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中,油燈閃爍。
“哥倆好啊,六月六啊!”
“喝酒,喝酒……”
幾名麻匪行着酒令大快朵頤。
一旁囚籠之中,關着數十名衣衫不整的女子。
她們虛弱的趴在地上,目光無神一個個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吧嗒!
就在此時,一隻骨頭落在囚籠之外。
幾名女子瞬間爬起,瘋狂的爭搶起來。
“我的!”
“我的,給我……”
“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幕,幾名麻匪猙獰的大笑起來。
眼看一名少女就要搶到骨頭,麻匪甲擡腿一腳踩住了少女的手臂。
“啊……”
少女趴在地上,疼的渾身顫抖。
“想吃嗎?”
麻匪甲抓着吃了一半的肉露戲謔。
“咕咚!”
少女吞了一口唾沫,劇烈的飢餓感似乎讓她忘記了疼痛。
“想。”
“爬在地上學狗叫,就給你吃。”
少女拳頭攥了攥,她直勾勾的盯着那肉塊,旋即鬆拳,爬了下來。
“汪汪……汪汪……”
“呵呵,真是個賤貨啊!”
麻匪甲擡手將肉砸到少女臉上。
少女餓虎撲食一般,抓起了拼命撕咬,似乎是害怕被搶,不經咀嚼直接嚥了下去。
噹啷!
麻匪甲打開牢門,當即脫下了褲子。
其餘幾名麻匪淫笑一聲,紛紛鑽進囚籠將幾名女子拖了出來。
砰!
就在此時,洞口柵欄陡然崩斷。
唐鼎一羣人走了進來。
“這是……”
看到眼前一幕,唐鼎眼光一寒。
“混蛋,混蛋啊!”
孟瑛當即怒火中燒。
眼前被囚禁的女子一個個遍體鱗傷,不知道經受了多少折磨,有兩個甚至才七八歲的樣子,那驚恐的眼神讓人心臟發顫。
“你們幹什麼的?”
“畜生!”
麻匪話音未落,孟瑛擡手便是一劍。
噗嗤……
刀光閃過,兩顆腦袋瞬間滾落在地上。
“啊……”
看到這一幕,正在運動的麻匪甲當即嚇痿。
他驚叫一聲,轉身想跑,卻被自己的褲子絆倒。
噹啷……噹啷……
孟瑛長劍拖地,劃出死死火星,一步一步朝着麻匪甲走了過去。
“饒命,大爺不要殺我,裡面有無數金銀珠寶。”
“還有這些女人,全都您的,都給您……”
一聽麻匪甲提起這些女子,孟瑛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他長劍一挑。
噗嗤!
瞬間一條帶血的毛毛蟲飛了起來。
“啊……”
麻匪甲癱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來。
很快,孟瑛結束了他的痛苦。
連刺十八劍。
解決所有麻匪,孟瑛氣憤的攥住張麻子。
“你個畜生,爲什麼要如此對待她們?”
“抱歉,麻匪也有需要。”
張麻子面無表情。
“我這山上的兄弟們,總是需要發泄的,凡是立下的功勞的兄弟,會被獎賞來到這裡,這些女人可以讓他們更忠誠,更加賣命,雖然我也不想這樣,但有些事別無選擇,要怪就怪她們運氣不好吧。”
“我運氣你大爺!”
孟瑛忍無可忍,揮拳將張麻子砸倒在地。
“打死你,打死你……”
幾拳下去,張麻子已經鼻青臉腫。
“孟瑛,夠了。”
唐鼎脫下外衣,披在那女子身上。
“啊……”
女子驚恐的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別怕,我們是官軍,你們得救了。”
“官軍,你們是官軍?”
“你們終於來了,嗚嗚嗚……”
那女子咬着肉嚎啕大哭,剩餘幾人甚至已經麻木好似木雕一般。
看到這一幕,唐鼎看向張麻子的目光閃過一抹寒芒。
“鶴鳴,鄭奎,帶人護送她們出去。”
“是!”
衆糧衛紛紛掏出食物和衣服,將那些女子送了出去。
“咳咳!”
張麻子擦了擦嘴角血跡,顫顫巍巍爬了起來。
他擡手在囚籠頂部的石板上用力一按。
咔啪,咔啪……
石門緩緩打開。
“密道?”
唐鼎眼睛微眯。
怪不得張麻子說自己的財寶沒人找得到。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誰都不可能想到財寶竟然就藏在這些女囚的腳下。
“我的財寶就藏在裡面,唐公子,我希望你得到財寶之後,可以言而有信。”
唐鼎沒有說話,帶人走進密道之中。
“就這?還財寶?”
“還沒鵝城那狗縣令多呢。”
“你們清風山混的這麼慘嗎?”
看到地上那一堆金銀,劉琦幾人面色怪異。
眼前財寶至少有數十萬兩,雖然也算不少了,但見識過鵝城縣令的藏寶庫,衆人不由有些大失所望。
張麻子:“◑ˍ◐”
靠,老子辛辛苦苦搶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小縣令賺的多?
真他嘛官比匪兇啊!
“把這些財寶全都搬出去吧!”
“是!”
唐鼎一聲令下,糧衛衆人很快將財寶搬運一空。
張麻子站在山崖之上,看着遠處清風嶺山寨的烈火緩緩熄滅,目光復雜,他明白自己的時候也到了。
“鶴鳴,給他一個痛快的。”
“是,公子!”
聽到唐鼎的話,林鶴鳴擡手拔出大馬革刀。
“且慢!”
“還有什麼遺言嗎?”
唐鼎目光冷漠。
張麻子扭頭看着唐鼎。
“能問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你究竟是如何發現我的!”
張麻子皺眉,這一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才下山,他自問無論是排兵佈陣還是戰略執行,都滴水不漏,他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本該是自己偷襲團滅糧衛的,最後反倒是自己被唐鼎陰了一耙子。
“因爲這個!”
唐鼎懶得跟一個將死之人廢話,擡手將望遠鏡扔了過去。
“這……這竟然……”
張麻子研究一番,目露驚異之色。
他仰頭苦笑一聲。
“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千里眼,此戰,我輸的不冤。”
“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明明沒有麻子,爲什麼叫張麻子?”
“呵呵,我原名牧之,乃是王爺刺下的名字,至於張麻子,這嶺南之人口音不清,牧之牧之傳着傳着就成了麻子。”
“他們叫的不錯,你的確配不上張牧之這個名字。”
唐鼎冷漠。
張麻子皺眉:“你什麼意思?”
“哼,牧之,牧之乃是守牧天下之意,朱榑老王爺賜下此名,是希望你能爲守護這大明天下,守護生民百姓,而你卻是落草爲寇,燒殺搶掠殘害鄉里。”
唐鼎冷冷看着張麻子。
“你以爲將麻匪訓練有素,便是替天行道的俠盜嗎?匪終究是匪。”
“你以爲爲了那些兄弟犧牲,便是捨生取義?我呸,盜終究是盜。”
“朱榑老王爺一生戎馬,即便是死都含笑赴死,那纔是英雄,真不知道他怎麼會培養出你們這些狗雜碎。”
“唐鼎,你……”
“怎麼,我說的有錯嗎?”
唐鼎目光直視:“你……只配叫張麻子。”
張麻子拳頭攥了攥,還是緩緩鬆開。
他單膝下跪,朝着北方三拜九叩。
“王爺,牧之愧對您的教誨。”
“唐鼎,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