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痛苦的,爲了減少這樣的痛苦,江夏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起身給如霜和念奴留了一封書信,然後拿着她們二人昨天晚上爲他準備的包袱出了門。
由於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所以江夏離開時還特地帶了一大瓶自己的療傷藥。
輕輕吻了吻如霜和念奴的額頭,江夏躡手躡腳的出了房門。當他關門的那一剎那他沒有注意到,兩女的眼角其實都流出了淚水。
出了逍遙山莊以後江夏遇到了韓慕楓,韓慕楓駕着馬車送江夏到了皇族龍探衙門。下馬車江夏對韓慕楓說道:“韓大哥,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逍遙山莊就靠你了,辛苦。”
韓慕楓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兄弟,逍遙山莊有我在不會出任何問題。倒是你,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
“嗯,我明白。”江夏點了點頭,然後韓慕楓開始調轉馬車頭駕車離開。
冬季的天亮的都比較晚,此刻天只是微微開始亮了一些。
江夏亮出自己從易大叔那裡取回來的皇族龍探令牌以後直接進入了衙門裡面,在衙門大廳那裡,江夏見到了冷雨和布縉雲等人,另外還有風嘯和耿中秋也在。
此去安南國江夏準備就帶八個人,分別就是七大殺手和風嘯。
見到江夏,冷雨和布縉雲等人紛紛行禮道:“參見掌門。”
如今布縉雲等六個人也加入了千門,所以稱呼江夏由“主上”改爲了“掌門”。江夏微微頷首,對八人說道:“都不必客氣,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昨日來京的路上掌門你跟我們說過以後,一入京我們就準備好了一切,隨時可以上路。”尹人面回答。
“好。”江夏點了下頭就微微愣住了,因爲他發現蘇媚娘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目光赤裸裸的,一點矜持和掩飾都沒有。
江夏都罕見的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怎麼?我有什麼問題嗎?”
“你受傷了?”蘇媚娘突然問道。
江夏微微一怔,下意識回答:“你怎麼知道的?”
蘇媚娘一步跨上來,一邊掀着江夏的衣服一邊問道:“怎麼受傷的?是誰傷的你?傷的重不重,快脫了衣服讓我檢查一下。”
靠什麼脫了衣服讓你檢查一下?你吞口水是幾個意思?
江夏趕緊推開蘇媚孃的手倒退了一步,布縉雲輕聲咳嗽了一下,叫了聲:“媚娘。”
蘇媚娘看了布縉雲一眼,不滿地癟了下嘴,口中喃喃道:“還不是怪你們,昨天打斷了人家的好事,否則人家哪裡會這樣。”
江夏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邊說道:“媚娘說的沒錯,我受傷了。昨晚我從皇宮裡面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安南國的殺手,這一次去安南國可能並不太平,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風平浪靜纔是真正的無趣呢,有殺手就代表可以殺人,有什麼事情比殺人更加有趣?”千絕行笑着說道。一提起殺人,他好像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江夏點下頭後轉而對耿中秋道:“耿叔,我走以後皇族龍探這邊就勞你多費心了。”
“掌門放心,我保證在你回來之前皇族龍探絕不會出任何岔子。”耿中秋拍着胸脯說道。
江夏知道耿中秋此人,雖然開拓能力不足,但是要他守成那基本也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江夏點點頭道:“那好耿叔,我們就先啓程了。”
說完,江夏對着八人微微點頭,然後轉身準備走。
風嘯走過來一聲不響地替江夏拿過包袱,而蘇媚娘則一下走過來挽着江夏的右臂,豐滿的胸脯壓在江夏的右臂上,嬌聲說道:“掌門,人家略懂歧黃之術,呆會兒上路以後就由人家照顧你好不好。”
“額”江夏又對布縉雲使了一個眼色,誰知道布縉雲這一次卻神色認真的來了一句:“掌門,其實媚孃的確是懂得一點醫術,路上有她照顧你相信你的傷能好得快一些。”
“額那麻煩媚娘了。”江夏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自己純潔的清白之軀在這次的旅途之中還能保存下來嗎?
七人上路,冷雨、布縉雲他們各自騎了一批快馬。而江夏由於有傷在身所以只能乘坐馬車,風嘯負責駕車,而蘇媚娘真的就和江夏呆在了一個馬車裡面,美其名曰照顧他。
在去到皇宮左掖門和李如柳他們安南國使節團匯合的路上,蘇媚娘假借按摩舒筋活血之名對着江夏上下其手,尤其是她還一本正經的給江夏按着大腿,手不注意摸到了那長長的、硬硬的、粗粗的東西時蘇媚娘還十分認真地說道:“你身上放着的火摺子麻煩拿開一點。”
江夏頓時無語,你會把火摺子放在自己襠部?
