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這個問題相信不必仔細詢問,任何人都會選擇“命”。因爲只有活着,錢對於自己來說纔有意義。並且只要是還活着,就有機會賺到更多的財富。
同樣的原理。
對於福州碼頭的漁民或者船老闆來說,如今福州碼頭外的海域上,海匪、倭寇肆虐,這不敢出去就是不敢出去。給多少銀子也不敢去,因爲去了就有可能會沒命回來。那些海匪、倭寇可沒有人嫌棄船多。
但是對於另外一種人,那就不一樣了。
那就是海匪或者倭寇的眼線。
海匪和倭寇不可能每天都在海中晃悠着,等待着商船或者漁船從自己守着的海域通過。
他們能夠準確無誤的知道船隻出海的時間,以及行駛的航線,究其根本還在於他們有自己的眼線,會幫他們打探這些方方面面的消息。
所以這個時候敢出海的,多半就是海匪,或者倭寇的人。
福州的海匪、倭寇,勢力大大小小好幾十個。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麼隸屬關係,按理來說應當是會因爲利益經常相互爭鬥,廝殺不休纔對。但實際上他們其實是處於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中的,一般說除非是有人撈過了界,否則不會出現什麼打鬥。
而就算是有人壞了規矩撈過界,福州也很少出現什麼海匪倭寇大型內鬥。這樣的情況只證明了一點,那就是整個福州的海匪以及倭寇,都有一個組織在平衡或者管理着這些關係。
否則大家早就已經是生死仇敵,殺的不可開交了。
江夏想要看看的,就是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而這個組織的背後,又是什麼樣的人在把管。
胡海胡江的海滄船又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從船速來計算,此刻這海滄船已經離福州碼頭不遠了。
江夏聽見有敲鑼的聲音,目光立刻放遠,往那邊看過去。
只見三桅大船正往這邊駛來,而這艘海滄船竟然已經停住沒動了。
江夏過人的眼力早已經看清楚,三桅大船的甲板上站滿了手持大刀、魚叉、斧子的壯漢,隨便一數也有二十幾個人。
三桅大船的速度非常快,沒用多久船就離海滄船越來越近了。
船上的那些壯漢們紛紛興奮的怪叫着,手中的武器不斷揮舞。而船頭上那個頭領模樣的男人一般,頓時大笑着說道:“哈哈,胡老鬼沒有騙我。那兩個娘們的確漂亮,這次老子就不跟你們分享了,都是老子的。”
“都是大哥的,都是大哥的......”船上的人紛紛吼着。
“砰!”三桅大船靠近,幾塊木板搭在海滄船上的甲板上。幾名海匪跳過來,用繩索將兩艘船固定在一起。
等那些海匪先上船把江夏他們團團包圍住以後,那個頭目這才踏着木板走到海滄船上。
爲什麼一開始就說他是“頭領模樣”。只因爲他身旁的那些壯漢穿的都是些粗布麻衣,而他卻穿着皮革長袍。腰間別着一把虎頭鎏金劍,看樣子也是一把難得的好劍,所以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這羣海匪的頭領。
那頭領一到船頭上,圍着江夏他們八人的海匪紛紛讓出一條道路,那頭目直勾勾地看着蘇媚娘和雪如沁道:“果然是兩個天仙一樣的娘們,這次就算只劫到你們兩個,咱這一趟也值了。來人啊,都給我綁了,兩個小娘子給我手腳輕點兒,不準趁機佔便宜。誰要是嚇着了我的小娘子,老子立刻活颳了他!”
“啪!”那頭目話剛說完,突然就感覺左臉一燙,然後耳朵發着嗡嗡的聲音。過了大約兩秒鐘,頭目感覺臉上有猛烈的刺痛感傳來,然後嘴裡多了點兒什麼東西。
頭目嘴一張,立刻吐出一口血水,血水裡面還有幾顆牙齒。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煽了耳光,並且是狠狠地煽了耳光。
“誰!誰打的老子?”
“呲!”頭目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又感覺自己腹部痛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眼前的光線有些暗,擡頭一看才發覺,原來一個人正擋在自己面前。頭目一臉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自己腹部的已經刺進去的匕首,然後再看了看蕭殺。
蕭殺伸手掐着他的喉嚨,說道:“叫你的人把兵器都放下!”
“是......是是是。”頭目被蕭殺這突然就出現在他面前,並且還刺了他一刀的手段給嚇着了。
他趕緊叫道:“放下!都把兵器給老子放下!”
