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安門的北側,由於有文浩樓阻擋,所以太陽要西曬的時候纔會照到這裡,也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此處顯得有些陰森。
東廠,便設立在此處。
江夏之前也來過東廠好幾次,不過那個時候江夏和劉瑾的關係還算和諧,每次來的時候劉瑾都會派人來門口迎接他。自從兩人關係變僵以後江夏這還是第一次來東廠,爲了安全布縉雲他們隨着江夏一起前來,所以人數看上去有些浩浩蕩蕩的,陣勢不小。
江夏他們剛剛走進,守在門口的幾名東廠番子立刻警惕起來,其中一人大聲吼道:“來人站住,此處是東廠,隨意擅闖等同造反!”
江夏冷喝一聲:“去告訴你們廠公,就說皇族龍探江夏前來拜會。”
“江夏?”那名東廠番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江夏,興許是沒有想到京師之中威名甚盛,甚至能和他們廠公平起平坐的人竟然如此年輕。
“等一下,我立刻去稟報。”搭話那人說完以後立刻退走。
剩下的東廠番子仍舊戒備地看着江夏他們,好像江夏他們是隨時隨地可能衝上來的猛虎一般。
東廠正廳之中,劉瑾聽了屬下的稟報以後頓時笑了:“喲呵,他江夏竟然也有主動來雜家東廠找雜家的時候。好好好,讓他在門外等着,告訴下面的人,沒有雜家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進來。”
“是!”那名東廠番子應了一聲後這纔有些不無擔憂地說道:“廠公,那江夏可帶了不少人來,看樣子個個都不是庸手啊,你說他會不會……”
“怎麼?難道他還敢擅闖我東廠不成。若是他真的闖了,說不出了一二三來我劉瑾就算是鬧到皇上那兒也跟他沒完。”
“是!”東廠番子應了一聲後退下。
東廠外面,江夏一直等着,等了大約有近小半個時辰後江夏忍不住問那個去通報的東廠番子。
“你家廠公是不是大便的時候掉進糞坑了?怎麼還不來消息回消息?”
“說話注意點兒,若是再對我家廠公不敬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那東廠番子瞪着眼對江夏說道。
江夏不屑地輕哼一聲,他雙手叉腰道:“來來來,你要今天不對我不客氣就是小妾生的。”
“你……”那東廠番子也就嘴上說說而已,真要讓他對江夏怎麼樣他的確是不敢。“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江夏嗤笑兩聲,他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那個東廠番子,那東廠番子還以爲是什麼暗器,趕緊衣袖卷着手掌將那錠銀子借住。
“銀子?”那東廠番子擡頭看着江夏,一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模樣說道:“不要想用銀子賄賂我,沒有廠公的命令我是不會讓你進這扇門的。”
“我沒說讓你放我進去,我是想考你一個問題,只要你答對銀子就是你的。你答錯了就把銀子還給我就是。”
“什麼問題?”那東廠番子問。
江夏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一邊漫不經心地問他:“你知不知道這天底下有幾種人?”
“當然是兩種,男人和女人嘛。”那東廠番子幾乎沒經思考就回答了出來。
他自信滿滿以爲自己答對了,心中還在暗想還以爲這江夏會出個多難的難題呢,原來如此簡單,該小爺我今天白得這幾兩紋銀。
誰知道此時江夏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回答錯了,這世界上有三種人。前兩種分別是男人和女人這沒錯,但是卻還有一種,我給你機會補充一下。這種人原本是男人,但是卻被割了那男人的標誌。”
“你說太監?”一說出口那東廠番子臉色就變了,他指着江夏道:“你給我下套!”
江夏哈哈一笑,拍着手道:“原來你也覺得太監不男不女啊,我還以爲你會說你們劉公公是頂天立地地堂堂男子漢呢。”
“你……”那東廠番子被江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江夏嘿嘿一笑道:“你放心,一會兒見到了劉公公我一定會告訴他你剛纔的回答的,據我瞭解劉公公似乎脾氣不是很好。你若是有什麼臨終遺言我勸你現在就快說了吧,否則等一會兒可能就沒機會了。”
“你……”那東廠番子很想發怒,但是一想起劉瑾生平最忌諱的就是拿他太監的身份說事,若是江夏等一會兒真的跟劉瑾說了此事,那說不定自己的腦袋真得搬家。
那東廠番子臉上的表情很快變得細思極恐。東廠番子想了一下後擡起頭看着江夏,他雙腿一軟就跪在了江夏面前道:“江……江大人,求你饒過小人一命,小人……”
“罷了罷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只是想告訴你,年輕人說話做事別太囂張。”江夏輕描淡寫地擺着手道。
他原本只是想嚇嚇這個東廠番子,但是卻沒有想到劉瑾在他心裡積威竟然如此之深,被嚇成了如此模樣。
汪汪汪……
江夏突然聽見了輕微的狗叫聲,他突然眼睛一亮,低聲對着身旁的千絕行耳語了幾句。
千絕行聽了以後立刻立刻點點頭,然後退下。
沒一會兒千絕行用黑布裹着一個東西跑了回來,那東西還在使勁蹦躂。
到了東廠門口,突然千絕行掀開黑布,原本他懷裡抱着的是一條土狗。千絕行從懷中取出一根醬油雞腿在土狗的鼻子下面繞了兩圈,然後他將雞腿一下扔進了東廠大門裡面。
那土狗“汪汪”大叫了兩聲,然後一下朝着東廠大門衝了進去。
江夏大叫一聲:“媽呀,我的狗,我的狗跑進東廠裡面去了。兄弟們,和我一起去把它揪出來。”
說完,江夏一揮手,一羣人立刻跑進了東廠。東廠的幾名番子都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也無從阻攔。
進入東廠以後,江夏恰好看見那土狗嘴中叼起那根雞腿。江夏指着它大吼了一聲:“六斤,別跑!”
