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裴燦死了?”
“到底是哪位將軍,斬此奇功……”
聽到稟告,衆人難掩驚喜。
裴燦乃是明軍心腹大患,此人一死,胡季犁想要捲土重來可就難了。
“後軍?難道是……”
王略想到什麼眼睛一亮。
“父親,您沒事吧,父親!”
這是沐斌焦急的跑了過來。
“斌兒,你不是在清溪口鎮守,怎麼來了此處?”
沐晟眉頭微皺。
“父親,您沒事太好了,我在鎮守清溪口時,接到了監軍大人的調令,說您重傷,便將換防交於王龍的赤龍軍,前來前線支援。”
“王龍,赤龍軍……”
衆人齊齊看向王略。
王略精於算計,突然讓王龍去鎮守清溪口定然有所圖謀。
“難道……”
“呵呵,不錯,正是我兒子!”
王略一臉得意。
“本官早就料到安南軍會前去燒糧,因此派我兒提前埋伏,沒想到啊沒想到,裴燦竟然親自前往,還被我兒斬殺。”
“我兒果然智勇雙全,此戰首功,非我兒莫屬,哈哈哈哈……”
王略狂傲的大笑起來。
那報信士兵卻是一臉尷尬。
“還愣着幹嘛,讓我兒進來啊!”
“監軍大人,斬殺裴燦的不是王龍和赤龍軍。”
“嗯?”
王略笑容一僵。
“那是何人?”
“糧衛!”
“這不可能……”
聽到這個答案,王略都懵了。
糧衛是他放出去的誘餌,誘餌把魚吃了,開什麼玩笑。
就憑糧衛那區區千人怎麼可能是裴燦的對手,一定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沒什麼不可能!”
此時,唐鼎拿着一物笑眯眯走了進來。
“抱歉了,監軍大人,斬殺裴燦的就是我糧衛營。”
“嘶,這是……”
“裴燦的人頭?”
“真的是裴燦!”
看到唐鼎手中頭顱,張輔衆人皆是大喜。
“拜見諸位將軍!”
唐金元拱手,仰脖。
“昨夜安南大將軍裴燦親自帶兵偷襲雙龍驛糧倉,好在我糧衛誓死戰鬥,擊殺敵寇一千八百二十三人,活捉兩千,當場斬首裴燦。”
“什麼?殺敵一千八?活捉兩千?”
“我沒聽錯吧,糧衛好像只有一千人不到吧。”
聽到唐金元的話,全場譁然一片。
一千人面對多餘自己四倍的兵力,竟然將敵人全殲,還活捉了兩千,這也太誇張了吧。
就是兩千頭豬抓起了也沒那麼容易吧,更何況裴燦親自帶領的手下豈會是泛泛之輩。
“唐……唐公,你說的是真的?”
沐晟一臉不可置信。
“老將軍,俘虜和繳獲的軍械就在外面。”
聽到唐金元的話,衆人齊齊走出城主府。
果然廣場之上竟然真的密密麻麻站着上千俘虜,並且這些俘虜一個個虎背熊腰,明顯是精銳中的精銳啊!
“這……”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的說不出來了。
常繼祖更是攥着拳頭臉皮赤紅一片。
自己先鋒營九死一生,最大的功勞竟然落在了糧衛的頭上,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不愧是唐公,用兵如神,此戰以少勝多,足以名載史冊。”
“不錯,糧衛營滅敵精銳,斬殺大將軍裴燦,此戰當定首功。”
“嗯,首功當歸糧衛所有,我等這就上報朝廷!”
衆將領齊齊稱讚。
唐鼎則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也不枉自己冒險一搏,擒殺敵軍大將,功冠三軍,只要自己父子平安回到京城,被自己搞丟的爵位應該是能重新要回來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略依舊不願相信。
“不對,裴燦是你們殺的,那我兒和赤龍軍呢去了?”
“對啊,赤龍軍呢?”
衆人這纔想起了,想要偷襲糧衛必須經過清溪口。
既然王龍駐守在清溪口,肯定會比糧衛先碰到裴燦啊!
“監軍大人,赤龍軍既然是爲了保護雙龍驛,您能解釋一下爲何從頭到尾都不見赤龍軍的影子嗎?”
唐鼎眯眼笑道:“難道,您的寶貝兒子又迷路了,這算是失職吧!”
“胡說!”
王略冷臉:“老夫算定安南人昨夜定會去偷襲,所以讓赤龍軍提前去後山埋伏了。”
“什麼?這豈不是將雙龍驛直接置於危險之中。”
“沒有清溪口駐軍的保護,敵人要襲擊糧衛根本就是長驅直入啊!”
瞬間滿座譁然,衆人這才明白,糧衛營昨夜糾結面臨何等的危機。
“哼,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爲了勝利,做出犧牲的必要的。”
王略冷哼一聲。
唐鼎攤手:“道理我都懂,可仗都打完了,你兒子究竟呢去了。”
王略:“……”
“我怎麼知道?”
“難道那兔崽子又沒按老子的謀劃行事不成?”
“老爺,不好了老爺!”
就在此時,王帥一臉驚慌的跑了過來。
“少爺……又中箭了。”
“你說什麼?”
王略腦子嗡的一聲,他憤怒的一把攥住了王帥的領口。
“混賬,我不是說讓你們保護好少爺嗎?”
“五千赤龍軍齊出,竟然連我兒都保不住,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
王帥臉色鐵青。
親衛官一臉尷尬。
“老爺息怒,我們遭遇了安南精銳,這隻軍隊戰力強橫,我們赤龍軍損失慘重,少爺中箭也是意外啊!”
“什麼?安南精銳?”
王略一愣。
“我明白了!”
“好你個唐鼎,你們糧衛摘桃子是吧!”
“我赤龍軍將士浴血廝殺將安南精銳擋在雙龍驛之外,你們竟然搶奪我赤龍軍的功勞,簡直卑鄙無恥。”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一千糧衛怎麼可能打得過四五千鐵軍精銳,並且還是裴燦親自帶領的。”
“怪不得,糧衛肯定是背後撿了赤龍軍的便宜。”
“這等行爲,的確令人不齒。”
聽到王略的話,衆將領七嘴八舌。
“撿便宜?”
唐鼎笑了。
山谷之戰若非自己提前佈局,恐怕糧衛早就全軍覆沒了。
“敢問你們赤龍軍碰到了多少敵人,又是在何處交戰的呢?”
“啊……這……”
聽到唐鼎的問題,王帥臉皮一黑。
親衛官更是一臉尷尬。
“要不算了吧,吃虧是福!”
“福你大爺,告訴他!”
王略瞪眼。
“咳咳……在九龍山下!”
王帥無奈乾咳一聲。
“大……大概有一千……不,兩千至少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