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傢伙的話差點把黃開復給噎死。
是啊,方纔是你們這班傢伙逼着人家韓王殿下當衆作詩的,連帶着還利用瞭解禎期一把,唱了個紅白臉,小傢伙到現在還記恨着呢。
“好了,此間事情作罷,不過是一故事罷了,有什麼好值得炫耀的?”
從紀綱那裡得到黃開復他們要對付解禎期等人消息的朱鬆,早就開始琢磨着怎麼不讓他們得逞了,這個時候,兩方的衝突卻是給了朱鬆藉口:
“對了,你們幾位不是想要看完整的《石頭記》嗎?正好本王近來無事,這六七日的時間裡,就會把《石頭記》整理出來,你們幾位便留在本王的府上吧,這樣也方便不是?”
朱鬆的話,讓在場的衆人全都愣住了,只是各人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那幾位寒門士子們自然是驚喜混雜着訝然。
再看那幾位在朝爲官的儒學大家呢?驚詫、疑惑……更多的卻是陰翳。
特別是黃開復、黃齡兄弟倆,臉上那是陰雲密佈,總感覺有些事情不對勁。
“殿下,這……會不會太過唐突了?”解禎應猶豫着說到。
古諾言也拱手道:“殿下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此來南京已經過了七日,家中老母託付於勳陽衛叔父家,在下甚不安心,是以待後日詩會結束之後,在下便要返鄉伺候老母了!”
“倒是個孝子!”
朱鬆見古諾言表情誠懇,言語真摯,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點頭,同時口中說道:“這不是問題,本王即刻便派人前往勳陽衛,將你的母親接來南京,也免得你再爲老母擔心!”
見古諾言又要推辭,朱鬆練練擺手道:“以你的才華,日後必會在朝中爲官,如此青年才俊,本王豈會錯過結善緣的機會?”
“是啊,古年兄!殿下如此盛情,若是再推辭的話,豈不顯得你我太過矯情了?”解禎期昂着腦袋看着古諾言,道:“叔父常常教導我,受人之恩當涌泉相報,日後你再報答殿下不就是了?”
要不說是小孩子呢,說話就是實誠,都想到多少年之後了。
“如此,學生就叨擾殿下了!”
古諾言最終還是向朱鬆行了一禮,應承了下來,而且行的乃是學生之禮。
原本還在慶幸古諾言不會留在韓王府的黃開復,在看到古諾言聽了解禎期一番勸說之後,竟然同意留下來,險些氣地鼻子都歪了,同時對解禎期也是恨到了骨子裡。
“哈哈哈,說叨擾就太客氣了!”朱鬆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怕我諾大的武王府管不起你們這七八個人的吃住行嗎?”
“呵呵……”
幾名寒門士子,全都被朱鬆的幽默風趣給逗樂了,亭子中也變得歡樂了起來。
……
花棚中,在《枉凝眉》唱罷之後,衆女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徐妙錦、雪影以及回到棚中的迷情,三大才女飲茶交談,偶爾還會嬌笑兩聲。
其餘衆女卻是矜持得多了,沒有三大才女那般‘放肆’。
“小姐,妍華來了!”
就在三女談性正濃的時候,小香香湊到徐妙錦身邊,輕聲說道。
“哦!”徐妙錦扭頭一看,就見妍華慘白着一張俏臉,走進了花棚。
“呦,這不是妍華姐姐嗎?”一向和妍華不對付的迷情,紅潤的小嘴噼裡啪啦地動了起來,“怎麼這麼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不是被人給拋棄了吧?”
妍華根本就不搭理迷情,而是黛眉微蹙,一臉委屈愁苦地對妍華行了一禮,道:“妙姐姐……”
“別妙姐姐,妙姐姐地叫!”迷情譏諷道:“當初妙姐姐嫁給韓王殿下的聖旨下來的時候,不曉得是誰在天仙樓大擺宴席,彈冠相慶?”
“迷情!”雪影沒好氣地瞪了小丫頭一眼,淡淡地對妍華說道:“妍華,迷情就是小孩子脾氣,你可不要生她的氣啊!”
