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殷小賊,囂張跋扈,實在猖狂!
國公爺,絕對不能忍!
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對,那狗賊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今日居然敢如此當衆做出這種事情,來戲耍韓國公,當真該死!”
李善長這邊,彙集着一羣人。
衆人說起今日之事,一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對於梅殷,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韓國公,要不我這邊讓人過去,將那小賊直接給弄死好了。
弄死之後,看他還敢不敢再張狂!”
江陰侯吳良,在這個時候也跟着衆人開了口。
一副恨不得立刻就動手,把梅殷給大卸八塊的架式。
吳良此時也在李善長身邊,那當真是一副全心全意,爲李善長着想的樣子。
李善長面色,也同樣是顯得不好看。
今天這事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一個不曾被他看在眼裡,覺得可以肆意拿捏,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現在居然敢這般撩撥自己的虎鬚?
當真該死!
“這等小賊,定然不能放過!
接下來我們這邊肯定要動手,做上一些事情,讓這狗賊知道天高地厚!”
李善長在這在說這話時,多少顯得有些咬牙切齒。
他此時的反應,和平日裡那副在外人面前,一向顯得比較淡然,似乎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形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從這裡便能看出來,這一次梅殷當衆所做出來的這事,對於李善長的刺激有多大。
讓李善長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梅殷這一次的行爲對他而言,是一個極其嚴重的挑釁。
他這邊必須要有所迴應。
若不迴應的話,接下來他李善長這個堂堂韓國公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別人都會以爲他的善長,是個可以隨意拿捏之人。
這個人,他可丟不起。
此仇不報非君子!
說罷之後,李善長又笑着對衆人擺擺手,露出了輕鬆的樣子道:
“諸位,也不必太過於激憤。
左右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而已,上不得檯面。
不必爲了這等狗東西而太過於動怒。
他猖狂不了幾天。
有辦法對其進行解決。
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要以大事爲主。”
李善長不準備再在在梅殷的事情上多言,話風一轉的如此說道。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說多了梅殷的事,只會讓他這邊過於多丟人。
左右不過是一個作死的狗賊,說的太多,反倒顯得他李善長要拿不下對方似的。
有些事兒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只要他這邊接下來,能夠做出一些事情來,狠狠的將這該死的梅殷的給整上一頓。
那麼一切的丟人,都將會全部消失,丟失的面子也都會盡數找回來。
而李善長也沒有對衆人說,他這邊將要如何對梅殷下手,通過什麼樣的辦法,來把梅殷給解決了。
但在聽到李善長這麼說後,其餘人,也都紛紛出聲應和。
表示梅殷自己過於作死。
接下來就等着梅殷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被教訓。
而那個在此之前說,要出手把梅殷給弄死的江陰侯吳良,此時也不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確實想要動手,把梅殷給弄死了。
但是這些話,也只能是說一下而已,逢場作戲的罷了。
他這裡,只等着看韓國公,接下來的作爲就行。
至於真的動手把梅給弄死……吳良倒是想,但卻不敢這麼做。
畢竟不久之前,他這邊正好遇上了太子殿下在雙水村那邊。
那一次吃的虧就挺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雖然恨不得立刻把梅殷給弄死。
卻也只能偃旗息鼓,忍氣吞聲。不敢再如此做。
不過,雖然韓國公李善長並沒有說,接下來他那邊準備怎麼出手,來吧梅殷給解決了。
但是這在場的衆人,卻都相信韓國公李善長,並非只是說說空話而已。
他是真的能做到他說的這些。
畢竟這可是韓國公!
他若是做不到這些,那今後他的威望,必然會因此而大打折扣。
本來因爲之前中都城的事兒,韓國公李善長就丟了不小的面子。
這一次在梅殷等小賊的事情上,韓國公若是再沒有什麼有效的反擊手段。
那麼接下來,將會有不少的人,都會去思索韓國公還行不行。
這個帶頭之人,還能不能接着帶領他們走下去。
而一旦衆人出現了這樣的想法,開始對韓國公李善長心存質疑。
那麼對於韓國公而言,問題就顯得比較嚴重。
韓國公爲什麼能夠有如今這樣的地位?
