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這樣的話,那今日便試試看吧!”朱棣點點頭,有些躍躍欲試地說道。
“那老規矩!”朱鬆很無恥地來到解縉身邊,再次揪了他一根頭髮。
吹毛斷髮,這一點自然是毫無疑問的。
與之前一般無二的情況出現了,毛髮很輕易地就成了兩截。
那麼接下來就是劈金斬鐵了。
“別在下官這看,下官這裡可沒有什麼金、銀、鐵器。”解縉倒了兩次黴了,哪裡還不會防着朱鬆,見朱鬆瞄了過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唉,我說你這是作甚?本王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朱鬆翻了個白眼,道:“我說幾位,你們誰身上帶着銀子?哦,最好是洪武通寶。”
朱鬆點明瞭要銅錢。
“這個,和尚我這裡倒是有幾枚,就是不知道王爺需要多少。”
姚廣孝這老貨,別看不做和尚很多年了,但是身上還是穿着僧袍,以和尚自居。
聽到朱鬆的話後,他直接伸手入僧袖,掏出來一把銅錢,掂在手上‘嘩嘩’地響着。
“萬歲,王爺,您看咱們第一次用幾枚銅錢試刀合適?”
這些銅錢,都是最爲常見的洪武通寶,洪武爺在位三十來年,儘管大明朝最常用的還是金、銀以及寶鈔作爲流通金,但是在洪武年間發行的銅錢也不少。
要不然的話,朱鬆也不會在大年初一的時候,給朱徽煣他們的壓歲錢裡有洪武通寶了。
姚廣孝手上的洪武通寶足有三十來枚,也不知道這老貨放這麼多的銅錢在身上做什麼,他也不嫌沉。
“鬆弟,要不然咱們還是換點別的東西來試刀吧?可別損壞了這柄刀,畢竟這次完美的刀就這麼幾柄”
朱棣撫摸着這柄繡春刀的刀身,他能感覺到手中的刀要遠比軍中尋常的刀劍要鋒利、堅韌得多。
再說了,這次是爲了測試這柄刀的威力,若是直接用銅錢的話,他生怕一下子就把刀給崩了刃兒。
畢竟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嘛!
“有這個必要嗎?”朱鬆倒是無所謂,那紙能跟金屬比嗎?
“三寶,去案上取一疊宣紙過來。”朱棣刻不理朱鬆,很謹慎地先用宣紙。
三寶太監很乖順地從龍案上取來一疊宣紙,大概二十來張,遞給了朱棣。
朱棣所用宣紙乃是竹紙,宣紙名貴,臣僚平常繕寫呈奏所用的宣紙也沒有那麼多,所以這些宣紙可以說頂得上一個四口之家,十幾年的吃喝用度。
朱棣不管那麼多,直接將那幾十張宣紙放到了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朱鬆先是盯着那些宣紙看了一眼,隨後右手舉起了那柄繡春刀,猛然對着那些宣紙斬了下去。
咻!
一道寒光驟然閃過,繡春刀的刀刃已經砍進了宣紙之中。
“鬆弟,快給朕看看,這刀刃上有沒有損壞?”此刻的朱棣雙手正扶着那些宣紙,見到朱鬆一刀斬下之後,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其實,他所關心的並非是這柄繡春刀切開了多少層宣紙,而是想要看看那刀刃上有沒有什麼折損的地方。
“我先看看,沒事,嘿嘿,我就說嗎,宣紙怎麼可能檢測得出來。”
朱鬆將仍舊嵌在宣紙當中的繡春刀擡了起來,並沒有將繡春刀遞給朱棣,而是徑自走到了門口的方向,對着並不算太強烈的陽光看了看。
嘿,還別說,那刀刃與宣紙接觸的地方竟然完好無損,與初劈砍之時一般無二。
“鬆弟,這一刀斬開了一十八張宣紙,有兩張沒有斬開。”
見朱鬆不答理自己,咱們的永樂大帝很受傷,他低頭翻看手中的宣紙,發現有兩張沒有被斬開,略略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四皇兄,是不是您剛剛沒扶穩?”朱鬆走了回來,將刀給了朱棣,在翻看了一下那些宣紙之後,直接抱怨了起來。
朱棣一腦門子的黑線,這小子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想也是,之前朱棣在朝堂之上的時候,皇者威嚴、神武睿智,可是在私下裡,朱棣待臣子和兄弟們還是很和藹的。
現在又不是在朝會,朱鬆自然是見便宜就上了。
“萬歲,這斬宣紙已經測試過了,是不是換成銅錢啊?”姚廣孝這老和尚見氣氛有些詭異,連忙出來打圓場。
“對,萬歲,還是拿洪武通寶看看吧。”解縉也不傻,也趕緊過來勸說。
這次朱棣乾脆自己手持刀,不叫朱鬆碰了。
當下,朱棣從銅錢裡拿出了一枚擺在了地上,在擺好之後,不曉得朱棣有想到了什麼,又拿出兩枚銅錢來擺在了上頭。
“四皇兄,還是先放一枚來試試吧?”朱鬆撇撇嘴,說道。
“沒事,就三枚吧!”朱棣這倔脾氣,哪裡容得別人更改。
太擺出了姿勢,單手持刀,瞄了老半天,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用力,狠狠地向着那三枚銅錢劈砍了下去。
先場的衆人,不僅僅是朱鬆,就連紀綱和姚廣孝等人都摒住了呼吸,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朱棣下落的長刀。
刷!
嘿,這次衆人連那寒光都沒瞧見。
眨眼的功夫,衆人就聽到了一聲脆響,當他們再看向地面的時候,三枚銅錢全都被斬成了兩半,在地上迸得滿地界兒都是。
而朱棣手裡頭的繡春刀呢,砍在了大理石地面裡,那刀刃最前頭的一部分,直接砍進去半寸左右。
“好,好鋒利,真是好刀啊!”解縉吞了唾沫,說話都有些不流利了。
噌!
一把將繡春刀擡起來,朱棣將刀刃放到眼前仔細看了起來。
他發現,刀刃上沒有任何的翹卷,只是刃口的位置稍稍有點豁口了。
朱鬆從地上撿起了兩片銅錢相互比對了一下,發現那切口無比地齊整,初一對接,嚴絲合縫,不仔細看的話,怕是連點痕跡都瞧不出來。
“萬歲,若是咱們大明朝的兵士們,全部有此刀之威能的話,那麼兵士們在戰場上的死傷,絕對能夠減少一半!”
看到這一幕的紀綱,整張臉都憋得通紅,眼睛都在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