經過好幾次的騷擾以後,江夏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義正言辭地警告蘇媚娘:“有本事就直接來真的,別在那裡摸來摸去整那些沒用的。”
蘇媚娘俏生生地看着江夏,又連嚥了幾口口水。江夏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唐僧被一個女妖精盯上了的感覺。他真的很想對蘇媚娘說“姑娘,幹得漂亮,請繼續”
終於,馬車停下來,車廂外傳來風嘯的聲音:“掌門,到了。”
江夏將手擡在蘇媚娘跟前道:“扶我下馬車吧。”
“是,掌門”蘇媚娘拖着長長的聲音應了一聲,然後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江夏的手臂,胸部又擠在了手臂上。
正當蘇媚娘準備發力扶江夏起身時,馬車外傳來李如柳的聲音。
“江大人有傷在身就不必下馬車了,就在馬車上歇息着吧。”
說完,江夏聽見李如柳好像是在對朱厚照說了一句:“皇帝陛下,感謝您近日來的款待,告辭了。”
“公主慢走,祝你一路順風。”朱厚照的聲音響起。
接着江夏馬車的車門被人推開,穿着便裝的朱厚照伸個腦袋進來以後恰好看見蘇媚娘緊緊地摟住江夏的胳膊,朱厚照愣了兩秒鐘後問道:“額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要不我再等一盞茶的時間讓你們辦完事兒了我再來?”
“你什麼意思?一盞茶的時間能夠嗎?”江夏氣憤地說道,不過一說出口他就感覺不對,於是又趕緊加了一句:“這根本不是一盞茶的問題好不好,我們又沒準備做什麼。”
“開個玩笑,反應這麼大幹嘛?”
朱厚照將一件金色的背心遞給江夏,眼神中不無關切和擔憂地說道:“此去安南國自己小心,這件金絲軟甲穿在身上尋常刀劍難傷分毫,本來是我的貼身之物,現在送給你護身。”
江夏也沒客氣,接過金絲軟甲後說道:“好了,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你自己在京師也勤奮一點,多過問一下政事,少玩兒一點。”
“我知道。”朱厚照點了點頭道。
兩人揮手告別,馬車開始慢慢駛動。
走出了一段距離以後蘇媚娘才問江夏:“剛纔那模樣不錯的男人是誰啊?你還讓他多過問一下政事。”
“當今皇上。”
“哦,原來是皇上啊什麼?皇上!!!”
明朝時期的安南國其實對於大明君主來說一直都將其視作爲半個自己的領土。此事若將淵源長遠議論起來還得從大明立國之時說起。
當時大明初立,於是繼續冊封了陳朝君主爲安南國國王。
但是之後安南國權臣黎季犛把持朝政,最後更是廢了少帝,自立爲新君主,建了胡朝,陳朝滅亡。
不過這事兒因爲沒有得到大明的認可,所以永樂大帝朱棣直接派了大軍攻入越南,一舉將胡朝推翻,並且還在安南國設立了交趾布政司直接過安南國進行統治。等於說,在永樂年間安南國並不是大明的藩屬國,而直接就是大明的領土之一。
只不過後來在宣德年間,因爲安南國距離大明太遠,管理不便。同時大明國力也有所衰退,無法排遣太多軍隊駐守安南,所以就廢了交趾布政司,安南國仍爲安南國。
幾經週轉,安南國現任的國王李易登位。吸取之前那些前輩的經驗教訓,李易一直都對大明客客氣氣,明年基本上都會派使節前去京師朝貢,以示友好。而大明皇帝每次也會回饋衆多打賞,雙方你來我往關係也算密切。
弱問江夏穿越到大明朝以後最讓他生厭的事情是什麼,那麼一定是遠行。
無休止的旅程讓他時刻有要抓狂的感覺,這從京師到越南,最近的路線應該是從京師到開封,然後再由開封到南陽,然後入廣州進廣西,再從南寧入安南國境內,最後直奔安南國國都升龍府就行了。
可是走了三天這居然纔剛剛走出京師範圍不遠,離着保定都還有一段距離。
江夏現在每天嘴裡唸的內容都是“灰機、我要灰機、我打灰機呸呸呸,我要坐灰機,我要坐灰機”
不過還好的是,三天走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媚娘真的照顧有方,反正江夏的傷勢是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想起每次蘇媚娘替自己換藥時那肆無忌憚揩油的模樣,江夏忍不住想要唱一首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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