就是因爲他威望高,資歷老,手腕強,能夠服衆,讓很多人都願意聽他,彙集在他身邊做事。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兒,韓國公這裡,若是沒有什麼有效的手段。
那不少人都會不自覺的去思索,他們這裡還能不能再接着跟韓國公幹下去了。
這種想法一旦出現,那對於韓國弓而言,打擊可就太大了,損害也大。
李善長看起來是自信滿滿,一副吃定了梅殷的樣子。
對於梅殷這等人,反手之間就能夠將其給拍到地上的樣子。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梅殷,已經是先一步的對其出了手。
並且還非常的致命。
不知道在他得知了,梅殷這邊的動作後,還能不能如同現在這般的自信。
能不能這般淡然……
……
“好!好!二妹夫,你這個主意好!
你這個主意實在是太重要了。
倘若這些爲真,那麼李善長,還有那些聽他話的、衆多地方上的人,一個二個那都別想跑。
一下子把李善長離這些人,都給囊括其內。
一舉就能擊破這些蟲豸們的進攻。
並進行一個特別好的反擊,把這些狗子給清算了。
這對於我大明而言,是福不是禍。”
房間之中,太子朱標經過了一番的思索之後,望着梅殷說出來了這樣的一番話。
在說這話時,他神色顯得很鄭重。
同時心裡面一點不平靜。
畢竟這一次的事兒,對於他而言,實在太嚴重。
而可以預見,自己大明必然也會因爲這次的事兒,而鬧出不小的動盪。
朱標覺得,一個弄不好就會成爲大明開國這麼多年來到,最大的一場大案!
要比之前處死德慶侯廖永忠,更大。
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李善長這些人是自己不想活,在找死。
那他們這邊也只能是下狠手了!
連朱標這等一向不太喜歡動怒、下死手的人,這個時候都怒了。
可見李善長等人,這次乾的事有多不受人待見。
“大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我這麼做,也是有一些私心在的。
畢竟誰讓李善長這傢伙,平白無故過來招惹我。
並且看樣子,還把我給恨死了,不會放過我。
所以我這邊纔會進行反擊。”
朱標聽到了梅殷,這很很實誠、一點都不做作的話後,對於梅殷這個二妹夫,就變得更加的讚賞了。
他伸手在梅殷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二妹夫,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再說,這人活在世上,又有幾個沒有私心的?
二妹夫的私心,又能夠和我大明的利益結合到一起,這樣就已經是極爲難能可貴了。
不能算是私心。
只能算是人之常情。”
朱標在這些事情上,還是非常的通情達理的。
隨後梅殷和寧國公主二人,在這裡又和太子朱標說了一些話後,就告辭從這邊離去。
返回他們在應天府城那裡下榻的地方。
前後之間,不過是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可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經令的不少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了這麼一個大的招。
很多事情,此時看起來還很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不過是還沒有凸顯出來。
只等時間發酵。
等到今後整個大明都爲之顫抖時,才能夠凸顯出來,他這個時候做出事情的重要性。
當然,韓國公李善長這些人,能不能知道,他們今後倒黴,能不能知道是梅殷出的手,就是兩說了。
很有可能,李善長這些人,今後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只會以爲對他們出手的是皇帝,是太子。
根本想不到,在皇帝,太子的後面,還隱藏着梅殷這麼一號人。
走出太子朱標這邊之後,寧國公就主動的伸手握住了梅殷的手。
這種親暱的舉動,之前寧國公主只有在家裡時纔會這麼做。
在別的地方做,她是比較害羞的。
但今天則不同。
寧國公主竟然主動的在外面,做出了這種親暱的舉動。
梅殷自然會迴應。
握着自己小媳婦兒的手,只覺得無比的踏實。
而寧國公主這個時候,也同樣是無比的心安。
看向自己夫君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敬佩。
這個時候,寧國公主再也不擔憂接下來自己夫君,會在李善長手裡面吃虧了。
所有的擔憂盡數消失。
別的不說,只需要看一看,平日裡一向溫文爾雅,待人和善的大哥,在聽到了夫君所說的計策之後,目光都冷成了什麼樣子。
只這一點就能夠明白,那些人在今後,一個二個都別想落一個好!
