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景福的身體拋飛的方向,正是宋茗悅以及他那些小弟們們所在的位置,還好這位宋小姐和她的侍女躲閃得及時,否則的話,他可是會被梅景福給砸個正着。
“梅指揮使,你怎麼樣?”
“該死的?他明知道梅指揮使是皇親國戚,這傢伙竟然真敢動手!”
那些與梅景福同行的小弟們,在被梅景福砸中身體,發出一片哀聲痛哭慘叫之後,便關切起梅景福來,那緊張地樣子,就像是他們親爹捱了打一樣。
“哎,這樣就不成了嗎?”看到這一幕,朱鬆不由地搖了搖頭。道:“你這小子,氣勢倒是挺足,就是修爲和這衝動的性子不成,日後必定無法成事!”
“哼,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來說教!”朱鬆這一撞可不是鬧着玩的,只見梅景福嘴角還流着鮮血,面上出現了陰沉之色。
在小弟們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梅景福看着朱鬆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沒法子,因爲朱鬆這貨對梅景福說話的語氣實在是太可惡了,就好像是自家的長輩在訓斥他一樣,他老爹、老孃都沒這麼說過他,這令梅景福很厭惡。
畢竟,他家老爹在他年紀小的時候就掛了,缺少父親的訓斥以及管教,所以他的母親寧國公主甚至他的大哥都對他很是溺愛,哪裡會訓斥他?
同樣的,也正是因爲這種疏於管教,才令梅景福成了這個鬼樣子。
當然,梅景福現在的怒火,可不僅僅是對朱鬆、韓城他們,而是感覺到有股子屈辱感在升騰,儘管他心中對朱鬆擁有如此氣勢以及力道震驚,可是這傢伙在他的小弟和心上人面前丟了面子。
想想吧,他堂堂的一個朝廷從三品的旗手衛指揮使,寧國公主家的公子,皇帝萬歲爺的親外甥,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給打飛了,這比讓他被韓城踹一腳還令他感到羞惱!
“該死,該死啊!”想到這裡,梅景福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本來嗎,今日梅景福好容易約到了自己傾心的佳人,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帶着佳人去買一些珠寶,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而這裡的佳人,自然便是那位宋茗悅宋小姐了!
這位宋小姐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她可是叫宋茗悅,名字聽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可是她卻是有一位遠方的堂姐,宋茗琳。
原本宋茗悅的家裡和宋茗琳家早已經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了,可是在宋茗琳嫁給朱鬆之後,這宋家就算是徹底發達了!
那韓王朱鬆是什麼人?可是萬歲爺最親近的兄弟,大明王朝最尊貴的人!
而宋家小姐雖說不是正品的王妃,可說到底是韓王的第一位夫人,身份高貴,豈是尋常人能夠比的?
所以,可以說是家族憑女貴,原本的商業之家宋家,因此一躍成了貴族之家,在宋茗琳嫁過去之後,所有宋家近的、遠的,但凡能夠沾上一點關係的人都往宋家這邊來湊。
宋家老爺雖說是商賈,可終究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再加上這些人畢竟與他們沾親帶故的,所以宋家老爺就多少地開始幫襯他們一點。
至於這位宋茗悅,只能說他有個好爹了,他老爹也是個商人,這些年與宋茗琳他們家有過數次的商業合作,所以宋茗悅的老爹在通過各種的籌劃之後,終於和宋家老爺拉上了關係,而且還是相當鐵的那種。
於是乎,宋茗悅他們家就從外府搬來了嘉興府,並且還和宋茗琳他們家成了鄰居,兩家人時常會聚在一起用膳,有的時候還會搞個郊遊什麼的。
當然了,宋茗琳不曾回過家,宋茗悅也不認識她那位堂姐和韓王。
正是因爲有了這樣的關係,那些挖空了心思想要和朱鬆拉上關係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宋茗琳他們家,而宋茗悅明顯成了首選人物。
梅景福本來就是皇親國戚,再加上從三品的旗手衛指揮使的身份,自然是配得上宋茗悅的,而且宋茗悅他老爹是個善於鑽營之人,自然曉得利害關係。
原本宋茗悅他老爹和寧國公主就有意撮合兩人,而且這馬上就要去提親了,人家宋家小姐提出先處處關係,沒準再過段時日,這門親事就定下了。
這下可倒好,梅景福那‘完美‘的想象被給朱鬆破壞掉了。
所以,在面對朱鬆這個突然殺出來的人,他只感覺到面上無光,不僅沒有維護好自家佳人,還在佳人面前失了顏面,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受。
“好,很好,你已經成功激怒我了,我殺了你!”梅景福怒極,那還管其他?
