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登基後並沒有採取什麼大動作,這讓羣臣安心了許多。
第一條正式行政命令,竟然是招賢令。
這多多少少有些出乎羣臣的意料。
第一條正式詔令,往往昭示着皇帝的內心。
招賢說明皇帝是想有一番作爲,這其實也是羣臣樂於見到的。
誰不想參與盛世的創建,名留青史呢?
但區別是,如何開創這個盛世。
老朱那種行爲,沒幾個當臣子的會喜歡。
朱標纔是大家希望的那種明君模板。
有想法,有手段,但比較注意方式方法。
朱雄英作爲早早就確定的第三代,自然是大家研究的對象。
對他,羣臣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他不像太聖皇那樣殘暴,偶爾還能和羣臣開開小玩笑。
很多奏疏上的批覆,非常風趣幽默,被大家廣爲流傳。
憂的是,他做事不如太上皇那樣穩重。
幾次出手變革,要麼推倒重來,要麼平地起高樓,手段堪稱霹靂。
這種激進的行爲,是羣臣不願意見到的。
風險太大了,沒必要這樣幹。
不過總體來說,大家還是比較滿意的。
畢竟不論是南方治理血吸蟲、安撫蠻僚,還是改革鴻臚寺、推行撫慰使計劃等等。
這些工作都不是短期能見效的。
朱雄英卻能十餘年如一日的堅持,一點點改變。
這種耐心是一種很優秀的品質。
尤其是對於處在變革時期的君主來說,耐心更是必須具備的素質之一。
新政是需要一點點調整的,有時候數年都不一定能見成效。
君主沒耐心,那所謂的變革也不過是朝令夕改罷了。
王安石變法失敗,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宋神宗着急弄錢,逼的王安石急於求成。
關鍵是,宋神宗自己也很清楚,他的行爲導致了一系列的惡果。
他甚至還拿着這些惡果,去問王安石有沒有這樣的事情,能不能解決。
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改變一下自己,繼續逼着王安石搞錢,這纔是最致命的。
這一點上,朱雄英的表現,是相當讓大家滿意的。
在大家心裡他是具備明君氣象的。
否則,羣臣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心服口服。
不會有人以爲,他是太子、皇帝,所以大家就會尊敬他吧?
不過即便如此,朱雄英的第一條正式行政命令是招賢令,還是非常的讓人驚喜。
因爲招賢令不但代表着皇帝的遠大理想抱負,還意味着對人才的重視。
古往今來,重視人才的君主,很少有不能開創大事業的。
而人才在這樣的君主手下,也能發揮自己的才能。
說白了,重視人才一般就不會隨意殘害人才。
這對羣臣可不就是一個好消息嗎。
按理說,有了科舉,這種招賢令影響不至於這麼大。
問題是,去年老朱才暫停科舉,大批的讀書人出仕無門。
現在朝廷要招賢,可不立即就引起了轟動。
而且朱雄英還規定,每個省舉薦五十人,府舉薦十人,縣舉薦兩人。
且被舉薦的人之間,不能有親戚、師生之類的關係。
這一點大家都很支持,防止舉薦上來的都是一家人,導致某一個家族在地方坐大。
皇帝要是連這點防範之心都沒有,那羣臣反而要擔心了。
太天真的皇帝,也是羣臣的噩夢。
大明目前擁有二十三省,三百餘府,兩千百餘縣,加起來要舉薦八千餘人。
這八千多人自然要經過考覈的,不是來了就給官。
但這種招賢比科舉簡單多了,只要不是特別差都能授官。
區別是,考覈成績好的當大官,成績一般的當小官小吏。
要擱正常時候,皇帝要一口氣招用這麼多人,必然會遭到羣臣反對。
可還是去年,老朱殺了太多人。
雖然靠着朱標留下的家底,維持住了朝廷運轉。
可官吏數量方面還是有些捉襟見肘,人才儲備也見了底兒。
朱雄英的招賢令,能極大的緩解這方面的壓力。
可以說,這個招賢令,來的太是時候了。
朝野上下一片稱讚,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招賢令也在極短的時間,就幫朱雄英樹立了威信。
額……用樹立不準確,而是他之前就積累起來的威信,在這一刻爆發兌現了。
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皇宮裡朱雄英也非常開心。
“哈哈……被賣了還幫着數錢,就是這樣子吧。”
陳景恪好笑的道:“別說是他們,我都沒想到你會來這一手。”
“話說,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
朱雄英得意的道:“你要是能想到纔怪,這可是我和妙錦商量了許久纔想到的。”
