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知死的東西!
無論是多爾袞還是鰲拜,看着牛小三的樣子,此刻都不由自主的在心裡冷笑起來。
別看策反是後金常常使用的手段,可是對於牛小三這種招之即來,來之則舔,狗一樣的東西,也很看不起。
如果不是需要,多爾袞不說是不會搭理他們,甚至他不介意幫他們一步昇天。
皇太極坐在牀上,聽過牛小三的情報之後,冷笑起來:“我要怎麼做,沒必要告訴你,你需要做的就是提供情報僅此而已,十四弟。”
“喳。”
多爾袞應了一聲,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來,給狗丟骨頭一樣丟在了牛小三的眼前,“拿着吧,這些都是大汗賞賜給你的。”
“奴才謝過大汗!謝過睿親王爺,謝過鰲拜將軍!”
牛小三真是面面俱到,除了皇太極和多爾袞之外,就連在一旁不明覺厲的鰲拜都被他謝過了,這倒是讓人意外,又覺得可笑。
當然,他這般小諂媚的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在場三人,皇太極此刻只覺得他噁心,厭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滾出去。
然而就在牛小三走出門外的時候,多爾袞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在後面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
這可把牛小三嚇得全身一顫,要不是多爾袞手上力大,捏住了肩膀不讓他摔倒,只怕這傢伙現已跪在地上。
“牛小三,大汗倒不是不高興了,只是今天有些疲憊而已,你不用多心。”先寬慰了他一句,多爾袞緊接着道:“今夜楊肇基出發的時候,你應該也會陪同吧?”
“沒錯,奴才一定陪同,奴才已經接到通知了。”
“這就好。”
多爾袞輕哼了一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又從腰帶裡面摘出兩枚金瓜子丟給了他,“拿好了,趕緊回去吧,晚上的時候,你要配合我們,隨機應變。”
“十四爺放心,奴才都明白!一切都明白!”
有錢能使磨推鬼,這話說的半分都沒錯,瞧着自己手中的金瓜子,牛小三美的鼻涕泡都要冒出來。
奶孃個熊的,瞧瞧人家出手就是大方,要不是他們的話,自己這一輩子的軍餉都算上,能不能值這兩個玩意,還是兩說的!
他麼的,看來以後還是跟着他們混比較好。
帶着滿心的歡喜,牛小三樂呵呵屁顛顛的跑了回去,他很期待着今晚的事情結束之後,這三位親爺爺會給自己多大一個驚喜。
牛小三離開之後,皇太極也從牀上走了下來,在鰲拜的伺候下,更衣之後,來到了門外,此刻多爾袞正在等候。
“十四弟,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提前他們一步趕到,攔住他們!”
“大汗,我都準備好了, 除了咱們三人之外,還有四名巴圖魯在縣城外面等候,只要咱們出去,就能匯合。至於店家這裡,也會有人來把咱們的行裝取走。”
巴圖魯,是滿語,勇士的意思。
而在後金和大清時,巴圖魯都是一種封號,是榮譽的象徵。
對於多爾袞的細心,皇太極心裡還是十分滿意的,可是正因如此,他卻又多加了一分提防,因爲這些所謂巴圖魯,自己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善林道。
北直隸中的很普通的一條官道,此時此刻月入天幕,就在這條善林道唯一的交叉口左側茶棚裡,正有兩個人在挑燈對飲,茶棚外面,還有五位壯士分列守護。
“駕!”
就在此刻,忽然的一聲喝馬,從林道遠處傳來,隨即現場的幾個人具是一震,包括茶棚中的兩位,也都擱下杯子,從中走了出來。
這二位,正是皇太極和多爾袞,至於其他幾個人,便是鰲拜和那四名巴圖魯。
“駕!”
隨着喝馬聲臨近,一陣陣馬蹄的震動也越發清晰,轉眼之間,五道人影依稀可見,皇太極目光一寒,爍爍的光彩流轉不停,看得出來他非常興奮。
“十四弟,看來楊肇基已經來了。”
“大汗。您且先到一旁休息,待臣弟攔下他們之後,您再現身爲好,畢竟馬匹速度飛快,萬一有個不防備,那可不好了。”多爾袞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的***緩緩擡出,一手緊攥刀柄,扣着刀鞘的那隻手更是青筋暴起。
“不必,我女真人,個個都是英雄,馳騁馬背的豪傑,馬有什麼可怕?”
就在皇太極說話的時候,那五人已經來到近前,只是還不等多爾袞上前攔截,他們就已經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前方突然出現七八個身份不明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多加小心的,此時如果貿然,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籲!”
勒住馬匹,能看到那五名騎士中有一人緩緩上前,警惕的注視着他們,一手扣住腰間佩刀,嘴上倒還挺客氣的問道:“前面幾位朋友,不知是哪的高客,在此攔路,是爲何意啊?”
“哼哼,你還不配知道我們的身份,去,請楊肇基大人面談!”
鰲拜粗着嗓門一聲吼,他故意的鼓足了氣力,甚至震的周遭樹梢的枯葉摩挲,沙沙作響!
高手!
那騎士被他一聲吼,頓時震住了勢頭,目光橫掃,正待開口的時候,突然從他身後一位老人家跨馬上前。
看着老爺子精神矍鑠,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一雙眼睛裡,神光閃閃,虎背蜂腰,頜下三縷長鬚,飄飄然然,眼角處一道疤痕,猩紅無比!
老人上前來,飛電一樣的目光,掠過衆人,可是因爲月色昏暗,他並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所以此刻說起話來,倒也還算客氣。
“老夫就是楊肇基,不知道前面幾位,有何見教?”
“楊大人,見教不敢當,咱們也不是有些話想要同您說說而已,咱們可是老相識了,您該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吧?而且都說當官不打送禮的,今天咱們還爲您準備了一件禮物呢!”
多爾袞在說話之前,已經得到了皇太極的允准,他一面說,一面又往前走了兩步。
楊肇基聞聽此言,只覺得這個聲音比較熟悉,卻又說不上在哪裡聽到過,而且對方既然說是老相識,他心中更是疑惑,猶豫了一下,開口便問,“既說是相識,那就恕老朽昏聵了些,一時沒能想起來,敢問前面的是哪位仁兄啊?”
“哈哈哈!楊大人還真是妄自菲薄啊,仁兄不敢當,在下愛新覺羅,多爾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