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鬆如虎入羊羣,那場面太血腥了,桌子腿化成的光影,不僅將人給砸地給拋飛了起來,甩出去的恐怖的力道更是直接將打手的身體給打得爆裂。
鮮血、內臟在往外噴散的同時,就連那些還連着肉的慘白色骨頭,也開始向着四周飛散了出去。
到後頭的時候,朱鬆自己都有點收不住手了,所有的內勁都被調動了起來,一棍子下去,被打到的人就算是不死也是重傷。
可以說,只要朱鬆往前走着,幾乎在剎那間就會有好幾個貨命喪黃泉,周遭兩丈範圍內,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真空地帶,地上只剩下了一具具的屍體,以及缺胳膊斷腿、不斷哀嚎的百合賭坊打手。
此時的朱鬆,在這寬敞的百花.樓一樓大廳,就像是來自地府的索命閻羅,就這短短的一刻多鐘的時間,最起碼就已經有七八十號來百合賭坊的打手,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他,他是人是鬼?”
看着面前這位在自己的兄弟間中來回衝撞、廝殺的人,不管是站在敵對面的林浩、青木美玲,還是林浩的那些手下們,全都嚇得渾身顫抖,一個個臉色蒼白,泛黃的瞳孔渙散,冷汗直冒。
這一幕實在時有點恐怖,林浩雖說早就已經踏入了化勁,並且經過多年的努力踏入了化勁中期,但是他也明白,現在的他是萬萬做不到這一步的!
林浩相信,就算他進入了化勁後期,怕是也要望朱鬆之項背!
……
“騙,騙人的吧!”桌子後頭,朱橚和朱楩這老哥倆,不知不覺中已經從桌子後頭站起身來,一個二個的眼睛睜得老大,那嘴裡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來,楩弟。”朱橚嘴巴上下開合,半晌之後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
“啊?”朱楩無意識地應了一聲,隨後機械性地扭過了腦袋,看向了朱橚。
啪!
朱橚一個大耳刮子就衝着朱楩的後腦扇了下去,朱楩這小子到現在還愣着呢,哪裡躲閃地過去?結果,朱橚那力道大的,差點把朱楩給一巴掌拍在地上。
“啊?啊!”朱楩都懵.逼了,這他娘地什麼情況,這他娘地是自己親哥嗎?
“橚哥,你幹啥?”朱楩摸着自己的後腦,一臉不滿地看着朱橚。
朱橚有點茫然地瞧着朱楩,道:“哦!瞧你的樣子,似乎很疼啊?”
“廢話!”朱楩眼珠子都紅了,“要不我打你一巴掌,你瞧瞧疼不疼?”
“疼就行了,我還以爲眼前這一切都是幻覺呢!”朱橚理所當然地甩甩手,道:“他娘地,如果這小子不是本王的親兄弟,我都想把他身體給剖了,好好瞧瞧!”
得,看來自己這一記大耳刮子是白捱了!
翻了個白眼,朱楩對身邊的亦在愣神中的三名親衛一揮手,道:“你們他娘地還愣着做什麼?真想讓鬆弟自己解決了這些人嗎?”
“啊?哦,是,王爺!”那幾名岷王府的親衛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三人身手矯健地幾個閃爍,終於來到了朱鬆身邊。
朱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地戰術起到了絕對的作用!
“王爺!”三名親衛,向朱鬆行禮。
“行了,你們出來不出來都沒關係,這些人,本王一個人能解決!”朱鬆瞟了這三人一眼,話有點狂,但也是事實。
“王爺,方纔小的們是愣神了。”三人中,看起來最兇悍的那名親衛,苦笑了起來,“不過王爺,您實在是太厲害了,小的佩服!”
“你們也不差!”朱鬆輕飄飄地丟出一句話,“準備動手吧!”
方纔的攻擊,朱鬆雖說是耍得酣暢淋漓,可是這一稍稍鬆懈,朱鬆還是多少感到有那麼點虛弱的。
現在,總算是朱鬆不是一個人戰鬥了,那對方剩下的一百來名百合賭坊手下,被嚇得膽子小了,一個個手握剛剛從腿上抄出來的短刀,緊張地瞧着他們。
“兩位兄弟,到咱們表演的時候了,殺!”