“是啊,妍華,可不要生迷情的氣!。”徐妙錦也在幫着迷情,“對了,不知道妍華妹妹此來所爲何事啊?”
三大才女態度統一,同仇敵愾,花棚中的衆女似乎早就習以爲常了。
妍華貝齒輕咬下脣,道:“妙……王妃,之前小妹承諾韓王殿下,只要韓王殿下能夠做出驚世之詩,就將天仙樓拱手送上,小妹亦可侍奉左右,爲奴爲婢……”
“怎麼,你想反悔了?”妍華話音剛落,迷情就說道:“也是,你與韓王殿下定下約定,不過是口頭協議,既沒有書面證明也沒有保人,自然是做不得數了!”
妍華被迷情說得很是尷尬,煞白的臉色由白轉紅:“王妃,想必您也知道,這天仙樓並非是小妹個人所有,朝中的幾位大人都有參與,所以這天仙樓,小妹怕是不能完整地交給韓王殿下了!”
“你做出承諾之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迷情就像是一隻急了眼的小雞,撲閃着翅膀,“是不是開始的時候就不相信殿下能夠做出千古流傳的詩句來?”
這小丫頭真是逮着理就不放了。
“我妍華自然不會言而無信!”妍華擡起了腦袋,道:“雖說我只是佔有天仙樓的一部分,但是我願意將我所有的天仙樓送給殿下!而且……而且我的身子還是乾淨的,我自願伺候在韓王殿下左右,爲奴爲婢,任憑殿下差遣!”
“哼,嘴上說得好聽,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的呢!”迷情還是不肯放過妍華。
“好了,迷情!”徐妙錦拉了下迷情的小手,對妍華說道:“妍華妹妹,你的來意姐姐明白,只是這是你與殿下之間的事情,我沒辦法爲殿下做主,所以你還是去與殿下商議此事吧!”
“妙姐姐……”
原本妍華想走徐妙錦這邊的關係,在她看來,兩人畢竟是舊識,儘管關係沒有迷情和雪影同她那般親近,但是一點面子還是會給的。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徐妙錦竟然拒絕了她,而且還如此地斬釘截鐵。
“王妃……哦,這不是妍華姑娘嗎?”就在妍華還想再努力一把的時候,朱鬆突然出現在花棚之中,他歪着腦袋看着妍華,笑道:“不知道妍華姑娘對本王送上的這份大禮,可還滿意?”
妍華被突然出現的朱鬆嚇了一跳,不過還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勉強笑道:“殿下送上的這‘一曲,一歌,一情’足以傾城,妍華自愧不如!”
“哦,那就好,本王還以爲入不了你的法眼呢!”
朱鬆聳聳肩,轉頭看着花棚中的其他才女們,道:“諸位小姐,今日的詩會,本王從清晨一直忙到現在,也沒時間顧得上諸位小姐,還請諸位小姐不要生本王的氣啊!”
“不會!”迷情那雙大眼睛都笑彎成了月牙,“有殿下送上的這‘一情’,縱然只開一日的詩會,這一次南京之行也不算白來了!”
迷情小丫頭,話語中流露出的那種深深地崇拜,傻子才聽不出來。
徐妙錦心中莫名地有些酸澀,她伸出玉手,趁着迷情不注意,狠狠地掐在了小丫頭的藕臂上。
“哎呀!”迷情手臂吃痛,下意識地扭頭看着柔似絲絛的小臂,卻小臂處紅彤彤地,差點變青了。
“誰,誰啊?”迷情憤怒地看向了左右,可是甭管她怎麼看,都找不到‘兇手’。
誰讓徐妙錦方纔那一下很突然,再加上她臉上強裝的表情,能看出來纔怪呢!
“迷情姑娘,怎麼了?”朱鬆被小丫頭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迷情委屈地嘟着紅潤的小嘴,指着已經變得紅腫的傷處,向朱鬆告狀:“殿下您看,不知道是誰,突然掐了我一下,您看都腫了!”
朱鬆一瞅,呦呵,可不是嘛!
迷情那原本白嫩的小臂上,有一處已經變得紅腫了起來。
朱鬆瞥眼掃了衆女一眼,卻見徐妙錦眸中滿蘊着笑意,心說:“肯定是這敗家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