這樣的辦法都能讓自己夫君想出來,自己夫君真厲害!
梅殷握着自己小媳婦的手,一路回到了下榻處。
行走途中,心情輕鬆隨意。
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彷彿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
“砰!”
梅殷和寧國公主離開之後,太子朱標的房間裡,想起了砰的一聲響。
卻原來是朱元璋狠狠的一拳搗在了桌子上。
這個時候的朱元璋,已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他的面色鐵青,渾身殺意瀰漫。
滿腦子都是殺!殺!殺!!
有被梅殷所說的那種情況給震驚到。
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他自以爲當了皇帝后,很多權利都握在了手裡。
這個國家不說他能掌控到什麼程度,那至少也是差不多的。
可結果現在,卻接連在諸多事情上出岔子。
前有那些狗屁東西,上下其手,聯合起來糊弄自己廢除市舶司,設了海禁。
讓自己一年損失那麼多的錢。
如今又發現,戶部覈算地方錢糧收支上面,居然也被弄出了這樣天大的窟窿!
朱元璋的心情要是好了,那纔是怪事。
他彷彿看到無數徵收上來的錢糧,被那些碩大的老鼠,給肆意的去糟蹋。
而這些老鼠平日裡還拿着他這邊,給開出來的俸祿。
還會一邊偷吃,一邊各種來對他進行嘲諷。
覺得他是一個好糊弄的傻子,卻從不會感恩。
畢竟在他們看來,那些錢糧草都是他們憑本事得到的,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這事情不能想,越想朱元璋的心情就越發的難受。
咱的錢!
那都是咱的錢!!”
朱元璋感到了無比的心疼和憤怒。
再也沒有比讓一個日常感到缺錢,在不少事情上,都顯得摳門的皇帝,得知他這裡被人在無形之中,動用各種卑鄙無恥手段,弄走了大量錢糧,更讓他痛心和憤怒的了。
這些狗東西!他們怎麼敢?
過分!當真過分!
“父皇,你覺得二妹夫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也是這個時候,太子朱標望着朱元璋詢問了起來……
聽到了太子朱標的話後,朱元璋微愣了一下。
而後望着朱標道:“標兒,什麼情況?你覺得梅殷說的不對?
咱倒是覺得,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朱元璋這個平日裡提起梅殷,就對梅殷罵罵咧咧,沒什麼好話的人。
這個時候倒是對梅殷顯得信心十足。
朱標聞言,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父皇,孩兒也同樣覺得二妹夫說的是真的。
畢竟一直以來,二妹夫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現的特別的靠譜。
別管他說什麼,後面咱們這邊經過仔細的查證,都會發現二妹夫說的是對的。
沒有添油加醋。
這件事兒,孩兒也覺得二妹夫說的肯定不錯。
但是……但是孩兒終究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這是那些人能夠做出來的事兒。
這……這得牽扯到多少人?
這還是對於我大明而言,一項極其重要的事。
這些人……就這麼明目張膽上下其手?
關鍵是,咱們這裡還一直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今日若非是二妹夫,突然說此事,你我父子還會被矇在鼓裡。
啥都不知道。
“這些人不會……膽子真這麼大,敢這麼幹吧?”
朱標終究還是想要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太樂意把這些人,給想成頭頂長瘡,腳下流膿的狗屁。
畢竟這些是官員,是大明統治地方的一個重要的環節。
朱元璋聞言搖了搖頭道:“標兒,這上面你就有些想的太天真了。
你就是太善良了,總喜歡把人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可能的。
當官的,沒有幾個不想着去貪的。
不然的話,咱家當年就不會被餓死那麼多人。 這些人,幹出什麼事兒來都不奇怪。
在市舶司的事情上,都敢如此明目張膽,狠狠的坑上咱們一把。
如今在地方上的收支上面,來上這麼一手,也並不是不可以。
別的不說,他們現在那不就是跟在李善長屁股後面,幫着李善長給咱們爺兒倆做對嗎。
這等事兒他們都能幹得出來,又豈能幹不出別的事兒?
