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笑了,小妹流落風塵,所幸出的魔窟,能有粗衣遮體便已經知足了!”妙雲不卑不亢道:“至於紅妝,想必那是姐姐的衣裙,小妹福薄自然是穿不得的!”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無論是李嫣然還是妙雲,其實都已經表明了態度,至少事情到了現在雙方都非常滿意。
妾室進門,而且還是在主婦家中,該有的禮數和該有的尊卑之別這是必須的,至少在妙雲看來今日的情況比起自己的預期要好上太多。
“既然你喜歡穿着粗布長裙便就穿着吧!”李嫣然優雅的坐在熊皮大椅上,慢悠悠的道:“至於你,我這裡還缺個貼身丫鬟,如果你覺得委屈的話就當我沒說,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
妙雲一聽,立馬喜出望外。
這事情便已經成了!剛纔的那些下人的冷嘲熱諷,一步步提心吊膽,在寒風冷雨中孤獨無助的心態瞬間便被巨大的喜悅填滿。
做李嫣然的貼很丫鬟!
想着,她就爲自己的決定感到慶幸。
作爲主母的貼身丫鬟其實就是所謂的陪嫁丫鬟,也是同房丫頭的別稱,她出身青樓自然沒有孃家、親人,這個出身在書香門第中是入不得廳堂的。但是,李嫣然將他收作貼身丫鬟情況就不一樣了,這便是李家成爲了她的孃家,成爲了李嫣然勢力的一部分,只要不背叛,那麼她便能夠在李嫣然成爲楊家大婦之後堂而皇之的成爲楊銘的妾室。
“姐姐再生之德妙雲無以爲報,日後有任何差遣妙雲必當敬從!”妙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此刻李嫣然那高傲的樣子在她看來是那麼的高貴、典雅,根本就不似一個平常地主的子女,而是一個標準備的豪門嫡系,一層層算計,一步步的威壓,恩威並重讓自己這樣一個在青樓混跡多年的紅牌都心甘情願的生出拜服之心。
李嫣然這才莞爾一笑,想了想才又道:“如此你便回去準備吧,該遣散的人就遣散了,留個丫鬟早日搬過來吧,至於那些田地你自個兒收着,也好有平時有點花銷,楊家可不缺你那點兒脂粉錢!”
小翠覺得自己很委屈,難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麼?小姐爲什麼還要找哥貼身丫鬟?
自從妙雲千恩萬謝的走出李府之後小妮子便異常的失落,想到那個總是裂開大嘴掛着笑容的人兒她就更加的委屈,難道小姐看出來什麼了麼?
“你個死妮子,還不給本小姐削個蘋果!”李嫣然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這丫頭的表情就沒遮掩過,心裡的事情全部都寫在臉上了,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德行。
“哦!好的小姐!”楞子丫鬟趕緊笨手笨腳的從方桌上拿起個蘋果,用一把小刀開始削皮。
......
許久,整個蘋果就只剩下了一個果核!
“啪!”李嫣然拿起書朝着小翠的頭上就是一拍,這丫頭真心沒救了,讓她削個蘋果把果肉都給削沒了。
“啊,痛啊!”小翠用小手捂着腦袋更加的委屈。
“瞧你那傻樣兒?”李嫣然繼續慵懶的坐在大椅上看書,慢悠悠的問:“怎麼,看我讓妙雲那個騷蹄子當貼身丫鬟你心裡不舒服?”
楞子丫鬟一聽,趕忙擺手連忙道:“沒!小翠沒有!”
“還沒有?”李嫣然笑了笑,道:“瞧你沒出息的樣子!你自己照照鏡子,心裡有什麼都全寫在臉上了,你以爲就你心裡不舒服,本小姐心裡就舒服了?”
李嫣然從內心而言,她也不希望和別人一起分享丈夫,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李家並不是豪門,只能算得上一個土地主,若爲李老爺有一個秀才身份估計連土地主都沒得做。
所幸李嫣然非常聰明,而且善於從書本中學習,無論是管理後宅還是家裡的生意她都有着特殊的發言權,這也是爲什麼李家上下都那麼怕她的原因。即使是李嫣然的大哥李千北斗非常懼怕這個比她小了三歲的妹妹。
封建王朝能夠被稱爲豪門家庭出來的嫡子嫡孫除了家族有需要,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紈絝子弟的,因爲想要維持家族的興旺就必須需要更優秀的子孫來管理家業。男丁立足仕途,而女子便是管理後院與門中的生意,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規則。
爲官者不與民爭利,胸懷高遠,爲國而躬身,只有不懂事的婦道人家才能幹些個丟臉的賤業,因爲出了紕漏一句頭髮長見識短,又或者衣服婦人之過便可以把事情丟到姥姥家去。
這是一種手段,也是士族的生存之本。
一個官宦人家爲什麼都會找同樣官宦人家的女子做主婦,即使長得並不漂亮也依然如此這便是根本。
這個道理每個人都懂,所以劉夫子爲了自己的弟子的前途才厚着臉皮作保,否則李家也不可能把李嫣然在當時的情況下嫁給楊銘。
胸懷,氣度,還是爲了楊家的昌盛,即使李嫣然心裡一百個不情願她還是笑呵呵的接受了妙雲,這就是一個和莊戶家出生女子的最大區別。
小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姐心裡不舒服?可是爲什麼她又將妙雲姐姐收做貼身丫鬟了?以她的智商想這些問題還真是有些....爲難她了。
“好了,別哪裡疑神疑鬼了,趕緊着派人去城裡接老爺回來,再把家裡好好收拾一番,明日那傢伙說不得就該上門了!”李嫣然也懶得和小翠解釋,這妮子就是個沒心眼的主,以後去了楊家還不知道遭多大的罪呢!
“小姐,你說那楊...姑爺,不是去科考了麼?聽說...聽說這幾天正是府試的日子....”楞子丫鬟剛要出門,嘴裡墨跡了半天才道出一句話來。
“你這個死丫頭,還沒過門就想着那狗蛋了?”李嫣然可不會相信楊銘會無緣無故的不參加府試便回家,她早就從煤炭集團裡得到消息楊銘登船與龐知州一同前往老翁山澆滅白蓮教餘孽的事情,爲什麼那些個賊人幾年都一直活的好好的,船上多出了個楊銘就大勝了?還一個不留?
更何況楊銘是以洪城一榜第二名前往遂州參加府試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意外不參加麼,聯想到今日他可是乘着漕船回的洪城,那麼很多事情便已經非常明顯了。
楊銘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朝廷的封賞,而且這封賞之中還是賜功名的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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