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能治啊
得知皇帝要召見自己,陳景恪很是驚訝。
這會兒朱元璋不應該和徐達敘舊嗎,喊自己過去做什麼?
莫非徐達生病了?
可他不是三年後才因爲背上生瘡病死的嗎?
難道這會兒就已經有瘡了?
朱雄英也同樣好奇,就直接問道:“孫福,皇爺爺喊陳伴讀所爲何事?”
孫福自然不敢瞞他,就說道:“似是因爲魏國公身體不適。”
果然是他,陳景恪心道,就是不知道生的是什麼病。
朱雄英有些驚訝,說道:“景恪,我們趕緊過去吧。”
我們?
陳景恪問道:“你也要去?”
朱雄英正色道:“魏國公乃國之重臣,我怎能不去。”
陳景恪點點頭,起身拿起小藥箱:“也是,走吧。”
於是兩人在孫福的帶領下,一路來到正殿,見到了正在喝酒的朱元璋三人。
只看到這一幕,陳景恪就心生感慨。
對徐達這位舊臣,朱元璋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哪一個臣子得到皇帝如此厚待,會不心生感激的。
見過禮之後,朱雄英乖巧的站到馬秀英身後。
徐達上下打量着陳景恪,驚訝於他的年輕,不過並沒有輕視之意。
治好了太孫,又幫皇后調理身體,醫術定然有獨到之處。
這樣的神醫,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沒人願意輕易得罪。
朱元璋說道:“景恪,魏國公背上生了個瘡,你給他瞧一瞧。”
果然是生瘡了,陳景恪心中一沉。
歷史上徐達就是被這個病折磨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
不過這會兒還處在早期,想來應該能治。
“魏國公,請隨我移步裡間。”
背上的瘡肯定要脫衣服,馬皇后在場,確實不方便。
徐達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就準備起身。
哪知馬皇后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年我天天出入傷兵營,不知道親手爲多少傷兵包紮過傷口。”
“就在這檢查吧,大不了我不看就是。”
說着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
徐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朱元璋:“上位……”
朱元璋也說道:“嗐,又不是脫褲子,有啥不好意思的。”
徐達拱手道:“那就失禮了。”
然後將上身衣物一件件脫下。
當看到他的軀體時,陳景恪愣了一下,露出意外之色。
他本以爲徐達就算不是一身腱子肉,也應該很壯碩。
但真實情況是,竟有些削瘦單薄。
唯有一身的傷疤,述說着他的功績。
朱元璋眼睛有些溼潤,道:“英兒你仔細看看這身傷疤,都是爲大明江山廝殺留下的。”
“日後對待天德,要如對待我一般尊敬,明白嗎?”
朱雄英鄭重的道:“皇爺爺,我知道了。”
天氣有些冷,徐達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謙虛的道:
“上位,過了過了。君臣之禮不可廢,太孫乃是君……”
朱元璋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伱就別廢話了。趕緊讓景恪給你看看吧,等會兒彆着涼了。”
其實陳景恪已經大致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了。
背部有一塊成人掌心大小的硬塊,微微發紅,上面生有粟米大小的膿頭。 這是典型的背疽,現代醫學稱之爲,背部急性化膿性蜂窩織炎。
不過他出於穩健,他還是做了詳細檢查,確定無誤後才說道:
“魏國公所患乃背疽。”
“背疽?”朱元璋臉色大變,追問道:“怎麼會是背疽,你莫要看錯了。”
馬皇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轉過身問道:“真是背疽?”
唯有徐達面色平靜,顯然早已知曉自己得的是什麼病。
陳景恪肯定的道:“背疽的症狀非常明顯,不會看錯的。”
馬秀英又是難過,又是生氣:“你爲何不早點告訴我們。”
徐達苦笑道:“此乃絕症,說了也只是徒添煩惱……”
朱元璋表情複雜,責備的道:“你……哎……”
不怪他們如此,背疽在古代就是絕症。
因此而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范增、孟浩然,還有眼前的徐達了。
此時驟然聽說徐達得了這種病,朱元璋和馬秀英自然無法接受。
朱雄英雖然不知道什麼叫背疽,但從幾人的表情也能看出,這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病。
不過和幾人不同的是,他對陳景恪的醫術有一種迷之信任。
所以,在幾人已經放棄希望的時候,他卻說道:
“景恪,你可有醫治之法?”
陳景恪心道,還是這孩子懂事啊,知道尊重一下我這個當醫生的。
“方法倒是有,但很麻煩,需要魏國公配合才行。”
朱元璋霍然起身,追問道:“小子,你真的能治背疽?”
馬秀英對他就信任多了,臉上已然露出驚喜之色。
徐達則是將信將疑,他請了許多郎中,其中不乏名醫,都說是絕症。
只能用藥延緩,減輕痛苦,無法治療。
陳景恪是第一個說能治的,他自然會懷疑。
陳景恪肯定的道:“能治,古人早就已經找到了治療之法,只是因爲種種原因並未傳開,而我恰好知道這種方法。”
其實這裡他說謊了,這種病的治療方法來自於後世。
現代醫學使用大量抗生素,輔以多種維生素。
條件允許,還可切開瘡口排出膿液。
如果疼痛、發熱,就服用止疼藥和退燒藥。
中醫具體是何時攻克這種疾病的,已經無法知曉。
有一定針對性效果的藥方,最早見於明朝晚期的醫書,清朝時期纔有成熟的治療方案。
而現在還是洪武年間,這種藥方大概率還沒出現。
他總不能說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只能假託是前人所做。
朱元璋高興的道:“好好好,能治就好,咱就知道你肯定有法子。”
馬秀英也放鬆下來,還有心情打趣道:“天德,讓你瞞着我們,活該你遭這份兒罪。”
徐達雖然還未完全相信,卻也升起一股希望,訕笑道:
“怪我怪我,要是知道陳伴讀能治,我早就跑回應天了。”
然後又起身抱拳道:“陳伴讀,就麻煩你了。”
“有什麼法子你儘管使,只要能治好病,再大的苦頭我都能吃。”
陳景恪回禮道:“魏國公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輩當爲之事。”
“更何況你輔佐陛下終結亂世,使萬民受益,我就更要竭力救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