唰!
梅景福眸中寒芒大盛,突然從手下護衛的腰間抽出來一把長刀,長刀三尺餘,刀刃閃爍着寒芒,瞧着讓人心生寒意。
看來,眼下梅景福多少已經失去理智了,打架鬥毆和持刀砍人,這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明顯是要衝動殺人吶!
“嘿,這小兔.崽子是真瘋了!難道這當街殺人,就用不着償命嗎?”瞧見梅景福狀若瘋狂的模樣,朱鬆怒了,面沉如水:“今日,我就教教你做人!”
“狂妄!”梅景福赤紅着眼睛,或許因爲瘋狂起來的原因,整個人前衝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就連出道的軌跡浢很是刁鑽。
“狂妄的是你!”朱鬆冷笑了一聲,腳步一錯,迎着梅景福衝了上去。
以梅景福踏入明勁中期的修爲,又豈是化勁後期武道大宗師朱鬆的對手?
在梅景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朱鬆就已經欺身來到了梅景福身側,直接對着這貨的臉上就是一記大耳刮子,狠狠地抽了過去。
啪!
耳光響亮啊,這一回朱鬆可是使了力的,他直接調用了一成的力道。
這邊朱鬆都還沒有收回巴掌,梅景福的身體就直接往後飛了出去,而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尚飛在半空中的時候,梅景福的嘴巴就大張,同時那殷紅色的鮮血灑落半空,在鮮血中還夾帶着兩顆白色的牙齒。
“小兔.崽子,你看好了,老子不是安南或者倭國的番邦異族,也不是什麼山匪惡霸,這刀是用來保家衛國,守衛百姓們的,你對老子動刀?想過沒有,老子若是死在你刀底下,你還有你的家族,承受得起嗎?”
朱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地上差點被他給一巴掌給抽死的梅景福一眼,繼續說道:“還真是讓我感到可恥啊,你竟然也配是洪武爺的子孫?”
“小兔崽子,老子告訴你,日後別讓老子知道你乾沒腦子的事,否則的話,瞬息間教你做人!”
經過梅景福這麼一鬧,朱鬆野懶得再去搭理在場的人,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瀟灑地對朱航一擺手,就要帶着他走人。
“梅指揮使,您沒事吧?等等,你們想去哪?傷了梅指揮使,還想要走?”
眼瞅着朱鬆把人給一巴掌揍了個半死,竟然還像沒事人一樣,想走?
那幫子梅景福的小弟們野終於反應了過來,也不顧及朱鬆的武力了,去查看梅景福的情況,剩下的人,除了宋茗悅和她的一個侍女之外,全都擋在了宋茗悅身前,不叫他們再往前移動半步。
“這小子的小弟們,瞧起來一副很沒種的樣子,沒想到這種情況下,竟然還這麼講義氣!”朱鬆瞧着當在自己身前的,這幫色厲內荏的傢伙,另目相看了。
狗屁的講義氣!
如果梅景福知道朱鬆心裡頭怎麼想的話,怕是會一口血噴出來。
他這些小弟們是個什麼德性,梅景福這心裡頭是亮堂堂的,這些小弟們啊,也是沒法子了,畢竟梅景福可是他們這幫人中地位最高的。
這班小跟弟們之所以和梅景福廝混在一起,其實並非是他們自己的意願,而是他們的父輩瞧上了他梅府的家大業大,不光是旗手衛指揮使,最關鍵是他母親寧國公主,她還活着,而且還是萬歲爺的親妹妹!
如果他們這幫做小弟的不站出來的話,那等他們回到各自府上的時候,不光是他們父母那裡不好交代,怕是寧國公主那護犢子的性子,他們和他們的爹孃也得跟着一起倒黴。
所以,他們現在可以說是被逼的,他們根本就不想站出來!
