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留皇上,你以爲是你說了算的?江夏,你還是擔心自己死後會不會有人來給你收屍吧。”
江夏還沒從地上站起身來,李八一大吼一聲便一掌朝着江夏拍了過來。江夏頭一扭,眼神猶如利劍。他張口狂吼一聲:“滾!”
這一聲猶如奔雷在耳,李八一頓時感覺自己五臟六腑好像都被這一聲給震裂開了一般,他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落地以後身子還滑出了好遠的距離,李八一猛的一咳嗽,鼻孔、耳朵、嘴裡全都滲出了鮮血。
他全身顫抖着,身子橫臥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夏。他不相信,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只不過是一聲怒吼,竟然能夠把他傷到如此地步。難道……
李八一全身顫抖的更加嚴重了,一個猶如夢靨一般的猜想在他腦中滋生出來。他怕,他怕自己猜對了,所以他不敢再繼續往那個方向猜。李八一吐着血,提着最後的一口真氣對智覺禪師說道:“大……大師……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南無……阿彌陀佛。”智覺長長地誦唸出一聲佛號,看向江夏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豔羨之色。但是很快,那智覺便收斂了那豔羨之色,長長嘆息一聲道:“貧僧常常懷疑,傳說中的超凡之境,是否真的存在。但是直到今日貧僧才明白,超凡之境一直都在那裡,只是貧僧未能超凡而已。
身爲出家人,期佛法傳誦天下,是貪。羨慕施主入超凡宗師之境,是欲。堪不破紅塵,白修半生佛法,貧僧不配爲僧。”
對於智覺說的什麼,江夏並不太關心,他知道淡淡地問道:“大師,江夏只想問你,我的兄弟是不是你打傷擒拿的?”
“出家人不打誑語,正是貧僧。”智覺道。
江夏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對他行了一禮。“大師,江夏敬你是悟道高僧,所以可以承諾你,在你死後絕不將此怒牽連給佛門。”
“施主大善。”智覺一點兒不爲江夏這略顯狂妄的話語所憤怒,反而對江夏那話滿懷感激之色。
江夏說道:“既如此,受死吧。”說完,江夏身形一晃,整個人竟然一連帶出了十幾道殘影。在普通人看來,江夏就好像是分身成了十幾個人一般。他右手食指伸出來,直接按向智覺的眉心。
智覺五指一張,想要去抵擋江夏這一指。可惜江夏這一指落到智覺手心以後,一道真氣直接就穿透了過去,同時還連帶着穿透了智覺的眉心。
如同花葬魂死時的那樣,智覺後腦彈出一道血箭,身體立刻轟然倒地。不同之處在於,花葬魂死後是睜着眼睛的,而智覺卻是閉上的。這代表着花葬魂死的太快,沒來得及閉眼。而智覺明知自己要死,所以提前就已經先閉了眼。
看見智覺竟然沒在江夏手底下走過一招,李八一哪裡可能還不明白,江夏這絕對是已經進入到了超凡宗師之境。他強行提起一口真氣,大聲吼道:“殺了江夏,不然所有人都得人頭落地!”
江夏殺了智覺以後,直接走到蕭殺跟前。“受苦了蕭大哥。”砰!江夏徒手捏斷鎖着蕭殺琵琶骨的鐵鉤。蕭殺悶哼一聲,強行把那穿透了琵琶骨的鐵鉤從身體拉出。他對江夏點了點頭,江夏身後,震天地喊殺聲已經響起。
蕭殺坐在地上盤膝打坐,瘋狂地恢復着體內真氣。江夏轉身目光一掃,齊齊跑上來的一衆兵將竟然被他這個眼神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江夏眼神淡漠地看着衆人,淡淡說道:“既然你們想要取我性命,那今天江夏就讓你等看看,什麼叫超凡宗師之境。”
江夏左右手五指一張,兩名錦衣衛被他強行吸過去。二人被他一把捏碎喉骨,然後手中繡春刀被他握在手中。
此刻蕭殺的真氣也恢復了,正在破開張猛他們身上穿透了琵琶骨的鐵鉤。一名錦衣衛的千戶大喊了一聲,“大家一起上,絕不能讓這幾個逆賊脫去鎖骨鉤!”
“找死。”江夏雙手一揮,兩把繡春刀一下飛出去,然後這兩把繡春刀竟然在空中轉了向,按照江夏揮舞的雙手砍斷了兩名錦衣衛的頭顱。
江夏一下衝進人羣當中,兩柄繡春刀虛空漂浮在他的身旁,隨着江夏的手臂揮舞,繡春刀自動翻飛着。血腥的氣息不斷變得濃郁,江夏這殺人的手段哪裡還是人?根本就已經是天神纔會的法術纔對。
“哇哇哇……江夏好猛,好猛啊。比我張猛還猛!”剛剛脫身而出的張猛甚至連盤膝打坐都沒有,直接就衝進了人羣。他大聲狂笑着:“終於他奶奶的能殺個痛快了,小雜種們,過來你張猛爺爺這裡來受死!”