方纔說話的那名岷王府親衛,眼睛慢慢變紅,在話音落地之後,便抽出了藏起來的短刀,高高舉起,幾個閃爍間向着百合賭坊打手們衝將了過去。
“不想死的,就給老子趴在地上裝死!”
這三個岷王府的親衛,被這滿地的屍體以及豔紅色鮮血,刺激地是渾身難受,他們想要發泄出去,瘋狂得發泄出去,至於發泄的對象嘛,自然是面前這些還存活着百合賭坊的打手們。
“讓你們裝死你們不裝,那好,老子送你們歸西!”
岷王府的親衛們,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手中緊握着的短刀,狠狠地對着擋在面前的百合賭坊打手們捅了下去。
砰砰砰!
伴隨着三名岷王府親衛的怒吼聲,那些被他們攻擊到的百合賭坊打手們,整個人都被他們給生生地劈飛了出去,雖說還不至於像是朱鬆表現得那麼變.態,直接就把人給幹.死了,但也是把那些傢伙給弄了個半死。
三個鮮血四溢的屍體飛向後方,撞倒了身側的好幾個百合賭坊打手。
再看那三位岷王府的親衛們呢?他們仨最差的都是暗勁中期的武道高手,自然是屁事都沒有,甚至連點反震之力都在這仨傢伙擡手之間卸掉了。
“誰?還有誰想要找死?來,來啊!”
朱鬆也甩了甩手中的桌子腿,發出了一聲爆喝,再一次向着那幫打手們衝了過去。
那幾個身受重傷,倒地不起,甚至還來不及爬起來的打手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是啥情況,就瞧見了那三個恐怖的傢伙又舉起了還帶着血的短刀。
“啊,不,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跑,快跑!”
躺下的仨傢伙嘶吼着,想要爬起來逃跑。
可是他們本就身受重傷,再加上親衛們的身手和修爲不是這幫打手們能夠比的,所以在傳出了幾道極其慘烈的叫聲之後,那地面上就直接噴起了一股股的血泉。
九刀,眨眼之間一人中了三刀,血液如同噴泉一般!
身中四刀,又噴出了這麼多血,就算是鐵人都得死!
如此兇悍的人衝進了人羣,短短的時間又殺了三十多打手。
……
百花樓雖說是兩方商鋪打通,但是比起南京城的百花樓而言,還是不算太大,所以圍觀的百姓們是越來越多,由於大門不夠大的原因,百姓們甚至將百花樓大門前頭的路給徹底堵掉了。
從發生時間一直到現在,過去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這百花樓大廳中就已經充滿了血腥味,那光潔的地面,陸陸續續地被鮮血染得一片通紅。
那刺目的紅色,以及濃郁的血腥味,難免讓人升起一股噁心的感覺。
“老天,還打什麼?這幾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人,不是人!”
“大哥,咱們還是走吧!”
到了眼下這節骨眼上,隨着百合賭坊打手們的傷亡人數,從最初的十來個上漲到兩百三十人的時候,那些剩餘的打手們,再也承受不了這種一面倒,被瘋狂屠戮的衝擊了。
一些因爲膽子稍小,一開始就躲藏在靠近林浩身邊的打手們,直接精神崩潰了,臉上寫滿着驚恐之色,甚至就連身體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他們怕了,或者說,被殺怕了!
跑!再不跑肯定就是十死無生!
終於,恐慌蔓延,剩餘的百合賭坊的打手們,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竄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想着百花樓外頭而去。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會有第二個,這下子可像是捅了馬蜂窩了,這種逃跑就像是後世的傳染病一樣,一傳十,十傳百!
百合賭坊的這羣打手們啊,大部分都是從各地搜籠來的青皮混子,像他們這種人,爲了倆銀子,平日裡打架鬥毆,欺負欺負百姓的,都是正常情況。
所以林浩很輕易地就用銀子將這些人給收買了來,之後更是用各種陰險卑鄙的手段,將這些打手們的命脈給捏在了手裡,讓這些打手們不敢背叛他們。
但是眼下這情況,甭說什麼命脈不命脈的了,他們連命都要沒了,誰還管你是誰?還是逃命要緊!
