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都在很賣力地挖掘着,時至寅時,就連護城河道都往下走了近乎三尺的地平線。
“啊!”
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了,大聲嚎叫了起來:“入他娘地,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你小聲點!”有人攔住了先前說話的那人,道:“難不成你想要被鎮子裡的人發現嗎?”
“發現了又怎麼樣?這裡什麼都沒有,老子白忙活了一宿!”那人根本就不聽勸,明顯在發泄怒氣。
沒法子,還真是挖地三尺了,甚至連城牆的地基都快被挖出來了,但還是連根毛都沒有發現,這不是坑爹嗎?
那人的話點燃了在場所有挖寶人的怒火。
“什麼狗屁寶剎寺的大師,堪輿這般不準,不是在坑害我們嗎?”
“寶藏啊,我的寶藏啊,肯定還在法門寺裡!”
所有的挖寶人都在發泄着怨氣,他們最裡頭罵罵咧咧地,趁着天還沒亮,拿着各自的東西,向着來時的方向而去。
不遠處,朱有爝急了:“鬆皇叔,他們都要跑了,追還是不追啊?”
朱鬆微微頷首,對韓青山說道:“派人去跟着他們,看看他們都是來自哪方勢力,記住,一個都不要讓他們給逃了!”
“是!”韓青山點點頭,爲手下分配起任務來。
翌日清晨,鎮子中的百姓以及來法門寺燒香拜佛的香客們,就看到了無比神奇的一幕。
在他們進扶風鎮之前,分明瞧見了在鎮子之外的城牆處,一堆堆還泛着清香的泥土,堆在已經乾涸的護城河邊上,看是顯眼。
“這,這是什麼東西?”
“誰會在護城河中挖坑?”
百姓們聚集在城牆根的護城河邊,看着下頭足足下降了三尺來深的河底,一腦袋的漿糊。
“誰他娘地幹得這缺德事啊?”清晨時候接到稟報,匆匆趕來這裡查探的縣令白克旗,差點被氣出心臟病來。
原本護城河不過剩下一條淺淺的河道,百姓們很輕鬆地就能夠越過這裡,進到鎮子中。
現在可倒好,三尺來深、寬兩三丈的大坑,想要進鎮子就必須費些功夫兒了。
原本因爲張鵬的事兒,白克旗就一直都沒休息好,實在是韓王殿下帶來的這一波攻勢太強悍了,再加上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張鵬有沒有把他給賣了
這兩方面的原因,兩相交迫,讓他心力憔悴,生怕朱鬆冷不丁地派兵士過來將他給下了大獄。
現在可到好了,這些傢伙們一個個眼睛裡頭全都只是寶藏,其他的一切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白克旗現在火很大,恨不得找幾個挖坑的混蛋出來,賞他幾把亮刀子來吃。
這時候,朱鬆和朱有爝帶着元坤大和尚又來了,只不過今日與往日的情況又有不同,今日不是尋寶,而是挖寶!
瞧着那面積廣博的三尺深大坑,朱鬆興奮地搓了搓手,道:“來人啊,給我繼續挖!”
甭管朱鬆這一次能不能挖出什麼東西來,反正扶風縣中各方勢力都在觀望之中。
今日丑時抓的那些挖坑人,除了有限的百姓之外,全都是各方勢力丟出來探路用的。
所以朱鬆也不急着從這些傢伙的口中得到什麼,而是仍舊重複着在扶風鎮外挖坑的舉動。
不過朱鬆並不只是一味地挖坑,他還在不斷地埋着,一邊挖一邊埋,似乎是有目標似的,朝着法門寺瀕臨扶風鎮城牆的方向而去。
扶風鎮的各方勢力,開始的時候還在奇怪朱鬆的行動,後來挖了又有兩日的時間,見朱鬆也沒挖出什麼好東西來,各方勢力也就見怪不怪了。
“鬆皇叔,已經到地方了,是不是再往下挖?”朱有爝現在就像是個小土猴兒,完全是從土裡刨出來似的。
“先等等!”朱鬆搖搖頭,道:“今日本王會前往法門寺中好好看看,別到時候挖地道挖到鴻空那老傢伙的禪房裡去。”
“我也要去!”朱有爝道:“我還沒去過法門寺呢!”
“行,不過這地方得留下人看着點,以免讓人誤闖進來。”朱鬆點點頭,滿足了朱有爝的願望。
回到扶風縣千戶所,好生準備了一下,而後朱鬆這才拉着朱有爝,帶着一大幫的手下出了衛所,縱馬直奔法門寺。
未時末刻,站在法門寺的寺廟門口,看着眼前的法門寺,朱鬆的眸中流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
說實話,法門寺給他的感覺很奇特,看着那些進出忙碌的僧人以及往來不斷的香客們,法門寺確實當得上是佛門聖地。
朱鬆站在門外沉思了半會,這才踏進法門寺內,不過他這前腳剛踏進去,後腳就傳來了僧人的喊聲。
“敢問這位施主可是韓王殿下?”幾個僧人來到秦宇身前,小心地詢問道。
“你認得本王?”朱鬆盯着那些僧人,問道。
“阿彌陀佛!”僧人們齊道佛號,“貧僧見過韓王殿下。”
“哈哈哈,免禮!”朱鬆擺擺手,道:“本王只是到法門寺中來轉轉罷了,你們忙你們的,不用招待本王。”
“王爺!”僧人雙手合十,繼續說道:“方丈師叔已經在寺內等候韓王殿下的,請您隨小僧來。”
“哦,鴻空方丈得到消息的速度很快嘛!”朱鬆看了朱有爝一言,跟着那僧人走進了法門寺。
一路上,都是來去匆匆的和尚以及諸多的百姓香客。
和朱鬆前世所見的法門寺情形不同,今日的法門寺似乎格外的熱鬧,而且整體的格局似乎都不一樣,現在的法門寺要更加地開闊,更加具有佛門的韻味。
當然了,朱鬆他們這麼多人,而且全都是官兵,又有幾個明顯是法門寺高層之人相陪,肯定是來歷不凡,說不準還是朝廷裡的大人物。
有好奇心重的香客們,跟在朱送他們身後,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去哪。
僧人們在前頭引路,最後停在了一座幽寂的禪院前,恭敬的對朱鬆說道:“韓王殿下,方丈師叔就在裡面,殿下可自行進去。”
“多謝這位大師了。”朱鬆對幾個僧人點了點頭,率先推門進了院子。
那些好奇地香客們,到這座禪院外頭就停住了,因爲他們沒辦法再往前走了,這座禪院外,直接被朱鬆的那些手下們給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