“大明已經有近十年沒有遷徙過富戶,現在民間富戶可是不少。”
“我爹當政那幾年,推行國家計劃,也讓不少人發了大財。”
“關鍵是,能在國家計劃裡面發財的,必然和官府有所勾連。”
“這樣的人家,往往對地方具有極大的影響力,甚至能架空地方衙門。”
陳景恪深以爲然。
朝廷和地方豪強的鬥爭,貫穿了整個帝制時代。
朝廷強勢的時候,通過遷徙富戶削弱地方勢力,確保中央權威能延伸到基層。
朝廷弱勢的時候,無力施行這個政策。
富戶就會壯大成爲豪強,壟斷地方權力,讓皇權很難下到地方。
大明目前自然沒有地方豪強,尤其是陳景恪剛出山那幾年,朝廷調整人口分佈。
宗族勢力遭到巨大打擊。
但上千年形成的人口結構,不是短期就能瓦解的。
依然有很多小家族聚居在一起,只不過影響力非常小了。
可時間長了,這種小家族又能演變成大宗族。
尤其是朱標執政後,施行國家計劃,更是讓一大批有門路的人富了起來。
這些人一般具有以下幾個特點:
其一,家族成員衆多。
人多力量大,家族人口少是很難在地方上站穩腳跟的。
其二,在衙門有關係,只有這樣才能加入國家計劃工程中去。
其三,在地方上具有一定影響力。
百姓的工作有多難做,接觸過的才知道。
沒有地頭蛇或者地方上的遮奢人物出面,什麼事兒都幹不成。
這樣的人家,如果長期放任不管,是必然會發展成士紳豪強的。
但如果朝廷明牌遷徙這些富戶,他們肯定會想辦法隱藏自己,把別的人推出來當替罪羊。
他們有衙門的關係,很容易就能做到。
所以朱雄英就變換了一下思路,讓他們主動跳出來。
招賢令發佈之後,各地衙門必須要推舉賢才入京。
那麼,地方衙門會推舉誰?
不排除有清官好官,出於公心推舉地方上真正的賢良。
可對於大多數官吏來說,推舉的肯定是有關係的富戶。
而面對出仕的誘惑,地方富戶也必然會心動。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有錢了必然會對政治提出訴求。
古今中外都不例外。
到時候朱雄英只要按照名單,將他們背後的家族全部遷走,就能輕鬆解決問題。
朱雄英興致勃勃的,訴說着自己的全套計劃:
“我準備在今年,分兩批向全國招納民間賢才,再額外向南方招募兩批賢才。”
“總共招募三萬賢才出仕。”
“如此一來,當能對全國的大戶有個大致的瞭解。”
“待明年,將這些家族全部遷徙到幾個固定的地方居住。”
陳景恪笑道:“你就不怕這些官吏心懷怨言?”
朱雄英毫不在意的道:“那怎麼辦?事實就是,人才大多都是從這些富戶家裡產生的。”
“除非我們不顧後果,堅決不用富戶出身的人才,但這是不可能的。”
陳景恪點點頭,這就是現實。
倒不是富戶子弟更聰明,而是隻有富戶,纔有資源去系統的培育人才。
朱雄英繼續說道:“遷徙富戶,本就是歷朝歷代都在採用的措施。”
“那些朝代也是一邊打壓富戶,一邊任用富戶出身的人才,也沒見誰出問題。”
“事實證明,這些人被遷徙固然難受,但還不至於過不下去。”
“人,只要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就不會主動尋死。”
“況且,在自己的仕途和家族利益面前,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前者的。”
尤其是大明鼓勵分戶,很多大家族被拆分成一個個小家庭。
自己小家庭的利益和大家族的利益,哪個更重要這還用說嗎。
更何況,又不是一開始就讓他們掌握實權。
大明的用人制度已經固定,新出仕的官吏,必須去基層觀政兩年。
兩年後再次考覈,根據平時表現和考覈成績,正式分配職務。
而且也多是從基層做起。
就算這些人心有怨言,等他們有能力破壞朝綱,都到啥時候去了。
這麼長時間,心裡的怨氣也早就沒了。
更何況一旦加入這個體系,成爲利益共同體的一部分,又有幾個人會去毀滅這個體系?
所以,完全沒必要擔心這個問題。
說到這裡,朱雄英突然嚴肅的道:
“我這麼做可不只是爲了打擊地方富戶,也是爲了集中資源,打造幾個樣板地區出來。”
“然後再以點帶面,盤活全國的經濟。”
“你覺得我這個計劃如何?”
陳景恪讚道:“好,實在太好了,此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尤其是打造中心經濟圈,以點帶面盤活全局,更是可行又務實之法。”
“在經濟之道上,你已經走在了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前面。”
得到他的肯定,朱雄英也更加的自信,說道:
“哈哈,跟着你學了這麼久,看也能看出一些門道來了。”
“不過,你既然知道以點帶面,爲何前幾年不提出來?”
