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明麒麟子
“大哥,你剛纔好像很怕那小子?”
張延齡一臉憤憤,這可不是自己認識的兄長!
張鶴齡語重心長的道:“延齡啊,你還沒看明白嗎?他是個武藝高超的強人。”
“對付百姓,我們可以強硬,但對付年輕的愣頭青,你可千萬要惜命啊!”
“這種年輕人,最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萬一他掏出一把刀,將伱我兄弟給刺死了,怎麼辦?張家可就我們兩個男丁啊!”
張延齡虎着臉,道:“武藝高超的強人?我怎麼感覺他像個病秧子。”
張鶴齡道:“胡扯!他那麼有底氣,不是強人是什麼?”
“算了,不管這個了,那叫什麼架的,你記着多少?”
張延齡微微一笑:“剛纔我沒開口,可是將他的話都記下了。”
張鶴齡點點頭道:“極好!得空去皇上那試探試探,最好他沒有騙我,不然,哼!我捏死他如同捏死一隻鳥。”
張延齡一臉痛苦,低頭看着大哥捏着自己的鳥,哀嚎道:“大哥……快莫捏了,我還要給張家傳宗接代。”
張鶴齡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一臉歉意道:“抱歉,大哥順手了。”
……
刀疤老六原是漕運碼頭上的一名地痞,收了幾名小兄弟,最近在順天府混的風生水起,專門替一些權貴做上不得檯面的事。
藺勉之想查出一個人的身份不難,他父親是順天府丞,這於他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報復一個人,如果一刀將他殺了,這不會讓藺勉之解氣,他要讓對方一點點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讓他在最絕望的時候死,這纔是他希望看到的。
一介災民敢出言譏諷他是畜生,這讓錦衣玉食睚眥必報的藺勉之怎能受得了?
自幼被捧在手心上,十七年沒受過這種侮辱,誰見了自己不恭恭敬敬?
陳策。
嗯,總有這麼一羣人,喜歡自以爲是,以爲自己伶牙俐齒,想要替百姓主持公道,可到頭來他們纔會後知後覺的知曉,這個社會從來都不屬於賤民!
賤民是被奴役的,這纔是這個社會的本質。
藺勉之知曉陳策有十畝地,寧通判贈送的,莫說陳策不是寧通判的女婿,即便是又如何?
他淡漠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刀疤老六,冷漠的道:“去順天府東郊葵花鄉殺一名佃農。”
“告訴十里八鄉,誰也不準替那賤種種地。”
你不是喜歡袒護你口中的賤民嗎?藺某想瞧瞧你有多大的本事!
頓了頓,藺勉之繼續道:“這事做完,那晚棚戶區的老嫗和雙童一起殺了,送去他院子前。”
……
今日小雪。
紫禁城鱗次櫛比的建築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暖閣內。
弘治皇帝和內閣三閣老在等待戶部尚書周經的到來。
這些日子戶部沒閒着,關於鑄新幣的市場調研已經發下去了,想試一試民間的態度。
沒多時,裹挾着雪花焦急而來的周經顧不得拍身上的雪花,臉色頹敗的抱拳道:“微臣參見皇上。”
弘治皇帝示意他務須多禮,周經也沒賣關子,當即道:“民間對新幣接受程度幾乎爲零。”
換言之,就算新幣鑄出來了,民間也未必會用。
大明的錢幣公信力還沒得到挽回,不然成化、弘治兩朝也不會一直沒鑄新幣。
聽到戶部尚書周經的話,弘治皇帝眼瞼微微垂下。
內閣三閣老不由倒吸涼氣,旋即抱拳道:“皇上聖明!”
如果不是弘治皇帝事先說調查一下市場,他們再埋頭花費大量財政成本去鑄造新幣,則後果不知會損失多少錢財!
弘治皇帝揮揮手,道:“朕不聖明,咱們都不英明。”
“是朕的兒子英明啊!”
啊?
三閣老和戶部尚書都忍不住呆滯了一下,又是皇太子?
“太子英明!”
四名朝臣異口同聲開口。
弘治皇帝欣慰的笑了一下,道:“朕這個兒子,雖然時有貪玩的一面,本質上卻是聰慧的,日後未必會比朕差。”
弘治朝最難能可貴的大概就是皇家親情,因爲弘治帝就這麼一個兒子,也不會有人爭儲。
以前他還擔心朱厚照拿不起自己守下來的中興江山,但現在這份擔心越來越弱。
在楊廷和的調教下,自家麒麟子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出色。
他這個做皇帝父親的,怎能不高興,怎能不欣慰啊!
看着內閣和戶部部堂的震撼模樣,弘治皇帝如同吃蜜了一樣,他雖然愛惜自己的帝王名聲,但更在乎自己兒子是否出息。
能將自己的左膀右臂的文臣們震撼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值得弘治皇帝開心的呢?
雖然弘治帝爲沒能鑄造新幣失落,但卻爲兒子的英明感到開心。
鑄新幣的國策只能暫時告一段落,等內閣和戶部尚書離開後,弘治皇帝纔對懷恩道:“你去將朱厚照給朕召來。”
懷恩提醒弘治皇帝,說皇太子這會兒可能還在上課。
弘治皇帝道:“那就去等他下課,第一時間給朕召來!”
“遵旨!”
東宮。
弘治皇帝寄以希望的麒麟子朱厚照此時正昏昏欲睡,不曉得爲什麼,一到了冬天就這麼困,尤其東宮學堂內鋪設的地龍,讓整個學堂暖洋洋的,再看着大儒左春坊左贊善費宏在上面搖頭晃腦的讀春秋,朱厚照更困了。
費宏腦袋晃的厲害,朱厚照也暈的厲害,不一會兒就拿着書本閉上了眼睛,費宏卻渾然未知,依舊搖頭晃腦的在講席上解讀春秋,說到興奮出還忍不住道:“此句當浮一大白。”
懷恩一臉尷尬的站在窗外,看着皇爺口中的麒麟太子,一時間五味雜陳。
“太子殿下,你以爲此句如何?”
“殿下?”
“太子殿下!!!”
費宏鬍子都氣直了,渾身發顫,朱厚照猛地驚醒,豎起拇指,道:“夫子牛逼!”
“你竟能控制自己鬍鬚?太優秀了!”
“快,給本宮在表演一個,重重有賞!”
完蛋!
朱厚照瞬間清醒。
不是做夢……
朱厚照人都麻了,他剛纔正在做夢,夢裡面有人在表演雜技,就和費宏的鬍子能直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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