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韓青山溜溜達達地回了韓王府,這前腳剛剛踏進府門,前院的方向就傳來一陣慌慌張張的腳步聲。
緊接着小香香急衝衝地跑了過來,同時口中大喊道:
“姑爺,姑爺不好了!魏國公府來人通稟,欽公子傍晚的時候曾經醒過來一小會,可是在醒過來半個時辰,稍稍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忽然就昏倒了,而且還面色痛苦,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您還是快去看看吧!”
“什麼?”聽到徐欽又給昏睡過去了,朱鬆邁進前門的腳又收了回去,道,“魏國公有沒有派人去太藥督造處請陳太醫?”
“公爺已經派人去通知陳太醫他們了,好像皇后娘娘也趕過去了,就等您了!”
小香香有些驚慌失措地回答道,她雖說並沒有見到徐欽發病的樣子,但是看從魏國公府前來報信的人的臉上,不難看出這次徐欽的病情來勢十分的兇猛。
“走走,現在就去魏國公府!”朱鬆扭頭喚了一聲剛要進府的馬車,道:“青山,調轉馬車去魏國公府。”
……
當朱鬆來到魏國公府的時候,徐欽早就已經躺在了牀上,整個人都昏迷了過去,小臉煞白,滿頭都是冷汗,時不時地還發出痛苦的夢囈聲,那小模樣看起來十分地可憐。
而其母劉氏、徐皇后以及徐妙錦則是站在牙牀邊,滿臉焦急地看着小傢伙,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看到陳太醫正在爲徐欽把脈,朱鬆問徐妙錦道:“妙妙,怎麼回事?”
徐妙錦搖搖頭沒有說話,其實他和需皇后也是剛到,所以也不太清楚。
這個時候,把完脈的陳書擰着眉頭站起身來,轉身問劉氏道:“敢問夫人,不知欽公子今日晚膳吃了東西了嗎?都是吃地什麼?”
“因爲欽兒三日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了,所以傍晚他醒過來的時候說餓了,我便讓下人們準備了一碗肉絲粥,煮了兩個水蛋,還切了幾片翠筍!”
劉氏輕輕擦拭着眼角的淚水,道:“我與欽兒一起吃的,爲何我無事,只有欽兒突然昏了過去?”
聽到劉氏說了晚膳的內容,別說陳太醫立刻皺起了眉頭,就連朱鬆都是一陣無語。
不論是肉絲粥還是雞蛋、翠筍,這些食物都是發性的食物,發性食物只會導致舊病復發或者加重病情,劉氏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果然,便聽陳太醫鬍鬚道:“夫人有所不知啊,欽公子之前的病情未曾治癒,身體本就虛弱,宜素不宜葷,飲食要以清淡爲主。此番初醒,就進食瞭如此多地發性食物,致使身體吸收不了,引發了傷口處的邪氣再次入體,這才讓欽公子昏迷不醒的。”
“可有何解決之法?”朱鬆道。
陳太醫道:“現在只有兩個法子,一個是老朽開一張催吐的方子,讓欽公子能夠將晚膳吃的膳食全都吐出來,這樣就可以很快地減輕病痛;另外一個,便是欽公子若不能及時吐出來的話,那就只能冒險用太藥督造處尚未試驗成功的萬應百保丹了,只是……”
“只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徐暉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面容之上略顯疲憊之色。
陳書被徐暉祖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只是此藥尚未試驗成功,若是欽公子使用的話,恐怕會……”
“會死!”朱鬆替陳書說出了這個結果。
朱鬆話音落地,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
“是的!”
這個後果說出來之後,陳書倒是放鬆了下來,他繼續說道:“先前已經研製出兩種樣品,經過試驗,存在兩種缺陷,下午的時候雖說又有兩種樣品研製成功了,但是藥效似乎也並不算太明顯,貿然使用的話,欽公子難免夭折。”
“大舅兄,嫂夫人,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先讓陳太醫開出方子來,試試第一個法子,實在不行的話……你們且好好想想吧!”
朱鬆丟下這麼一句話,拽着陳太醫就走了出去。
……
過了又一柱香的時間,徐暉祖夫婦以及需皇后、徐妙錦姐妹倆,全都從內廳走了出來,只是此刻的徐氏姐妹以及劉氏,全都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看來他們已經有了結果。
“先按第一個法子來,實在不行的話,就用萬應百保丹吧!”徐暉祖臉色凝重,但是眼眸中還是帶着一絲期待之色,畢竟第一個法子也有可能成功,不是嗎?
“好!”
朱鬆應了一聲當下讓魏國公府上的下人拿着陳書開的方子下去抓藥。
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下人就已經把藥給煎好了,並且很順利地爲徐欽餵了下去。
“陳太醫,你這個藥大概多長時間能夠見效?”等了有半柱香的時間,徐皇后坐不住了,看有些焦急地詢問道。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吧,皇后娘娘莫要焦急!”陳書坐在椅子上,時刻觀察着徐欽的病症。
又過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徐欽那緊皺的眉頭竟然慢慢地舒展開來,甚至連痛苦的夢囈聲也停了下來。
看來陳書這藥確實管用,朱鬆他們也都是露出了激動之色。
時間艱澀地往運轉着,短短的一刻鐘時間,衆人甚至感覺像是過了一年之久,心中飽受煎熬。
終於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此刻,徐欽方纔已經舒展的眉頭竟然再次皺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明顯的痛苦之色。
不明就裡的需皇后等人,再次把心提了起來。
不過對於徐欽的變化,陳書原本略顯煩躁的面容上卻是忽然閃過了喜色。
只見陳書猛然上前一步,徑直撩開了徐欽的袖子,而後在他小手臂受傷處,上方兩寸左右的地方,輕重緩急地揉捏了起來。
如此揉捏了又是一刻鐘,徐欽小臉上的痛苦之色猛然暴增。
突然,小傢伙一下子睜開了眼睛,陳書眼疾手快,一把托起了小傢伙,讓其面朝下地伏在面牙牀邊上,向着下面的一個小木盆狂吐了起來。
一邊吐的時候,陳書還在一邊拍打着小傢伙的後心。
看到這裡的時候,在場的衆人無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