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艦炮轟擊和海航武裝直升機的瘋狂打擊下,本來就沒有重兵把守的蓋州城立刻告破,一個團的海軍陸戰隊從蓋州東門殺入,又從西門殺出,留下身後濃煙滾滾的蓋州向蓋州防線背後兜擊而去。
從蓋州防線倉皇敗退下來的清安平郡王杜度,率領着數千慌不擇路的騎兵和放棄了陣地的一萬多名清軍迎面撞上了從後面殺過來的海軍陸戰隊員們。
狹路相逢勇者勝,話是不錯,清軍十幾倍於敵,看着好像有一戰之力。
但是這些清軍已經被天策軍連番摧殘,建制已亂,士氣大跌,在海軍陸戰隊空地一體的打擊下,乾脆利落地崩潰了。
“噠噠噠!”
“轟轟轟!”
天上不斷落下一百毫米迫擊炮彈,八架武直九直升機盤旋掃射,地面上兩棲突擊車橫衝直撞,機槍、自動步槍不斷噴射着熾烈的火焰,清軍成片成片地被掃倒。
嚇破了苦膽的清軍慌不擇路地逃竄,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安平郡王杜度盔歪甲斜,滿面硝煙,鮮血順着額頭向下滑落,堅固的頭盔竟然擋不住小小的一枚彈片,他的頭皮已經被削掉了一塊。
什麼王爺形象,什麼豪情壯志,什麼大清勇士的榮譽,他已經都顧不得了,跑吧,不跑也不行呀,大股的敗兵裹挾着他,身不由己了。
“突突突突突突!”“轟轟轟轟轟轟!”
一架武直九直升機像流水一樣將二十三毫米小炮彈射來,在地面上打出兩道並行的彈道,杜度身邊慘叫連聲,近百清軍被炸的四分五裂。
“郡王,向這邊走!”一名親兵戈什哈嘶啞着嗓子大聲地提醒馬上的杜度道。
杜度目光一掃就明白了,天策軍專門追着人多的逃兵打,人多目標大。
“跟我來!”杜度一撥馬頭,向另一個方向飛奔,數十名親兵戈什哈尾隨而去。
可惜他那身行頭早就引起了天策軍的注意,雖然在上萬敗兵的戰場上,擁有無人機、直升機和無線電通訊溝通的條件下,杜度的行蹤已經被鎖定。
三輛兩棲突擊車呈品字型尾隨而至,一路撞死撞傷敗逃的清軍無數,迅速接近杜度馬隊的後方。
戰馬再快也快不過專用的軍用車輛,眼看追兵將至,親兵戈什哈們紛紛高呼道:“郡王快走,我們抵擋一陣!”數十名親兵戈什哈揮舞着馬刀反身殺向三輛兩棲突擊車。
杜度連頭都不回,死命地抽打戰馬亡命逃竄。
“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車載機槍猛然響起,親兵戈什哈們在重型子彈頭的打擊下無論是戰馬還人體,紛紛被撕裂。
迅速解決了這些礙眼的傢伙們,三輛兩棲突擊車很快追上了杜度,一輛兩棲突擊車猛然超過了杜度的戰馬,突然打橫在他的正前方,停了下來。
劇烈奔跑的戰馬義無反顧地撞在了特殊鋼材製作的車身上,“當!”的一聲,裝甲車只是晃了晃,一人一馬卻頓時撞懵了,立刻到地不起。
杜度的眼前金星直冒,氣血翻涌,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不痛。他晃了晃腦袋,這纔看到從那些鋼鐵戰車內衝出十多名天策軍士兵。
清醒過來的杜度趕緊就要爬起,準備抽刀迎戰,一名天策軍士兵上去就是重重的兩槍托,直砸的杜度筋骨欲裂,徹底爬不起來了。
“綁了,這應該是條大魚!”一名天策軍上尉道,語氣中充滿了喜悅。
當蓋州城牆如煙花般在炮火中顫慄的時候,多爾袞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有心收攏殘部的念想,在蓋州已破,蓋州防線七零八落的情況下,一切都是徒勞的,什麼都不要想了,如何保命纔是最實際的。
“鄭親王,大清可能時日無多了,但那王越視我愛新覺羅家族如仇寇,所以我等絕不能落入天策軍之手。”多爾袞頹然道。
蓋州防線被攻破,滿清雖然看似還剩三十萬兵力,其實已經江河日下,大量的精銳部隊已經被天策軍殲滅,大量的老弱殘兵充斥其中,而且也無力地方勢如猛虎的天策軍。
濟爾哈朗何嘗不明白,面對天策軍,滿清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蓋州鏖戰,只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蓋州兩次會戰,滿清兵力銳減四成,而天策軍只在第一次戰役中傷了一點皮毛,由此可以看出,滿清滅亡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睿親王難道不打算回盛京了嗎?”濟爾哈朗已經從多爾袞的話中聽出其他意思。
多爾袞搖頭道:“你我二人敗軍之將,蓋州折損又如此之巨,皇上絕對不會輕饒我等。”
事實的確如此,別看多爾袞是黃太吉的弟弟,爲了給自己的兒子掃平道路,黃太吉不介意殺掉多爾袞,清除障礙。
由於多羅武郡王阿齊格、長子豪格等人相繼戰死,年輕一輩的親王中,多爾袞的勢力上升很快,能夠和他相互制衡的和碩親王代善已經老邁,黃太吉的正宮皇后所出的皇子福臨還是個幼童。黃太吉本人近年來疾病纏身,爲兒子鋪平道路的想法與日俱增。
濟爾哈朗也知道,蓋州之敗必須要有人來承擔責任,不是自己就是多爾袞。其實返回盛京的意義已經不大,看天策軍的架勢,盛京可能就是王越最終的目標。
“睿親王有何打算,我濟爾哈朗原隨尾翼。”
濟爾哈朗雖然是多爾袞和皇太極的叔叔,但僅僅是堂叔,對於最高權利的爭奪從來不會參與,政治鬥爭中的選擇是站隊。
黃太吉在世時,濟爾哈朗當然是黃太吉的堅定追隨者。黃太吉去世後,濟爾哈朗明智地選擇了多爾袞,死後追封信義輔政叔王。
現在兩人算是難兄難弟,有了濟爾哈朗的輔助,多爾袞終於有了點信心:“遼東已成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想當年耶律大石僅率二百人衆,竟創出百年基業。無論向西還是向北,我大清餘威尚在,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