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入春雪降(求追讀!)
兵架顫動,嗡鳴劍音作響。
左側劍匣剎那展開,一柄刃長三尺的銀劍激射而出,懸浮在朱雄英身前。
劍身寒光如鏡,照應着朱雄英那帥氣逼人的臉龐。
“唉…”
朱雄英看着跟前這柄劍,滿臉都是苦逼之色。
其實這個溫習御劍術的任務,是朱雄英最不想做的任務之一。
原因也很簡單,太費精力。
‘任務三補充:以御劍術臨摹蘭亭序’
產生這種任務的初衷,朱雄英倒也能理解,能夠增強自己對劍的掌控能力,尤其是精確程度。
可御劍臨摹字帖,這是人能想出來的活?
也罷,這系統不算人。
朱雄英手指成劍,微微往下一壓。
只見跟前這柄劍跟着緩緩降下,劍尖觸碰到地面的一塊硯臺,蘸墨。
接着朱雄英一揮袖,劍縱橫而出,停留在三丈外懸掛着的一塊人高宣紙跟前,他要開始臨摹蘭亭序。
這是個很講究細緻的技術活。
劍尖鋒銳,不能重,重了宣紙便破了,破了就得重來。
也不能輕,輕了着不上墨。
當然,這御劍術還有另外一種更爲高級的用法,那便是御劍飛行,這個操作極其騷氣,一旦施展,恐怕整個大明的花季少女都得爲太孫殿下沸騰。
不過朱雄英還沒開發到那一步,據他的估計,得等自己這溫習御劍術到一定程度之後纔有那機會。
夜,一點一點流逝。
演武檯安靜的只有幾聲蟲鳴,爆肝的朱雄英持續熬夜修煉…
………………
大明直隸,包括應天府、蘇州府、鳳陽府等十四府,以及徐州、滁州等四個直隸州。
現今是三月開春天,入了夜的直隸,和風細雨,桃花盛開。
應天府內城,兩個打更的更夫走在空蕩的街道上。
提着燈籠的那個打了個寒顫,手中的燈籠燭火猛的晃了幾下。
“我怎麼感覺有點冷啊。”
旁邊負責打鑼,年紀更大的更夫則是笑了。
“你小子是不是白天又去青樓鬼混了,身子這般虛弱,你可還比我小十二歲。”
話剛說完,老更夫操起手中的棒槌熟練敲鑼。
“咚—咚咚咚!”
一快三慢,代表四更至。
“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老更夫扯着嗓子喊了起來,邊走邊敲,邊敲邊喊。
呼~呼…
驟然,有着涼風吹起,凜冽寒氣夾在其中。
“這鬼天氣怎麼回事…”
這次打鑼的老更夫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兩人能清晰感覺到空氣溫度的驟降,忍着寒風把這條街匆匆走完之後,溫度低的已經能夠哈氣了。
“扛不住了,咱們先回去添幾件衣服。”
兩個更夫縮着個身子,往來時的路小跑奔去。
夜色,大雪驟然飄零。
………………
鵝毛大雪之中,直隸驛路上有着一輛馬車狂奔着,後面還跟着三五個騎馬相隨的甲士。
馬車之內,一個山羊鬍中年人沉着個臉,看樣子心情很是沉重。
這人叫做孫謙,官爲秦王府教授,此次陪同秦王世子一同入京,原本以爲是個美差,沒想到最後竟然負責給朱尚炳收屍。
當他從孝陵把朱尚炳屍首帶走的時候,人都麻了。
他甚至都能想到,在他回到秦地之後將會面臨秦王何等的怒火,秦王會殺幾個人不清楚,但一定會把他這個報喪的給宰了。
“唉…”
忍不住一聲長嘆。
孫謙心情悲涼,看了看車外景象,竟是鵝毛大雪,路凍結霜。
“直隸江南水鄉之地,既已入春,怎會如此急轉。”
正當孫謙瞎想,轉移一下自身注意力的時候,車內猛的有着‘咳’聲響起。
孫謙身子猛的一顫僵硬,眼珠子都是在顫抖。
詐屍?!
“孫謙,這是哪。”
直到聲音響起,孫謙才轉過頭看向馬車對面,原本躺屍的朱尚炳竟是睜開眼坐了起來。
“世子殿下,你,伱…”
孫謙本想說你不是死了嗎。
“你沒事太好了!”
“我們現在已經在回秦地的路上了。”
孫謙又驚又喜,同時感嘆賣假藥的能賣進刑部,咱大明人才真多啊。
醒過來的朱尚炳深吸一口氣,牢裡兩刀,孝陵鴆酒,皆是歷歷在目,眼中滿是抑制不住的洶涌恨意。
“朱雄英!”
“有朝一日,我定要讓你嚐到我今日百倍之苦痛,萬倍之屈辱!”
………………
翌日,天光微亮。
紫禁城,已然白雪皚皚,每一座宮殿金瓦都覆蓋着厚厚白雪。
幹清宮,暖閣。
習慣五更醒的老朱,正蹙眉站在暖閣門檻處,看着窗外飄着的鵝毛大雪。
在他的身後,欽天監監正顫顫巍巍跪着。
“陛下,天象異變,乃是蒼天示警,還請陛下聖裁。”
老朱沉默不語。
最近發生的最大變動,莫過於自個大孫子親自拉開的削藩序幕。
難道是因爲削藩惹怒了上天?
而且在春耕之際霜寒,這等於讓百姓春耕了個寂寞,必定會影響今年直隸的糧食收成。
“欽天監監正肆意妄言,現削去所有官職,打入天牢。”
老朱淡淡開口,身後跪着的欽天監監正懵逼了,直到被金吾衛押走都沒搞懂自己說錯了什麼。
“咳咳咳…”
一頓猛咳,老朱低眸看着手心的血,臉色平靜的接過宮人遞上來的錦帕擦拭。
上天不上天的,現在老朱已經顧不上了,他想的只有一點,怎麼才能把對大孫子的影響降至最低。
………………
太孫府,演武臺。
朱雄英身上已經堆了厚厚積雪,在他面前三丈外掛着的這幅宣紙,蘭亭序全文324字,已經臨摹完了323個。
當最後一字,最後一筆落成的剎那,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噗’的一聲,朱雄英仰頭倒在厚厚的白雪之上,望着大雪飄零的天,長呼了一口氣。
他大爺的,終於寫完了。
每次練這個,總有一種小時候被語文老師支配的恐懼。
“入春雪降。”
朱雄英擡起手,一片白雪落在手心。
他修煉這麼多年,隔三差五觀天象,早就是把自己看成天氣預報了,而在朱大法師的天氣預報中,應天寒潮已過,不大可能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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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