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蘇青:真是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啊
“曹操沃日你大爺!”
朱高燨剛剛小睡了一會兒,被政哥拍醒以後便聽到曹操對漢王妃說的那句“不知夫人今宵願與我同席共枕否”,瞬間倦意全無,汗毛聳立。
“曹賊,你他媽把身體還我,給老子滾一邊去!”
曹操聽到聲音,優哉遊哉的說道:“小朱啊,你記住了,憤怒,會讓伱失去理智,做人莫焦躁,你再睡會兒,孤先爽一發。”
朱高燨大驚:“理智,曹公理智!”
“理智?你要我怎麼理智啊?”
曹操猖狂的說道,“我褲子都脫一半了,你想讓我當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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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燨心都涼了半截,他想要強行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奈何曹老闆死扛着不讓他得逞,儘管朱高燨是主人格,可現在身體是由曹操所控制,沒個兩三時辰朱高燨很難奪回身體。
等他奪回以後,漢王妃花都謝了。
朱高燨苦心勸言道:“曹哥,你忘了當初一炮害三賢的事嗎,你得控制住自己啊!”
東漢建安二年,曹操征討宛城“北地槍王”張繡,這張繡是驃騎將軍張濟的從子,在張濟戰死後,張繡繼承了張濟的軍隊,割據一方。在得知曹操前來征討後,張繡清楚自己這個“北地槍王”跟“北地炮王”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理智的歸順了曹操。
本來事情到這裡也就應該結束了,奈何曹老闆是個一看到人妻就走不動路的人。他聽聞了張繡之嬸,也就是張濟的遺孀生得極爲美麗,一時間曹操被寡婦迷了眼,色心大發,直接就提槍上陣關懷了一下這位缺乏愛情澆灌的寡婦。
張繡聽聞自己的嬸嬸被曹賊關懷後勃然大怒:“曹賊!奸賊!惡賊!逆賊!你欺君罔上,騎我嬸嬸,我誓當食汝肉,寢汝皮!曹賊,拿命來,駕!”
張繡不堪受辱,夜襲曹操,大喊:“騎寡婦的是曹賊,追殺曹賊!”
此戰,曹操的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殺,猛將典韋戰死,真可謂是“曹公一炮害三賢”,是曹老闆一生之痛。
曹操沉默了一會兒,曹昂與典韋的死,給他帶來的心傷至今都隱隱作痛。
然而沒過一會兒,曹老闆就嘆息道:“每次提起這件事,我都感覺有人像是拿着刀子在我的心頭割肉,唉,我現在急需一場少婦的愛來安撫我受傷的內心,不多嗶嗶,告辭!”
用軟的不行,朱高燨只能用語言威脅:“曹操,你別逼我不講武德嗷。”
曹操不屑一笑:“你能拿什麼威脅我?我人都死了一千多年,父母的骨灰都回歸天地了,你拿什麼威脅我?”
朱高燨笑道:“雖然你死了,但是你的廟還在啊,我直接去你的牌位偷吃你的貢品!”
“……你這人真就挺缺德的。”
曹操一時語塞,“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
偷吃貢品這種事,聽起來很離譜,但是曹操細想一下,這姓朱的還真幹得出來!
嬴政老大哥也發話了:“曹操老弟,事情也別鬧得太過分了,給寡人一個面子。”
一衆人格里最有威望的老大哥都說話了,曹操也順着臺階下來,他也不願意跟朱高燨因爲一個女人鬧翻:“也罷也罷,政哥說話,這個面子我不能不給。”
說完以後,朱高燨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身體裡,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朱高燨奪回身體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主人格的權限,將曹老闆打進了小黑屋。
“副人格曹操,已被主人格朱高燨禁言100年。”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祁王報仇,當晚就給你骨灰揚了!
……
朱高燨睜開雙眼時,便看到面前貼着牆壁身體顫抖的漢王妃。
一時間,縱然是朱高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漢王妃似乎下定了決心,輕咬紅脣,道:“祁王,我可以……我可以從了你,但是你得以朱家子孫的名義,向太祖高皇帝起誓,要讓我家王爺善終!”
朱高燨:“……二嫂,我們之間可能有一點點誤會。”
尼瑪的曹操,老子真是錯信一回,給老子留了這樣不堪入目的爛攤子。
漢王妃顰眉中帶着寒意:“你別太過分,我已經答應了你這無恥的要求,你還想怎樣?”