“王……公子您往後站站,免得一會您身上濺上血!”
看到擋在衆人身前的這十多個少年郎,韓青山低聲對朱鬆說了一聲。
其實啊,甭說朱航了,就連周圍的吃瓜羣衆們都知道,這些公子哥兒們擋在這裡也是找死,沒瞧見這三人那暴力值爆表的能力嗎?
韓青山這話說得沒毛病,他一發起彪來,那傢伙非得打得對方頭破血流,鮮血四溢不可。
今兒韓王殿下可是來揚州城玩的,而不是爲了受罪的,到時候濺上血,不就不美了嗎?
“是啊,公子,要不咱們先走吧,讓山哥解決這裡的事。”黃三清楚韓青山的武力值,反正主要人物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小嘍囉們收拾起來很輕鬆。
“不用,就在一邊等着就行了。不過,青山,別弄出人命來啊!”朱鬆往後退了幾步,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是,公子!”韓青山應了一聲,隨後扭頭看向了堵在前面的這幫傢伙,冷笑道:“我這輩子,最恨那些沒有能力,但是偏偏強出頭的傢伙。你們,別光說不練,要動手就趕緊地,不敢動手,就讓開!”
眼瞅着韓青山踏前一步,這幫小弟們全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喉頭涌動間,明顯帶着恐懼。
一直未曾說話的,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的宋茗悅,此刻也不再沉默,她上前幾步,看了站在後頭的朱鬆半晌,道:“打傷了人,就這麼走了,不好吧?”
宋茗悅的聲音帶着點淡然,但是其中卻帶着咄咄逼人的意思。
朱鬆聳了聳肩膀,道:“方纔發生之事,你可是從頭瞧到尾,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辦了一件公道事。難不成,我就活該站在原地,讓這位皇親國戚,拿刀砍死我嗎?”
說到後頭的時候,那‘皇親國戚‘四個字是一字一頓。
宋茗悅眉頭微皺,悠悠道:“這樣很不好!”
對於宋茗悅的話的話語,朱鬆有些莫名其妙,道:“什麼好不好的?你不是有病吧?我告訴你啊,這有病就得治,別到時候拖到後頭了,想治都治不了!”
噗!
朱航眼朱棣都快瞪出來了,這韓王殿下嘴巴實在是太損了,面對如此的美.人,韓王殿下都能夠冷着臉嘲諷幾句,這種心理,也真是沒誰了!
“嘿,你說話客氣點啊!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是誰嗎?他可是我大明韓王殿下的夫人,宋茗琳宋夫人的妹妹!”聽到朱鬆的話,終於有人不甘心了。
站在宋茗琳身後的一個俊俏男子,此刻臉上帶着不滿的神色。
聽到這男子的話,朱鬆不由得愣住了。
什麼情況?怎麼就宋茗琳的妹妹了?
宋茗琳的情況,朱鬆可是比外人要清楚得多,宋家老子就倆閨女,哪裡來得第三個閨女了?雖說有段時日不曾見過宋月兒了,可是宋月兒不可能七八個月的時間就長這麼大,還改了名字啊?
這他娘地也太玄幻了吧?
瞧見朱鬆呆愣的樣子,對面的俊俏少年還以爲朱鬆怕了,立馬擺出了一副得意的樣子,道:“怎麼樣?是不是怕了?若是將此事告知宋夫人,你想宋夫人會放過你嗎?”
聽到這話,朱鬆終於反映了過來,扭頭瞧着黃三,道:“黃三,你知道琳琳還有個妹妹嗎?”
黃三搖搖頭,道:“當初我們曾經過查過,夫人只有月兒小姐一位妹妹,不曾有其他的妹妹!不過……”
“不過什麼?”朱鬆道。
“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有消息傳過來,宋家很多之前沒有聯繫的親族,都和嘉興宋家恢復了聯繫。”黃三擰着眉頭,又補充了一句,“夫人應該不知道這些事。”
“哦,那就有可能是遠房堂妹嘍?”朱鬆回過神來,搖頭道:“哎,琳琳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