伴隨着千絕行、布縉雲、蕭殺、馬雲峰、冷雨、於忍、黃飛躍、尹人面、耿中秋、鍾彬他們一一衝進人羣,雖然錦衣衛、京營兵馬的人數不少,但看上去佔着上風的,竟然江夏他們。
關鍵還是江夏的手段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你能想象嗎,他現在身旁竟然漂浮了二十多柄繡春刀,刀身所過之處,人就是一排排接連的倒下。
如此一邊倒的殺戮,如此詭異的殺人方式。誰的心臟能承受的了?這一刻什麼異姓王,榮華富貴都是假的,全都沒用自己的小命重要。
終於,人羣開始潰散,空蕩蕩的京城街道上全都是大喊着“救命”的聲音。等到人羣徹底散開了,江夏腳底下的四周全都是屍體,鮮血在他腳下匯聚,看上去好像真正的屍山血海一般。
江夏右手一揮,二十多柄漂浮在身旁的長刀落地。他再次走到鐵棺旁邊,扛着鐵棺往午門走着。蕭殺他們跟着江夏,江夏扭頭對蕭殺他們說道:“你們十一人,一部分去救陽明先生他們,一部分去保護逍遙山莊的人,一部分去聯繫講武堂的人。”
“不用我們陪你入宮?”蕭殺問道。
江夏搖了搖頭,堅定不移地吐出兩個字:“不用!”
蕭殺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都明白以江夏剛纔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的確是不需要他們陪伴。他們十分有默契的分作了三部分,各自去完成江夏布置的事。
江夏扛着鐵棺,一步一步地走進午門。
皇宮內,自然不會缺少護衛。從走進午門開始,剛剛暫停的殺戮便一直在持續。江夏揮舞間,人命頃刻被其收割。沒有人做到江夏的真氣究竟要什麼時候纔會被耗盡,也沒有人知道江夏究竟有多強。
只有江夏自己知道,超凡宗師之境,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這個境界完全已經脫離了人所能想象的範疇,否則……又怎能用“超凡”二字來形容?
有詩曰:男兒莫戰粟,有歌與君聽。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義名,但是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叫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一步一人頭,一步一亡魂。就這樣,江夏踏着屍體來到了乾清宮門前。在他身後再無一人跟着他,能夠走到此處,膽敢跟着他的人要麼是去閻王殿報了到,要麼就是已經被他嚇破了膽。
江夏站在乾清宮的門外,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反而,滿臉血漬的江夏眼角滲出了眼淚。兩行清淚洗滌着血水,江夏死死地用牙齒咬着自己的下嘴脣。他今時今日的功力,已經能夠聽出朱載江因爲害怕,所以劇烈顫抖所引發的空氣微微震盪。而江夏呢,他卻是心痛。
試問,這人世間還有什麼事,能比你視若己出的人想要殺你,會更讓你心痛的?
江夏記起自己當初是如何辛苦保全朱載江的母親李鳳把他生下來,又是如何辛苦的輔助他登基。此心此情,又豈是一句“我本將心比心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能形容的?
江夏哭的幾乎崩潰,已經是超凡宗師的他,無力地單膝跪地。
終於,江夏目光一凝,站起身來。他扛着鐵棺,推門進入乾清宮。
宮內,一身龍袍的朱載江頭戴珠冠,端坐於龍椅之上。他很想竭力保持皇帝的威儀,但是江夏那一路殺人而來的濃濃煞氣,還是讓他控制不住身子越來越大幅度的顫抖。
朱載江顫抖着聲線對江夏說道:“江……江夏……見……見到朕,你……你爲何不跪!”
江夏把肩上鐵棺往朱載江面前一扔,鐵棺的重量直接把朱載江面前的龍案壓斷。江夏直接那鐵棺道:“當初劉瑾派人想要殺你,是我妻子的父親用病拖延時間,是棺中之人以一人之力大戰東廠三十六名高手,這才把你救下來。若非是你,棺中之人不會死。要跪,應該是你跪他!”
“不!朕乃千金之子,朕乃萬金之軀。朕……朕不會向任何人下跪的,朕不會!”
“臣王守仁!”
“臣閻洛!”
“臣王仁恩!”