“大哥!”一名大漢有些不太情願地叫了一聲,張猛跳過去就是一記耳光,一巴掌就把他拍在了地上。
“大什麼哥?叫什麼大哥?叫你他孃的放下兵器你聽不見是吧?”張猛擡腳便踩在這名大漢的後背上,只聽見“咔嚓”一聲。
大漢吐出一口鮮血,竟然被張猛這麼一腳給踩死了。
“他們殺了二當家的,幹掉他們!”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一羣海匪同時對着江夏他們揮出兵刃。
這一下尹人面、海大有、雪如沁、蘇媚娘、韓慕楓、張猛他們同時出手,六個人除了韓慕楓以外,基本都算得上是絕頂高手。
就算是韓慕楓,經過這麼多年的潛心修煉,武功也早已經跨入大鼎境界,成爲了一個五大鼎的高手。
他們六人一出手,第一時間就各自從海匪手中奪下了一把武器,然後各自閃電般使出幾招。原本船頭上就只有十幾個海匪,這一下還站着的人頓時只剩下四五個人。
有四個是被嚇呆了的海匪,另外則是被蕭殺挾持着的頭目。
江夏對着那些原本站在三桅大船的甲板上,一臉看熱鬧錶情的海匪招了招手,然後說道:“都別看了,全都下來吧。”
那些海匪愣了愣,然後紛紛從三桅大船走到了海滄船上。
江夏看着他們,說道:“放下武器,這個問題不大吧?”
“嗯?”蕭殺緊了緊右手五指,那個頭目趕緊點頭,含糊不清地說道:“不大,不大,問題不大。都愣着幹什麼?想要活命的就趕緊放下兵器啊。”
那些海匪沉默一會兒後,立刻照做。
江夏點了點幾個海匪,說道:“你們幾個,去吧船上那個胡海胡江給我用繩子綁在我面前來,然後丟海里去。”
“不要啊!不要啊大爺......”躲在海滄船二層的胡海胡江一起走出來,二人紛紛跪在地上對着江夏不停地磕頭求饒。“大爺,就求你放過我們吧,求你了大爺......”
“是啊,大爺,我們有人不識泰山,不知道大爺是這翻江的猛龍,竟然敢對大爺起宵小心思,還請大爺饒過我們這一次,饒過我們......”
江夏一聽,頓時感覺到胡江似乎要比胡海機靈一些,至少他還懂得誇自己是“翻江的猛龍”而胡海就只會求饒。
江夏笑着說道:“放過你們也可以,不過你們兩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完,江夏從懷中取出兩顆丹藥遞給胡海和胡江:“這就是傳說中的血凝丹,服下以後必須每隔七天服一次解藥,連服七次才能解毒。你們吃了吧。”
二人分別接過江夏手中的血凝丹,胡江問:“大爺,那這毒有何毒性?”
“呵呵,這問題問的倒是挺好。我就簡單跟你說說。這毒既然叫‘血凝丹’,自然而然跟血有關。服下去的第一天,你們會先感覺腹部疼痛難忍。
而第二天,你們會覺得腰腎劇痛無比。第三天,你們會覺心口好像有鐵錘在撞擊。一連七天,你們會全身上下會一路痛到底。等你們服了解藥以後,又會重新開始痛了......
都他娘愣着幹什麼?再不服藥,我立刻把你們綁了扔海里餵魚!”
“大爺......饒了我們吧,我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我們爲惡也逼不得已,爲生計所迫。大爺......”
胡江這一套求饒詞說的江夏有些想笑,這上既然有八十老母了,那下怎麼可能還有嗷嗷待哺的嬰兒?莫非他五十多歲了還能再展雄風,爲自己留下子嗣?
江夏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呱噪!扔下去!”
“我吃,我吃......”胡海二話不說就把藥扔進了嘴裡,然後伸出舌頭給江夏檢驗。
胡江看了胡海一眼,只好跟着服了藥。
二人剛一吃下去沒多久,果不其然如果江夏所說,腹部開始疼痛難忍。一開始還只是小痛,繼而那就是痛的站也站不起來。
江夏扔了兩顆藥在他們二人面前,道:“吃了吧,可保你們十個時辰沒事。不過十個時辰以後,還是會痛。”
別說是保十個時辰,現在就算是一息時間,二人也會吃。
二人毫不猶豫地拿起藥丸吃下,然後等了一會兒才無力地躺在甲板上。
接着江夏又笑眯眯地看向那頭目,臉上的笑容就好像佛祖拈花一笑一般:“來來來,我問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