若不是梅殷,今日對把這個事給捅破。
咱們現在那都還是啥都不知道。
既然敢如此囂張跋扈,如此欺上瞞下,貪贓枉法,把咱當成傻子來戲弄。
那接下來,就等着死吧!
這些官員,要再殺上一批了!
咱就不相信,咱它孃的,一層層的殺下去,就不能讓這些人收手!
就懾不住他們的貪婪之心!
朱元璋說這話時,渾身上下都充滿着恐怖的殺氣。
氣勢極爲嚇人。
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
彷彿隨着他這話的說出,周圍都是一片的血腥氣在瀰漫。
聽到朱元璋這麼說,太子朱標,便不在這事情上多言。
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顯得有些心累。
他多想大明治下,君臣和睦,彼此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
都在爲大明這個國度而努力。
但可惜,這隻能是他的異想天開了。
他老師宋濂,教了很多的大道理。
說了堯舜禹這等聖賢的三代之治。
後面還講了聖天子垂拱而治……
說多了各種的君賢臣明,千古佳話。
他也想有朝一日,自己大明也是如此。
但很可惜,沉重的現實一次次的對他打擊。
且打擊還一次比一次的重。
讓他看到現實和理想之中的巨大差距。
這種感覺對於朱標而言,那是當真的不舒服。
莫非……老師教給自己的是錯的?
父皇所說的這些,纔是真的?
這個時候的朱標,已經開始懷疑起宋濂,曾交給自己的那些大道理了。
“標兒,你說這天下間,還有多少事是你我父子二人,所不知道的?”
朱元璋望着朱標出聲說道。
在說這話時,朱元璋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太對勁。
聽了朱元璋這麼說,太子朱標一時之間也顯得有些沉默。
如果是之前,朱標對於這事,還是比較自信的。
覺得在很多事情上,他們父子都能夠知道。
就算是不可能事無鉅細,一個不漏的全都知曉。
但在那些大事上,自己父子二人肯定知道的清楚明白。
沒有人敢糊弄自己父子二人。
但是現在,朱標卻沒有那樣自信了。
接連出現的意外,讓他見識到了那些人的膽子有多大。
朱元璋道:“咱準備把錦衣衛組建起來了。
咱們父子需要有一雙眼睛,一對耳朵。
用來監視天下!
你說,咱們這邊要是能有這麼的耳目,把聽到的、看到的事兒都說給咱們聽。
咱們能夠提前知道這些,那是不是就能夠做出相應的應對,把這些欺上瞞下的作亂之人,都給解決掉?
還有,這些人爲什麼敢如此肆無忌憚,囂張跋扈?
咱想了又想,覺得是他們以天高皇帝遠,他們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事兒,而不用擔心被咱們發現了,從而進行處罰。
咱若是把錦衣衛給組建出來,直接來個監視天下,讓他們明白咱這邊有這麼一支力量存在。
可偏偏他們又不知道,咱這邊都把錦衣衛的探子,給弄到了哪裡。
身邊都有什麼人是錦衣衛的探子。
在這種情況下,你說他們行爲做事,會不會變得謹慎很多?
是不是就能夠讓他們收斂一些?”
朱元璋望着朱標,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朱標兒聽到自己爹說出來的這話後,不由的爲之愣了一下。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父皇,居然會在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
父皇心裡,竟有這等想法。
不過這真實情況,也必然會如同自己父皇所說的那般,如果真的有了這樣一個存在,那今後天下之間的很多事兒,也確實是瞞不過自己父皇的眼睛。
也能夠讓不少人,在做事情時疑神疑鬼,擔心會被神出鬼沒的錦衣衛,給監聽到,把她給捅出去。
效果確實會好上很多。
但是如此做,不利的方面,也一樣是非常的多。
父皇要是真要弄出這麼一個機構來的話,只怕很多人都會炸毛。
整個天下,也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很多人都將會生活在恐懼和惶惶不安之中。
也必然會有諸多的怨言。
“父皇,這是不是……是不是有些……”
朱標斟酌着言辭,想要比較準確的把自己心裡面的真實感受給說出來。
朱元璋聽了朱標這麼說,對着他擺了擺手道:“標兒,咱知道你想要說的是什麼。
也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
誰讓他們這些人,敬酒不吃不吃吃罰酒?
