事兒。
“沒有,剛剛去接水的時候遇到的小插曲,咱們還得繼續趕路,前面是個村子但是沒有人,娟兒肯定不在那兒。”
林傑睿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向朱祁鎮眼睛的方向看去,確實前面的村子連炊煙也沒有。
“看來還遠呢,我們得快點趕路,要不然我又渴了。這水真是缺啊。”林傑睿自嘲了一下,朱祁鎮還是在思索着什麼。
兩人繼續趕路,這路上朱祁鎮的話明顯少了很多,林傑睿猜想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不過朱祁鎮沒說他不好開口詢問。
此時已經夕陽西下,兩人怕是找不到落腳點就要風餐露宿了,中原這裡本就是地勢崎嶇不平的,晚上還有遇到強盜的風險,風餐露宿能夠完好無損的可能太小。
他們向着可能有人煙的地方前去,希望能夠找到村落等等。
此時娟兒已經逃出生天,但是爲了躲避李堂風的抓捕,她已經很多天沒有住客棧了,這幾天她總是隨便找一戶好心的農家,或者睡在屋頂上。
中原大概是因爲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處在京城和江南中間,大部分人來中原都是過路和客居,這裡很少可以留住人,也很少有人出去。
所以倒是很避世,因爲特殊的環境原因以及材料問題,中原成了很好的原料盛產基地,所以這裡的人能夠安穩度日。
不過娟兒這幾天在中原也發現了,這裡的人情要比其他地方涼薄得多,讓她很是揪心。
這裡人人都注重眼前和手頭的事情,很少有人關注旁人,李堂風之所以很受好評,只不過他稍微比之前的主權人更在乎百姓一些,當然他也是抱着目的的。
娟兒其實從心裡一直不敢發射手中的信號彈,她出了李堂風那裡後總感覺一直沒有達到一個安全的地帶,還是總感覺處處有他的眼線。
其實都是娟兒太過於小心謹慎,疑心太重,李堂風所管轄的也不過就是那一個村子,娟兒不知深淺和朝中規矩,大概還以爲他在這中原都要隻手遮天了。
娟兒憑藉着日頭辨別方向,不敢向京城方向走,怕被人追到認出她,只敢向江南前進。
江南這些風土人情她還是熟悉,身邊的場景逐漸變得翠綠,空氣也比之前潮溼些許,她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中原了。
保險起見,娟兒還是往那個方向走,想要碰見村子,詳細問清楚纔好。
終於被她找到了一個村落,裡面的人都滿面紅光,很是精神,家家戶戶都在忙碌着。
對了,深秋確實是農忙時節,自己貿然唐突,農人都自顧不暇還會不會理她呢?
娟兒上前,深吸一口氣詢問路邊一個正在看告示牌的女子:“請問......這裡是江南還是中原?”
那女子回頭,小臉清麗惹人喜愛,兩朵嬰兒肥似乎還留在臉上,眼睛水靈睫毛彎彎,低垂眼睛楚楚可憐,擡頭張望又脈脈含情。
娟兒見竟然難得是個美女,這地方山靈水秀,大概也是個養人的地方吧。
“這裡當然是江南啊!江南煙水村,你是外來人嗎?”
少女的聲音也是清澈無比,咬字中帶着特有的南方韻味,很是溫柔。
“對,我已經連續趕路很多天了,請問你們有空餘休息的地方嗎?我想借宿一晚......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你們農忙......”
娟兒說話間帶着不確定,倒是少女拉起娟兒的手。
“我聽姐姐的口音,是從京城來的吧!京城來的貴客,我們怎麼都是要好好招待的!”
那少女巧笑一聲,似乎看出了娟兒來自何處,娟兒很是納悶,就開口詢問。
“你怎麼知道我來自京城?”
那女子回答她:“我們這兒經常有人經過,村子很受京城的人照顧,我們農忙之後所受的糧食,絕大部分都是京城的商人來運走,自然是我們的貴客啦!”
娟兒點點頭,看這煙水村的少女熱情好客,想必已經安全到達江南了。
“你們這裡有沒有空曠的地方,燃放煙花之用。”
娟兒想要將信號彈放了,放出信號彈只怕是李堂風和朱祁鎮都會看到,之後誰先找到自己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那女子點點頭,將娟兒帶到了一個小山丘上,這裡倒是沒有草木,不怕引火燒山之類,娟兒算是放心了。
她點燃了那隻煙花,煙花升空爆出,呈現出了一個符號,娟兒不認識,只知道這是朱祁鎮特意爲她做的,希望他能夠看見,快點過來。
遠處,朱祁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靜靜聆聽,果然耳邊出現了煙花放出的聲音,他循着聲音看了過去,是他給娟兒特製的煙花信號彈。
爲了防止和江湖上其他門派的信號彈衝突,朱祁鎮特意找來了師傅教自己如何設置其中機關,放出想要的花型。
爲了表現獨一無二,朱祁鎮直接將煙花做成了現代纔有的求救信號——SOS,這樣就不怕和其他煙花混淆了。
眼前看到的這個正是他給娟兒多錢,看這距離似乎還不近,奇怪的是並不在中原方向,而是更加靠近江南地界。
朱祁鎮眼熟那個方向,畢竟曾經在那裡經歷過大事,林傑睿同樣也注意到了。
“皇上,那是什麼?”
他下意識覺得朱祁鎮的駐足和這個煙花有關係,連忙問道。
“那是我給娟兒的信號彈,她放了出來,證明她現在行動雖然自如但是危險會逼近,我們得加快速度了。”
朱祁鎮說完就一騎絕塵,撂下林傑睿向着煙花的方向前進了。
林傑睿猝不及防,聽明白了朱祁鎮的意思後也連忙跟上,一刻也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