朱高燨無奈的說道:“二嫂,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意思啊。”
京城裡誰不知道,祁王雖然殘忍薄情、陰險狡詐、血債累累、惡貫滿盈、虛僞多變……但他祁王也不是沒有優點的,比如:
——不好美色。
朱高燨除了王妃張穎貞,至今都未曾納妾,也從未在私底下找過小情人,老爺子四個皇子裡,也只有朱高燨能做到這一點了。
漢王妃不屑一笑,對祁王所言根本就不相信。
無奈,朱高燨也知道現在解釋什麼都沒用了,躬身拱手道:“二嫂,本王先告退,請你冷靜一下,來日再來造訪。”
說完,他轉身就走。
一看祁王是真要走,反倒是讓漢王妃有些驚疑不定,不知道祁王又在耍什麼花招。
等朱高燨離開後,漢王妃在門後張望,確定人走以後,方纔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這,這就走了?”
“真走了?”
……
“殺!!”
與樂安城的沉寂不同,武定州的戰場上,廝殺聲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一層聲浪接着一層,血色的薄霧籠絡在上空,戰場上到處都是斷劍殘刃,鮮血染紅了砂石,像是修羅戰場般慘烈。
蘇文站在戰車之上,眺望戰場,眼神中閃爍冷靜的鋒芒。
換做以前,他早就提槍策馬,上陣與敵將廝殺了,可現在不同,以前的他是“士”,現在的他是“將”,蘇文清楚祁王爺讓自己鎮守武定州的目的是什麼,他要時刻保持冷靜與睿智,與敵軍周旋,把敵人拖死在武定州。
蘇文微微皺眉:“不對。”
“蘇將軍,哪裡不對?”身邊的副將詢問道,“敵軍受困武定州數日,斷糧絕水,疲憊久矣,我軍將士輕而易舉的就能壓制住敵軍,這一邊倒的局勢,很正常。”
蘇文道:“我是說,爲何不見漢王?”
旁人答道:“這並不稀奇,漢王是敵軍主帥,自古將帥不立於危地,他不在戰場上廝殺有什麼不對的嗎?” “看來,你並不瞭解漢王。”
蘇文冷聲道,“漢王驍勇,每逢戰事定當身先士卒,以此鼓舞士氣,我們在武定州這幾日的戰役裡,無論大小戰役,我都能看到漢王。這次叛軍明顯是把所有的家底都壓了上來,要與我軍殊死一搏,爲何偏偏這次看不到漢王了?”
越想越不對勁,蘇文很快就意識到了關鍵的問題。
“這次爲了迎戰叛軍主力,我軍將濟南地域的主力都調回了東部戰場,之前漢王往東突圍,是想回樂安。可現在樂安已經被我軍佔領,他爲何還要拼了命的往樂安方向進攻?”
“可能是……糧草陷入危機,想去樂安補充一下糧草?”
“蠢貨!若是想補充糧草,那也應該是往北部的陽信方向突圍,他往東走是死路一條!”蘇文忽然想明白了什麼,虎軀一震,“糟了,上套了!”
“漢王這是將我軍主力牽扯在東部,他要用自己的主力爲誘餌,換他跑路!”
“他已經知道自己兵敗無疑,現在只想脫離這個泥潭!”
“不能讓他跑了,他若是跑了,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風頭一過,日後再反,後患無窮!”
“快,派兵去武定西部的方向,把漢王給我找出來!”
說得輕巧,可辦起來就難了,旁人就有些無奈了:“將軍,武定西部大小道路幾十條,該從哪個方向追啊?”
……
此時的漢王,已經帶着他的八百死士,闖出了朝廷軍的封鎖線。
“呼——”
朱高煦深吸了一口氣,感慨的說道,“出了武定州,連這風兒都是如此的祥和怡人。”
他問道,“東西帶了嗎?”
