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普特曼斯不誇張,隨着天策軍海軍艦隊與荷蘭二十多艘戰船距離的拉近,體量的對比愈發明顯。
這是由十一艘大蓋倫和十三艘商戰船組成的艦隊。
率領荷蘭艦隊迎敵的正是比利亞中校,看着如山而來的十艘迎面而來的鋼鐵戰艦,他的壓力是空前的。
尤其是船塢登陸艦和補給艦,真是太巨大了,距離越近他越覺得自己的戰艦是多麼渺小,那樣的戰艦他是參觀過的,無論如何他也看不出自己的實心火炮有擊沉它們的可能,這是最令人絕望的情況。而且對方艦船的航速非常快,就算對方火炮不多隻是用撞擊,自己就有可能落敗。
看到士兵和水手們眼中閃現出赫然的神色,比利亞中校拔除佩劍,向前一指大喊道:“勇士們,爲了荷蘭王國的榮譽,前進!”
“爲了荷蘭王國的榮譽!”士兵和水手們跟着大呼道。
九點十五分,雙方距離達到一點五公里,天策軍海軍艦隊首先發動攻擊,各艦船上的八五式重機槍紛紛開始點射,一梭梭子彈劃過空氣,跨越海面向荷蘭人的風帆戰艦飛去。
重機槍子彈發射速度快,射手可以根據彈道不斷調整射擊角度,雖然海浪顛簸,但是敵艦個頭不小所以命中率還是很高。
“嗖嗖嗖!”“噗噗噗!”子彈的呼嘯聲和命中橡木船身的聲響不斷傳來。
遠處敵人艦隊方向不斷傳來“通通通!之聲,加上子彈由遠及近的聲音,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對方已經發動了攻擊。
“哦,天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火槍?”比利亞中校驚呼道,這也太遠了吧!
驚異的事情還在後面,幾顆子彈掃上了甲板,立刻有幾名士兵被擊中慘叫着倒地而亡,甚至有士兵被攔腰打斷,甲板上一片殷紅。詭異的是這些中彈士兵的身上竟然冒起了白煙,隨即又竄出了火苗。
比利亞中校剛巧目睹,嚇的一機靈,還沒等他琢磨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船長大喊道:“火,着火了,快救火!”
是的,但凡被子彈擊中的位置都竄起了火苗,這對木質的風帆戰艦無疑是致命的威脅。
二十三艘荷蘭戰艦上的管損人員立刻開始救火,可惜救火的速度卻趕不上着火的速度,重機槍子彈打的很快,不時地增加新的火苗。
人手不夠其他的水手和士兵也投入到了救火的行列,但是結果卻令人絕望,這種白磷燃燒彈很難用水撲滅,尤其是那些用東西拍打火苗的,更是帶出了更多的火苗。
有那不小心將火苗濺到自己身上的,更加悲劇了,無論怎麼拍打就是熄滅不了火焰,反而越燒越旺,不一會兒連頭髮都着了起來,忍無可忍之下,着火的人一躍而下跳入大海。
重機槍的射擊還在繼續,不斷地爲荷蘭戰艦增加新的着火點,僅僅幾分鐘後,所有的荷蘭戰艦全部起火,並越燒越旺。十幾分鍾後荷蘭戰艦所在的位置就已經濃煙滾滾,烈焰翻騰,更有那火苗直竄桅杆,巨大的風帆也燃起了大火。
荷蘭人的艦隊已經停止前進,陷入了與烈火的搏鬥中,不時就有一兩個火人躍入大海。
莊速文留下一艘滾裝輪等着抓獲俘虜之後,命令艦隊繞過烈焰蒸騰的荷蘭艦隊,向鹿耳門方向駛去。
“我的艦隊完了!我的艦隊完了!”普特曼斯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艦隊即將覆滅,如喪考妣的他用幾乎哀求地語氣對鄭斌道:“鄭,你看到了嗎?現在該怎麼辦,你們的艦隊在哪兒?”
全程觀看了海戰過程的鄭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也太快了吧?一刻鐘不到,荷蘭人強大的艦隊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覆滅已經只是時間問題,看看那沖天的大火就知道了。
以鄭家的實力,要想打敗荷蘭人在熱蘭遮城的這支艦隊,起碼要出動幾百艘戰船,經過曠日持久的海戰才能建全功,而天策軍海軍好像是不費吹灰之力!這太驚人了!
普特曼斯的聲音終於驚醒了鄭斌,他立刻對手下道:“快,趕快通知大哥,普特曼斯先生的艦隊完了,讓大哥火速來援!”
荷蘭人的艦隊竟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連撓癢癢的作用都沒起到,這一情況令鄭斌措手不及。
雖然天策軍海軍艦隊表現出了出乎意料的火力和可怕的攻擊力,但是鄭斌仍然堅信自家船隊有戰勝的實力,畢竟數量擺在那裡呢。如果不利用現在的形勢遏制天策軍,今後不一定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天策軍海軍艦隊繞過荷蘭人的艦隊,向鹿耳門而去,剛開出去不到五公里,身後的荷蘭艦隊方向發生了大爆炸,原來是大火引爆了存放火藥的艙室。
海軍艦隊走北面的巷道,衝過鹿耳門,進入大員港灣內開始向港灣內的兩座炮臺傾瀉迫擊炮彈,陸軍部隊開始登陸。
失去了海軍,普特曼斯知道赤嵌要塞那兩三百士兵已經難以守住,馬上命令要塞內的士兵撤往熱蘭遮城,帶不走的東西,一律炸掉,放火燒燬。
第五團的士兵衝上碼頭,與留守的荷蘭士兵展開戰鬥,先進的九五式自動步槍對決火繩槍,結局是註定的,幾十名名荷蘭士兵被打死,剩餘的人向熱蘭遮城狂奔。
赤嵌要塞傳來爆炸聲,隨即燃起大火,荷蘭士兵棄城而去,向四公里外的熱蘭遮城撤退。
剛剛登陸的兩輛裝甲車和一個連的士兵沿着淺灘和沙地,向這些荷蘭士兵追去。道路並不好走,裝甲車無法提速,直追到熱蘭遮城下,擊斃了一百多人後,其餘的荷蘭士兵終於逃入熱蘭遮城。
“那是什麼?那就是天策軍的戰車嗎?”普特曼斯用單筒望遠鏡仔細打量裝甲車,通過基隆的眼線他知道天策軍有許多這樣的戰車,據說這種戰車火力兇猛,堅不可摧,幸好熱蘭遮城地勢很高,這種戰車很難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