咱這麼做,都是它孃的,被他們給一步步的逼出來的。
咱不想和他們君臣和睦嗎?
咱不想和他們共創佳話嗎?
咱不想君明臣賢嗎?
咱在此之前,也是這麼想,這麼做的。
可這些人不這麼想,處處給咱對着幹!
拿着咱的俸祿,還它孃的不老實!
這些狗東西們,變本加厲,特別過分!
既然他們這樣的作死,那咱順應他們的意思,給他們來點狠的!
做不到讓他們愛戴咱,擁護咱,自覺的聽咱的命令去做事。
那咱就讓他們懼怕咱!
每天都睡覺,都得給咱睜着一隻眼!
每日裡都活在疑神疑鬼的恐懼裡!
別的辦法沒有用,咱就用這樣的辦法逼着他們變好!
咱就不相信,咱還治不了他們!
這些人,咱看就是他們的日子過得太逍遙了!
需要給他們多上一些強度。
不然的話,這些狗東西就不知道什麼叫對他們好!”
朱元璋說這話時,拳頭攥到了一起。
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有氣勢。
自從在觀看朱棣的人生,見到了一些錦衣衛辦案,或者是向老四彙報消息的情景後。
朱元璋心裡面,就一直想着錦衣衛的事兒。
想着要把錦衣衛給組建起來,讓自己多出諸多的耳目來。
不至於成爲聾的瞎子,被人給蒙在鼓中,啥都不知道。
只能看到那些人,想要自己看到的事兒。
現在,又被這一次的事兒給這麼的刺激了一次後。
朱元璋立刻就準備實施這件事。
要抓緊時間,儘可能快的組建出來。
只靠着親軍都尉府都裡的那些人來,做各種刺探消息的工作,是遠遠不夠的。
親軍都尉,在這上面不夠專業。
再說親軍都尉府的主要職能,也是拱衛皇帝。
做情報探查的,只是一個特別小的分支。
聽了自己父皇咬着牙,說出來的這一番話。
朱標也顯得有些沉默無言。
如此過了一會兒後,他道:“父皇,您說的對。
咱們皇家確實需要有這麼一雙耳目。
保證要能夠通過其餘的渠道,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消息。
而不是每天,看到的都是被中書省那邊,過濾過的東西……”
其實按照朱標的性格,若是在以往,得知了自己父皇想要組建錦衣衛,卻又知道了這組建出來的錦衣衛的具體職能又是什麼之後。
他肯定是要進行一番的勸諫,據理力爭。
不想讓父皇組建這麼一個機構出來。
畢竟他很清楚,這樣的機構一旦組建出來,那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很多朝臣,都會反應激烈。
誰樂意身邊天天有人盯着你,記一下你的一言一行。
還把這消息彙報到皇帝那裡去
最爲關鍵的是,你還不知道身邊都有誰是這樣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想想就讓人覺得恐怖。
但是現在,在接連知道這些人都幹出來了什麼事兒後,太子朱標的心態,一下子就發生了很多的變化。
他發現真的如同自己老師宋濂所說的那般,實現三代之治,甚至於是聖天子垂拱而治,這些太難了。
真的太難了!
如今隨着朱標見識逐漸增加,思索事情又變得比較多的。
太子朱標都在開始,懷疑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被人給瞎編出來的?
真的能夠達到那樣的一種程度嗎?
人性是如此的貪婪,哪有那麼多的君明臣賢?
在一些事情上,自己父皇說的確實很不錯。
既然通過常規的手段,沒有辦法讓這些人變得老實。
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他們譁然就讓他們譁然好了!
不自在就不自在吧!
正如父皇所說的那般,這些事兒都是被他們一步步給逼出來的!