瞧見自己的手下們都跑了,林浩都快要氣瘋了,這幫傢伙是想死嗎?
“真是一羣廢物啊!”對於這幫傢伙們的逃跑,朱鬆並沒有在意,反倒是撇着嘴瞧着孤立無援的林浩,道:“這就是你的手下?”
林浩的臉色很難看,自己的手下們都被解決了,那他離死還遠嗎?
就在林浩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隨後便見一羣身着鎧甲的兵卒,押着六七十號人,從百花.樓外走了進來。
“王爺,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走在這幫人最前頭的,正是出去調援的岷王府親衛段鵬。
一邊說着話,段鵬還四下瞧了瞧。
嘿,還真是夠血腥的,這滿地的屍體以及缺胳膊斷腿的打手們,場面之殘暴,就連段鵬這久經沙場的老兵,都感到膽寒。
“段鵬啊,你回來得可真慢啊!”朱楩瞟了還有些氣喘的段鵬一眼,“不過也算是及時吧。對了,鬆弟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沒有?”
“王爺請放心,末將都辦妥了。”段鵬點點頭,道:“相信再有一個時辰,南京城那邊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
“查清楚了這幫人從哪來的嗎?”朱鬆這個時候插了一嘴,“還有王府的人呢?就這麼一點,似乎不對吧?”
“殿下,府裡攏共有六百多名兄弟,末將這邊帶來了兩百名兄弟,剩下的都去了百合賭坊。”段鵬恭敬地向朱鬆回道:“對了,這些人都是來自百合賭坊,那個傢伙名叫林浩,是百合賭坊的二掌櫃的。”
“賭坊?”朱鬆愣了一下,道:“哈哈哈,黃.賭.毒,就差一個毒了,沒想到都被這幫人都給佔了。”
朱鬆的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至少朱楩他們是聽不懂的。
“對了,殿下。”段鵬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指着被韓王府親衛們押着的人,道:“這些傢伙是剛剛從百花.樓裡出來的人,末將瞧他們想要跑,就讓這些兄弟們將他們全都給抓了回來。”
朱楩等人一瞧,不由得樂了起來。
還真是剛纔跑出去的那些百合賭坊的打手們,這幫傢伙也夠倒黴的,想跑都跑不了。
“哈哈哈,你們跑啊,倒是跑啊?”朱楩興致上來了,走到那些打手們身前,挨個扇着大耳刮子。
那樣子,怎麼瞧怎麼像是在發泄方纔朱橚‘誤傷‘他的苦悶。
……
外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樓上密室中的一衆黑衣人,早就已經察覺到了。
“外頭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啊?”森川擰着眉頭,下意識地看向了另外兩名黑炮人。
“不清楚,不過聽下頭斷斷續續傳上來的聲音,好像是有人來樓裡搗亂。”吉澤九英的臉上出現了疑惑之色,“不過也不對啊,這都半個時辰了,青木怎麼還不回來?”
“應該是今日的事情不好處理吧!”森川倒是看得開,看來這種事情他們不是遇上一次兩次了。
“這樣吧。”森川長老張嘴說了三個字,突然站起身來,道:“一郎,你出去找個人問問,小心無大錯,這個時候可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是,父親,孩兒知道怎麼做!”森川應了一聲,走到一旁,轉動機關就出了密室。
沿着廊道向着外頭走,讓森下感到奇怪的是,往日裡人生鼎沸的酒樓三層,今日如何變得鴉雀無聲?再說這也不是白天的時候啊?
這樣想着,森下的腳步也加快了起來,很快就到了能夠瞧見一樓大廳的空臺邊。
當他瞧見下頭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身着鎧甲的兵士的時候,身形陡然往後一退,藏在了牆壁後頭,偷偷地向着樓下觀瞧。
“什麼情況?下頭爲何會有這麼多的大明兵卒?”森下眉頭緊皺,同時渾身冷汗直冒,“難不成暴露了?計劃被大明朝廷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