“王爺,所有的物件都準備好了。”
漢王身側策馬的死士道,“引已備好,我們現在打的是濟南衛的名義,等出了山東境,還有其他引與文書爲憑證,能讓我們一路暢通的行至南方。”
朱高煦有些得意的說道:“幸好啊,本王還留了這麼一手,才得以今日的龍歸大海,鷹飛長空,待我到了南方,可繼續蓄勢修養,重整旗鼓,來日仍有轉機。”
他當了十二年的漢王,別的沒有,就是人脈廣。雖說現在他成了撈比,很多人脈都已經廢了,一朝失勢,朋黨散盡。不過也並非全廢了,漢王的手上,還攥着不少重臣的把柄,依舊有着東山再起的希望。
就算造反無望,他也要狠狠的噁心一下祁王!
正當漢王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忽然發現前方的田野盡頭,出現了一條黑線。
他微眯雙眼,細看以後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麼黑線,分明是一字長龍橫行曠野的鐵騎!
而這烏泱泱的鐵騎大軍之中,旗幟飛揚,漢王的眼力很好,一眼便看清了那旗幟上寫的是什麼字。
——瀋陽中屯衛,大同中屯衛。
這兩支軍隊,都是駐守部隊,常駐於河間府,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雖說是駐守部隊,可都是從邊防重鎮撤下來的精銳,其戰力不亞於三大營之中的老牌軍隊。
可偏偏這兩個衛同時出現在了這裡,漢王不用想就知道,這兩個衛的目標是誰。
“誰出賣我?”
這是漢王腦中唯一的想法。
這兩支衛不可能是祁王調動的,如果是祁王的部署,應該是本土的軍隊,又何必多此一舉從河間府調兵?
而漢王的逃跑路線,只和一個人說過,就算是跟着他一起跑路的八百死士也是臨行前纔得到的消息,若是這八百死士裡有人是細作,時間上肯定也是來不及的。
排除所有的可能之後,就只剩下了一個不可能。
“蘇青!”
……
蘇青坐在武定州的城牆下,一手提着酒壺,俯首向下看去,漢王的叛軍傾巢而出在城外與朝廷軍殺成一團,如此血腥的場景,而他卻悠然自得的在城頭飲酒。
這位蘇先生掐指一算,道:“這個時辰,漢王爺的軍隊應該已經離開武定州的境內了吧?”
“嗯哼,找陛下要的旨意送到河間府,一來一回,瀋陽中屯衛與大同中屯衛應該剛好和我家王爺碰面,也不知道漢王爺現在的心情如何。”
一想到這裡,蘇青就有些惆悵,拎起酒壺“噸噸噸”的豪飲,酒液順着脖頸滑落到胸膛,將布衣的胸襟打溼,蘇青眼前有些朦朧,升起了飄飄然的醉意。
“漢王爺,您別怪我啊,我本不想出手,奈何您跑路的計劃也太賊了,祁王手底下那個叫蘇文小夥子還是太年輕,哪兒能鬥得過您這樣的老油子。”
蘇青感嘆道,“若是祁王親自坐鎮戰場,也就不用我出手了,漢王爺您肯定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唉,真是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想到漢王爺您機關算盡,方纔逃了出去,結果又鑽進了另一個包圍圈,可憐啊。”
這個老朱安插在漢王身邊整整十二年的影侍,是漢王最信任的人,可偏偏就是漢王最信任的一個人,斷絕了漢王最後的機會。
“呼……”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蘇青仰着脖頸,將壺中美酒灌入喉中。
……
“畜生!蘇青,你他媽這個畜生!”
漢王怒火重燒,仰天長嘯,然而卻被制伏在了馬下,渾身被繩索束縛,只能無能狂怒。
瀋陽中屯衛的指揮使笑道:“漢王爺,不好意思,陛下的旨意,臣也只能得罪了。”
縱然漢王勇猛,縱然他這八百死士都是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奈何敵人數量太多,瀋陽中屯衛與大同中屯衛兩個衛,上萬的兵力,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這八百精銳橫掃,且生擒了漢王。
“來人,把漢王爺押上,好生招呼着,送到祁王的軍營裡!”
聞言,漢王心都涼了半截,悲憤不已。
“想我朱高煦戎馬半生,二十歲便已是靖難名將,何曾受過俘虜之辱!蘇青,我操你媽!”
漢王麾下叛軍尚且還在做最後的反抗,而漢王本人卻已經成了俘虜,屬實是有些荒謬。
如果漢王爺不跑的話,沒準兒還能再堅持一會兒。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被綁的像是個糉子一般讓人貽笑大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