“要不然,中心經濟圈應該已經有雛形了。”
陳景恪解釋道:“時代的進步,不是一兩個人推動的,而是需要全民一起創造。”
“之前官民的思想和認知,依然停留在過去。”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貿然打造經濟圈,是得不到萬民支持的,事倍功半。”
“就算打造成功了,也很難帶動周圍的經濟……”
“因爲大家的思想,依然停留在過去,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加入這個新的圈子。”
“朝廷之前的種種政策,包括第一個國家計劃,真正目的是開啓民智。”
“告訴天下百姓,時代要變了,大致往哪個方向走。”
“等天下人都有了心理準備,打造中心經濟圈就能借助萬民之力,事半功倍。”
“而百姓也能自發的尋找適合自己的位置,嵌入這個新的經濟圈。”
“如此才能真正實現以點帶面均衡發展。”
“而不是吸別處的血,打造幾個樣板城市,結果導致其他地方更窮。”
“之前我之所以不將這個計劃告訴大家,就是怕聖皇和太上皇心急。”
“現在你自己琢磨透了這一點,我也就沒必要在瞞着你了。”
朱雄英點點頭,這個解釋他能接受。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陳景恪藏着很多東西沒說,也能猜到他有顧慮。
但之前積累的信任,讓大家並沒有強迫他全吐出來。
因爲都相信,時機到了他肯定會說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時機到了,他自然就說了。
既然開了口,陳景恪也就沒有再藏着,將這方面的東西整理出來,一點點講給朱雄英聽。
這個課程會很長,更何況陳景恪自己對這方面的理解也非常淺顯,很多東西也要摸索着來。
不知道多久才能講完。
不過兩人都年輕,有的是時間。
就在大明皇位更替,新皇雄心勃勃欲大展拳腳的時候,安西也再起波瀾。
——
燕國。
朱高熾看着眼前這座龐大的全新城池,心中充滿了驕傲。
又有幾個人,能在二十歲的年紀,擁有他這般成就?
半年時間在身毒南部立足,然後半年休養生息,又用一年平定整個次大陸。
成爲該地區唯一的霸主。
在邊角地方還有許多小勢力,但已經不足爲慮。
後續騰出手來,隨便派一員將領就能平定。
姚廣孝也同樣很是自得,當年立下的誓言都完成了。
得到君主的信任,能施展全部才能,在兩年時間就征服敵人建立了一個偌大的國家。
雖然這個敵人有點不堪一擊,但這塊兒足夠大啊,彌補了這點瑕疵。
眼前這座城,就是用不到一年時間建立的。
是身毒上等種姓貴族,爲了表示臣服,自己發動當地百姓(奴隸?)建造的。
而且還是充滿了華夏風格的建築——當然,這一點是姚廣孝堅持的。
其原因,就是怕燕國貴族在身毒建築裡生活久了,被別人給同化了。
而居住在華夏風格的城市裡,就是身毒人被逐步同化了。
這座城池的規模,比起洛陽自然是遠遠不如,就連應天城都比不上。
可在這片陸地……甚至在大明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是數一數二的巨城了。
朱高熾和姚廣孝等人商議之後,決定將這裡確立爲新都城。
並由朱高熾爲其命名:明城。
叫這個名字的原因自不用多說。
今天就是他們進入新都城的日子。
剛到達城門口,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這裡的張輔。
張輔是張玉的兒子,燕王府第二代最優秀的人才之一。
姚廣孝稱讚其能出將入相。
在平定整個身毒的戰役裡,他立功最大。
若非朱高熾有意提拔任命了幾個將領分功,他的功勞還能大上幾倍。
這次遷都,張玉就受命先一步入城,進行全面搜索確認安全性。
朱高熾他們既然來了,就說明一切安全。
在張玉的身後還有一個人,蔣英。
一個讓朱高熾內心異常彆扭的人。
倒不是蔣英得罪他了,而是……他是蔣𤩽的兒子。
老爺子將他送過來的時候,特意強調隱姓埋名,不能讓人知道他們是蔣𤩽的家人。
朱高熾當時冷汗都下來了。
這妥妥的是敲打啊。
不過這也讓他徹底卸下了心中的擔憂,這說明老爺子是真的不追究張玉的事兒了。
瞭解了蔣英的情況,發現他家學淵源,在刺探情報方面很有一手。
就讓他在軍情處任職。
軍情處和錦衣衛不一樣。
說實話,他很討厭錦衣衛這樣的機構,但和陳景恪一起長大,他又很清楚情報的重要性。
尤其是他們在身毒屬於外來戶,情報就更重要了。
於是就設立了軍情處。
沒有錦衣衛的種種特權,只負責打探情報,主要是外敵。
蔣英在這個部門乾的還不錯,這次過來檢查新城,朱高熾就將他派了過來。
一番見禮之後衆人正式入城。
明城被劃分了好幾個區域,最中心的區域自然是燕王城和燕王宮。
燕王宮就是朱高熾的辦公居住場所,燕王城則是明人居住的地方,也只有明人才能隨意出入。
身毒人裡面,只有獲得允許的上等種姓人才能進入。
沒有獲得准許,就算是上等種姓人也無法進入。
至於下等種姓人,連靠近都不允許。
毫不誇張的說,燕王城裡掃大街的,地位都比普通身毒人高貴。
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朱高熾、姚廣孝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種姓制度,並對其進行了改良。
進入都城,朱高熾饒有興趣的帶領大家參觀了一下,才意猶未盡的進入王宮。
不過他並不是個耽於享樂的人,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還警告衆人:“燕國尚未完全統一,還不是享受的時候。”
“若非爲了穩住雅利安人心,我是不願意搬遷到這裡來的。”
對於他的表現,姚廣孝更加滿意,說道:
“世子所言甚是,比起大明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纔剛剛起步。”
“大明尚且革新不斷,太上皇不顧年邁,常年巡遊全國……”
“我們又有什麼理由懈怠呢?”