那土狗被江夏那一聲大吼立刻嚇得撒腿就跑,江夏大聲吼道:“狗日的六斤,別跑!”然後追進了東廠裡院。
原本躲在書房裡悠哉悠哉享受着兩名丫鬟的按摩時,突然他就聽見了江夏的大喊。他當即拍了一下手,興奮地說道:“太好了,那江夏終於闖進來了。雜家這次狠狠揍他一頓再押他去見皇上,相信皇上也不會多說什麼。”
說完,劉瑾十分興奮地起身,拉開書房的房門走了出去。
剛剛走到後院的操場上,他看見江夏他們一大羣人跑了過來。劉瑾立刻大聲叫道:“來人啊,人都死哪兒去了,別人都闖進咱東廠大院了!”
從前院追過來的東廠番子,以及在後院裡的東廠番子很快就將江夏他們團團圍住。
江夏大叫一聲:“六斤,不要!”說完,江夏示意千絕行又扔了一根雞腿。這次這雞腿是朝着劉瑾扔過去的。
劉瑾右手一揮就將那雞腿打飛了,然後他感覺又有勁風朝自己襲來。一看竟然是一條狗,劉瑾二話沒說擡手一掌就將那隻狗打死在地上。
江夏一看兩隻眼睛立刻就瞪大了,他誇張地大叫了一聲:“天啊,六斤,我的六斤啊……”叫着,江夏衝過去抱着那隻土狗的屍體,高聲哭嚷着:“六斤!六斤!你怎麼了,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爲命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骨肉一樣教你養你,還沒爲你娶妻生子你竟然就已經死了。天啊,爲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劉瑾一看嘴角立刻扯了扯,心中隱隱升了某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
此刻江夏突然擡頭看向了劉瑾,那眼神就好像劉瑾與他有殺父大仇一般。江夏瞪大着眼睛,紅着眼看向劉瑾道:“劉瑾!你爲什麼要打死我的狗?”
“你的狗?”劉瑾看了那隻土狗一眼。
那土狗骨瘦如柴不說,身上的毛更是有一塊沒一塊的,很明顯就是一條生了癩痢的流浪狗。
劉瑾指着那狗道:“傻瓜都看出來這是一條沒人要的狗了,你也好意思這是你的狗,你江大人養狗養的挺別緻啊。”
“這就是我的狗。它叫六斤……”
“江夏,你敢罵我!”劉瑾怒吼道。
“誰罵你了,老子買它下來的時候它六斤重,所以我給它取名叫‘六斤’,有什麼問題?”江夏也大聲吼道。
“這狗若是有主人會這麼瘦,還脫毛嗎?”劉瑾冷冷問道。
“你懂個屁。”江夏毫不客氣地回道:“老子的六斤爲了保持身材所以故意減肥餓瘦成這樣的,它之所以脫毛是因爲最近天氣熱,我給你抹了脫毛膏。”
“脫毛膏?”劉瑾從未聽過這玩意兒。
當然,大明朝也的確沒這個玩意兒。
江夏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口快說錯話了,不過他仍舊理直氣壯地大聲吼道:“對啊,脫毛膏,老子專門爲我家六斤發明的。”
“好啊劉瑾,所謂打狗欺主。你殺了我的六斤,老子今天跟你沒完。”江夏怒氣衝衝地吼道。
“一條狗而已,大不了雜家陪你一條就是!”劉瑾冷哼一聲道。
江夏微微一笑,等得就是劉瑾這句話。
而劉瑾也似乎忘了,他先前還準備要狠狠揍江夏一頓來着……
ps:老虎今天丟人了,因爲老虎人生中第一次被人開除了。好吧,老虎失業了,目前只能做一個全職的寫手。還在看盜版的同學,求你來看正版吧,老虎需要你的支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