他們難受一些,恐懼一些,總要比衆多百姓受到他們的壓迫,殘害,大明國庫裡的各種錢糧被他們上下其手來的要好。
“父皇您說的對,還確實需要組建出這麼一個機構來。”
朱標望着朱元璋點頭說道。
聽到朱標說出這話來,朱元璋都顯得有些意外。
意外之後,又是滿心的歡喜。
自己的標兒果然是長大了,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朱元璋還有一些擔心,自己家大兒子,在聽到了自己的這個提議之後,十有八九會對自己各種的勸諫,不讓自己這麼做。
哪能想到,自己的標兒居然只是稍微的說了那麼一下,便認同了自己的這個做法。
自己的標兒,果然是在一步步的長進。
再沒有比他更爲適合的接班人了!
只要這事兒,能夠被自己最親的人同意和理解。
對於朱元璋來說,就足夠了,
其餘人的意見,朱元璋不怎麼在乎。
“父皇,孩兒還有一事不明。”
朱標望着朱元璋出聲說道。
“什麼事兒,你說。”
聽到朱標所說出來的話之後,朱元璋馬上出聲詢問。
想要看看自己家標兒,是什麼事不明。
朱標聞言道:“您……怎麼就給這個機構,起了錦衣衛這麼個名字?
聽起來像是在此之前老早就想好的。”
原來是這個!
朱元璋聞言,面上露出了笑容。
說起這事兒,心情都好了不少。
“這是因爲,咱之前在模擬老四未來,觀看其人生時,發現他那邊就弄了一個這樣的機構,取名叫做錦衣衛。
咱想着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就直接將其拿來用了。”
朱元璋說起這話時,心情很不錯,有種走了自己兒子的路,讓自己兒子今後沒法走的美妙感受。
當然,這也是朱元璋觀看朱棣未來,所看到的,只是一個個的片段並,不太連貫。
不知道,這錦衣衛其實是他自己在洪武十五年,弄出來的。
要是知道這個真相,朱元璋的心情肯定就沒有這麼愉快了。
而朱元璋之前,在和朱標說他所觀看到的燕王朱棣的未來時,也僅僅是將重要的事,和朱標說了一下。
像這些細枝末節,就沒有和朱標講。
因此上,朱標不知道錦衣衛,倒也正常。
聽了自己父皇這麼說,朱標一下子就明白了。
怪不得父皇會突然之間就要組建錦衣衛!
看來父皇在觀看老四的人生時,這錦衣衛肯定在老四的朝代,出了不少的力氣。
不然父皇肯定不會如此。
又見到自己父皇臉上,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朱標爲之暗笑。
知父莫若子,自己父皇這個時候,爲什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朱標已經看出來了。
只能說自己父皇在不少時候,其實還是挺好玩的。
接下來,朱元璋和朱標又在這裡說了一些話後,就離開了朱標這邊,返回了武英殿。
來的時候,朱元璋氣憤不已,憂心忡忡。
回去的時候,心情都顯得好了不少。
畢竟他這邊已經知道了,對付李善長這些人的辦法。
而且他很能確定,接下來只要運作的好,必然能夠抓到李善長的長把柄。
必然能夠把以李善長爲主的這些人,給一網打盡。
讓他們再也囂張不起來!
回到武英殿後,朱元璋沒有批改奏章,而是坐在這裡思索起來。
在想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夠儘可能的,把這事兒做到萬無一失。
不出現任何的紕漏。
同時也在想,錦衣衛該如何組建,具體負責錦衣衛之人,又該是誰。
是讓親軍都尉府的劉英來負責,還是說另外弄出一些人選?
以及在組建錦衣衛之後,親軍都尉府這裡該怎麼辦?
是繼續存在還是裁撤?
各種事兒,在腦海當中不斷的轉動。
如此過了好久,都已經到了下半夜了。
朱元璋纔算是心裡面有了一定的定局,開始返回坤寧宮那邊睡覺……
第二天早朝,在聽了宰相胡惟庸以及其他一些人,所彙報的事情,並做出了一些決定之後。
朱元璋望着衆人道:“咱決定,今年提前對地方上的錢糧支出等事情,進行考察。”
朱元璋的這一句話說出,一下子令的李善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