“更何況,下一步我們即將面對真正的強敵,帖木兒。”
這會兒才建章六年末,朱雄英登基的消息還未傳來,所以他們依然稱呼老朱爲太上皇。
提起帖木兒,衆人都心中一凜。
人的名樹的影,帖木兒當了二十多年的西域霸主,威懾力還是很大的。
雖然上次敗給了秦王,可後續迅速穩住陣腳,與秦國進入對峙狀態。
雖然大明有長遠佈局,準備三方圍獵帖木兒。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目前在與秦國的對峙裡,帖木兒是佔據主動地位的。
秦國雖然實力發展很快,可在領土上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樣的敵人,燕國諸將自然不敢輕視。
接下來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帖木兒身上。
“秦王前年就做好計劃,秦晉燕三家圍獵帖木兒。”
“只是帖木兒也是老狐狸,雖然某有窺破我們的佈局,卻也察覺到不妙。”
“用裝病硬生生拖了一年時間。”
“不過這也正好給了我們一統身毒的時間。”
燕國起步時間太晚,去年這會兒還在南方休養生息。
如果那會兒就攻打帖木兒,他們是無力出兵的,實際上就是秦晉兩國合謀帖木兒。
等打贏了,他們燕國就沒有資格分潤好處了。
當然,燕國沒有想過從晉王手裡佔便宜,他們只是想要解決一個隱患。
那就是開伯爾山口。
次大陸最重要的路上咽喉。
然而,這個咽喉對次大陸來說,更像是詛咒。
因爲開伯爾山口靠近次大陸的一側,方圓數百里都是不毛之地。
真正的鳥不拉屎。
在這裡駐軍,糧草軍需甚至飲用水,都必須從幾百裡外運送。
代價太大了。
如果次大陸一統,靠着大一統國家的實力,還能勉勵支持。
問題是,這塊大陸從未統一過。
所以,這個咽喉始終處在無人防守狀態,反而方便了外敵入侵。
歷史上幾次外敵入侵,都是從這裡進入的。
更戲劇的是,開伯爾山口外側水草相對肥美的多,適宜人口居住。
外敵甚至可以就地駐紮,就地放牧生產,不斷壯大自己。
等實力強了,就跨過山口去次大陸肆虐一番。
身毒人沒有能力防守這裡,燕國很有憂患意識,這種咽喉之地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
既然在內側築城防守代價太大,那就將外側的土地劃一塊出來,築一座城。
然而想要達成這個戰略目的,就必須在攻打帖木兒之戰中做出貢獻。
否則,即便是親兄弟,秦王和晉王也不會白白將土地讓給燕國。
按照秦王的計劃,他們肯定是趕不上了。
當時姚廣孝還憂心了好一段時間。
哪知老天保佑,帖木兒竟然開始裝病,反而幫他們爭取到了一年時間。
燕王府上下都知道這個隱患,心裡都憋着一口氣,打起仗來完全不要命。
往往幾百人就敢朝着身毒上萬人衝鋒。
一次兩次三次……慢慢的身毒人的膽子就被嚇破了。
這燕人太能打了,以一當百。
莫非真是天神派下來統治人間的?
於是,到後面就演變成了,燕軍還未到,身毒人就主動投降。
這座明城,也是在這種背景下,由投降的雅利安人(身毒高種姓)主動修築的。
纔剛剛完成一統,還沒等他們喘口氣。
安西就傳來消息,帖木兒終於不裝了。
不是他不想裝,而是沒辦法裝了。
他裝病不但給了燕國時間,也給了死敵脫脫迷失休養生息的時間。
經過數年的積蓄,脫脫迷失大軍擴充到了二十萬,終於決定復仇。
“脫脫迷失發兵十五萬,主動進攻帖木兒,讓他沒辦法在裝病。”
姚廣孝面色嚴肅的道:“這也意味着,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