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之聲,響徹整個牢房。
伴隨着三十大板落下,王略屁屁直接被打的皮開肉綻,他有氣無力的趴在板凳之上,渾身忍不住抽搐不住,嘴裡更是連吸冷氣。
這還是唐雲有意放水了,不然若是真正的三十軍棍,足以讓王略這老胳膊老腿當場昏厥。
“啓稟大將軍,軍法執行完畢。”
“終於打完了……”
聽到唐雲的話,王略當時眼淚就留了下來。
太疼了,他現在只感覺整個下半身都麻木一片,甚至連動一動身子的力氣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周圍一衆將官皆是面面相覷,難掩唏噓之色。
“唐鼎……都是因爲你……才讓老子遭受如此痛楚,更是讓本將軍在這軍營之中顏面無存,本監軍絕不放過你!”
王略瞪着唐鼎,咬牙切齒,更是多了幾分恨意。
唐鼎:“???”
靠,這老傢伙腦子有病吧。
分明就是自己找打的,這也能算到我頭上。
“王戈,扶我起來!”
“監軍大人,您小心點!”
王戈和近衛官趕緊小心翼翼的將王略攙扶起來。
“啊……”
他身子一動,更是扯到了傷口,瞬間劇痛襲來。
若不是兩人攙扶着,王略恐怕就直接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了。
“王監軍,身先士卒,真乃法證先鋒啊!”
唐鼎豎起了大拇指。
“哼,小子,你得意什麼?”
王略一臉陰沉。
“現在該輪到你了。”
“哈?我?”
唐鼎:“⊙ω⊙”
王略:“→_→”
“大將軍,此子私放俘虜,本監軍現在判罰他一百軍棍,沒有問題吧!”
“這……”
朱能嘴角抽了抽。
王略身爲監軍自己都先捱了三十軍棍,私放俘虜的罪責肯定是更重的,這一百軍棍他還真沒話說。
“沒有問題!”
朱能長嘆一聲。
一百軍棍雖然不少,但只要自己讓唐雲注意着點,最多也就是讓唐鼎受點苦頭,還不至於出現什麼意外。
“好!”
王略咬牙切齒。
“來呀,拿下這小子,執行軍法兩百軍棍。”
“什麼,兩百?”
唐鼎驚呆了。
“不是,等一下,你剛纔明明說的是一百軍棍吧,怎麼突然變兩百了?”
“哼!”
王略冷笑:“小子,你所犯罪責,的確是一百軍棍之刑,但先前聖上有旨,那一百軍棍本將軍還給你記着呢。”
“現在數罪併罰,就是兩百軍棍,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
唐鼎翻着白眼,想罵娘了。
永樂帝罰自己的是一百大板,大板跟軍棍跟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這傢伙偷換概念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之前早就說好免除了這一百大板的責罰。
“王略,你不講信用啊,當初可是說好了,我只要前往河岸畫出地圖,便免除我那責罰。”
“是嗎?本將軍說了嗎?”
“你們有人聽到了嗎?”
王略一臉譏諷。
“沒有!”
“唐鼎,你不是記錯了……”
王戈一衆將領連連搖頭。
“臥槽,你們難道不要臉嗎?”
“呵呵,唐鼎,你說本將軍答應免除你的責罰,可有契約憑證嗎?”
王略冷笑連連。
唐鼎一臉黝黑。
他哪能料到王略一個堂堂監軍,竟然無恥到連臉都不要了。
“來人,拿下他,行刑!”
“是!”
王略呵斥一聲,王戈幾人迫不及待便要動手。
“慢着!”
唐鼎趕緊戰術後仰。
開玩笑,一百軍棍就足以搞掉半條命了。
兩百軍棍真要打下去,自己肯定雙腿不保,更何況王戈這羣人絕對會趁機下陰招的。
這頓打,絕對不能接。
“大膽,唐鼎,難道你想違逆軍法不成?”
王略笑容冰寒。
老子不顧顏面痛楚,親自下場捱了三十軍棍,不就是爲了現在嗎?
豈能讓你小子跑了,現在即便是朱能身爲大將軍也保不了你。
“唐鼎,乖乖受罰吧,今天沒人幫得了你……哈哈哈哈……”
王略猙獰大笑。
唐鼎卻是面不改色。
“的確,今天沒人幫得了我,除了我自己。”
“嗯?”
聽到唐鼎的話,王略一愣。
“你什麼意思?”
“大將軍!”
唐鼎陡然下跪:“糧衛營唐鼎,願立下軍令狀,七日之內攻破蒙山,以贖此罪。”
“什麼?立功贖罪?”
“七日攻破蒙山……”
聽到唐鼎的話,一衆將領譁然一片。
就連朱能也不由得臉色微變。
他已經從李林口中知道了蒙山的大致情況。
上萬安南軍駐紮,數百頭戰象把手山口,蒙山更是地勢優越,易守難攻,想要攻克何其困難。
戰象的恐怖之處,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當初朱能率軍南下,可謂是秋風掃落葉,連下數十城,直接打到安南王城之外。
結果卻遭遇了胡季犁的埋伏,大軍被困城中。
但即便被圍困,憑藉王師的戰力,安南人想贏依舊困難至極。
不料當日數百象兵突襲而來,明軍的軍陣在這等怪物面前形同虛設,迎來了第一次潰敗。
之後更是多次跟象兵交鋒,卻連戰連敗,再後來便是瘟疫橫行,大明不得已退守雲南邊境。
直到現在,象兵的恐怖,依舊令朱能心有餘悸。
王略反應過來,卻是不由得大喜過望。
這兩百軍棍最多打殘唐鼎,但軍令狀一旦立下,時間內無法完成,便是殺頭之罪。
如今大營之中只剩下兩萬精銳,想要攻破蒙山何其困難,唐鼎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啊。
“好,唐鼎,這可是你的,來人取軍令狀來!”
王略當即吩咐手下取來軍令狀,生怕唐鼎後悔。
“唐先生,不可啊!”
唐雲開口。
蒙山易守難攻,現在又有重病把守,象兵不破,我們不可能攻的下。
“是啊,還請唐先生三思,”
林立和常繼祖同樣紛紛開口勸誡。
常繼祖目光復雜,當初的自己何等自信,根本沒把安南人放在眼裡。
但遭遇象兵之後,他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恐怖,這種怪物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唐鼎,這軍令狀,你到底是籤還是不籤?”
王略咄咄逼人。
唐鼎思索片刻,拿起毛筆。
“這軍令狀,我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