“率文武百官,求見皇上。”
“進來!”江夏淡淡迴應。
身上還穿着囚服沒來得及換的王守仁、閻洛、王仁恩三人帶着一衆官員走進乾清宮,王守仁對着江夏跪倒在地上道:“微臣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羣臣對着江夏山呼萬歲,朱載江頓時崩潰了。他激動地大聲叫道:“你們幹什麼!朕纔是皇上,朕纔是皇上!你們!你們!你們都該死,朕要誅你們九族,朕要把你們五馬五屍。哈哈哈……哈哈哈……”
朱載江在乾清宮面前手舞足蹈,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到了瘋癲的狀態中。江夏走到朱載江面前,一臉心痛地看着癲狂的朱載江。
朱載江在地上翻滾了半天,突然站起身看着江夏問道:“你……你是誰?”
江夏沒有回答。
朱載江眼睛一亮,拍着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我爹,是我爹!爹,爹……”
朱載江抱着江夏的大腿,口中叫着:“爹,我好餓啊,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皇上,請千萬不要心軟,養虎爲患最後往往爲虎所傷。他現在這副模樣,很可能是在僞裝。”王守仁對着江夏說道。
江夏點點頭,他伸手扶起朱載江,替他捋了捋朱載江散亂的頭髮。江夏道:“載江,擁有越多,在乎的也就越多。爭的越多,失去的就會越多。生而平凡,也許不是一種悲哀,而是一種幸福。你累了,睡吧……”
江夏右手覆蓋在朱載江的頭頂,真氣微微一吐。朱載江整個人顫抖了一下,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全書終)
後記1:
入冬時,江夏帶着三路大軍準備北伐,卻因爲遭遇暴風雪而導致北伐夭折。經過一番折騰,如今春回大地,江夏自然不會忘記還遠在韃靼等待着自己的阿爾蘇。
這一次,江夏沒有再帶任何兵馬,而是一人一馬一劍,就這樣進入到韃靼境內。一路前行,江夏沒遇到絲毫阻礙,直接到了兀良哈。
可汗王庭內,江夏直接提着長劍殺了進去,在江夏的長劍逼迫下,雅仁託婭只好釋放阿爾蘇。最後阿爾蘇親手手刃雅仁託婭,重奪可汗王位。
後記2:
十年過去,江夏召集文武百官,將皇位傳給了江念君。江念君登基儀式完成以後,跑到後宮去見江夏。江夏正與一衆妻兒子女在一起,江念君不解的問江夏:“父皇,您正值壯年,爲何不繼續爲君?”
江夏微微一笑,說道:“父皇武功已經突破天人之境,可以憑真氣打開微量子恆力力場。憑此,父皇可製造出時空溶洞,然後回到屬於父皇的那個時代。”
“屬於父皇的那個時代?”江念君直接愣住了,他心想屬於父皇的時代,不正是當下的大夏皇朝嗎?
後記3:
中國海南,一棟私人別墅的陽臺。江夏正躺在太陽椅上戴着墨鏡曬太陽,口中卻不停地說道:“哇靠,這妞起碼36C啊,好大……哇靠,這妞的腿,讓老子看看,究竟有多長……喔喔喔……這咪咪,咦?跑的時候抖的那麼不自然,假的?又是韓國的整容技術,操了。”
“娘!爹他又在偷看女人了,娘……”
“誒,載江,你別亂叫。爹給你買哈根達斯,給你買哈根達斯可以吧……”
“不好意思啊爹,娘她們已經每人給我買了一個哈爾達斯放冰箱裡了。大娘、二孃、三娘……爹偷看女人洗澡了……”
“江夏!”一頭波浪卷,年輕依舊猶如十八的崔如霜帶着崔念奴等人手提棒球棍走出來,口中罵道:“你個老不羞的東西,你突破天人之境能夠長生不老,活了一百八十年,爲什麼你這好色的毛病就改不掉呢……”
“江載江,當初爹就不該只毀你的記憶,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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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帝師全書就到此結束了,有遺憾,老虎承認。但好在我還是順利結束了他。新書《絕品保鏢》已經在縱橫發佈,目前快滿十萬字了。如果覺得老虎已經不值得繼續支持,要走的,老虎只能含淚表示惋惜。如果覺得老虎尚能博君一笑,願意繼續支持老虎的,老虎感謝您。一路走來,謝謝每一個支持老虎的人。謝謝每一位正版訂閱本書,打賞了本書的人。是你們,給了老虎繼續寫下去的動力,也是你們讓老虎用文字換到了可以溫飽的收入。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們,只能在此說一句對不起和一句我會繼續。
對不起,是因爲老虎的更新緩慢拖拉,以及《大明帝師》太多的情節因爲訂閱成績不夠,而夭折在老虎的大腦之中。我會繼續,繼續的絕不是如同《大明帝師》後期的更新,而是繼續認真的,包含熱情的寫下去。我會繼續,繼續的是一如既往的對你們感恩在心,記得你們每一個訂閱給我的支持。
好了,會繼續跟着老虎走下去的,我們新書繼續再創輝煌。不會跟着老虎走下去的,請相信老虎,老虎真心祝願你們幸福快樂,感謝你們對於本書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