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這才反應過來。
朱由檢這一番操作並非是爲了告訴天下人不可行作惡之事。
朱由檢將陳圓圓摟在懷中。
“你回去吧！”朱由檢說道。
駱養性帶着一羣錦衣衛迅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陪我往前走走。”
陳圓圓乖巧的點了點頭，繼續跟在朱由檢的身後。
此刻的她心中已然不害怕。
只要有朱由檢在她就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哪怕是經歷再大的風浪，她相信也有人爲他頂着。
二人走進一間茶樓。
茶樓中三三兩兩的坐着談論着新鮮事物。
“如今天下局面，還是不太平。”
“張獻忠佔據四川。李自成在西北準備搞事。皇太極一直對中原虎視眈眈。”
“這些都不是事，我大名有天雄軍存在，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叫了一幫反賊，不敢跨入中原半步。”
此話一出，整個茶樓迎來一片喝彩。
跟着那人又說道：“如今天子，將土地全部歸還於農戶。並且永不加賦，我大明盛世指日可待。”
“皇上又提出廢除科舉，全民參與。讓所有人都有書可讀，但凡經過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均有出頭之日。”
“可惜。老朽確實生錯了，時間趕不上這等好日子了。”
那人停頓了一會兒。便有人說：“那學府剛剛建立，卻無人問津，是何故？”
“剛剛經歷土改，農戶們剛剛把土地拿到手中，還沒有捂熱。您說，這等好日子，他們不盡全力去奔赴。還能有時間出來讀書嗎？”
那人一語驚醒夢中人。
朱由檢心中恍然大悟。
現在的農戶們剛剛拿到土地，自然是要全力跟蹤，對於孩童讀書之事，自然不是關心。
對於農戶來說，種好地吃飽肚子纔是最爲重要的。
讀書之事卻可往後延緩。
這也是爲何學府建立好之後卻無人問津。
朱由檢要了一壺茶，靜心來聽，那人說些事兒。
“天子所作之事，爲百年大計。”
“以前，科舉之士卻是貪官舞弊，只要您有大價錢，均可買來狀元榜眼探花。”
“如今皇上這一改革便沒有了狀元榜眼，探花之稱。平民百姓出頭之日更是指日可待。”
“以往讀書都是貴族人士纔可以去。現在平頭百姓自然也能參與其中。”
“各位，皇帝的真正目的並不是要培養出多少有能力之人，而是要提高整個大明的綜合實力。”
“且說那，直進城外斬殺一千多名貪官，那就是皇帝在向天下百姓宣告要還大齡一個，朗朗乾坤。”
“好一個朗朗乾坤。”有人接口，“若是那學府繼續無人問津，又該如何？”
朱由檢瞬時間便來了精神，這也是他目前最爲關注之事。
“老朽不才，若是無人問津學府，或許可以採取增加賦稅。您想，倘若您的孩子沒有去學府報到，便要增加一筆銀子，你還不讓你的孩子去嗎？”
聽到此處。
朱由檢眼前一亮。
這老先生所說句句屬實，但以這樣的方式，前期定然能夠看到成果。
到了後期可能會很乏力。
但仔細想來。
前期之人已經得到了這樣的好處，後面應當不會有什麼糾葛再次產生。
害怕的就是那些不良之人以此事作爲一個點，然後進行發酵。
朱由檢搖搖頭，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方法。
進入學府終究還是需要老百姓，心甘情願。
倘若真的採取了這樣的手段，可能會適得其反。
“咱大明有一位好皇帝。只是，國家滿目瘡痍，想要達到強大，還有一段路需要行走。”
說話的老先生，抿了一口茶。
一雙眼睛看見了朱由檢。
隨即便又開口說道：“今日老朽說的太多。恐有禍事降臨。”
“老先生但說無妨。”朱由檢放下手中茶杯，“那皇帝能夠做出這番事情出來，自然不怕旁人詬病。”
此話一出，整個茶樓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屬於大不敬。
倘若有心之人利用便會有牢獄之災。
“這位公子慎言。”那老先生端着茶杯走了過來。
一邊找一邊嗅着，茶杯中所溢出來的香味。
“老朽看公子也是一個學富五車之人，剛纔一番言論，還請公子不要往心裡去。”
朱由檢頓時明白過來。
那人定是見自己穿着不凡，以爲是哪家公子。
剛纔他的眼淚便讓他心驚膽寒，果然才收住了嘴。
“老先生多慮了。你剛纔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即使是當今皇上聽到了，也得爲你喝彩一番。”朱由檢親自給那老先生倒上一杯茶。
一旁的陳圓圓更是愕然。
當今天子何曾給人親自倒茶？
很顯然，這老先生的言談已經得到了皇帝的認可。
“說不得，說不得。老朽也只是說說自己所見而已。”那老先生又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當今天子是一個有大氣魄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老先生，關於入學之事，你可有何辦法？”朱由檢問道。
“老朽尚無辦法。”老先生說道。
“剛纔聽老先生所言。令在下茅塞頓開。”朱由檢說道：“如不用強硬手段。如何能讓百姓自願入學？”
“法子倒是有一個。但是不知天子採不採納？”老先生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老先生快快請講，如今學府已經建好，問題是要讓百姓能夠心甘情願的送孩子前來就學。”
朱由檢爲此事是茶飯不思。
想要改變一個國家就徹底從百姓開始。
這樣的改變才能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改變。
即使是打下一片疆土，倘若沒有人前的守衛，很快便又要被人奪走。
即使是自己使用強硬手段將這個國家帶進一個盛世，今後也會衰敗。
“老朽初步設想，但凡送孩子前來就學之人，便可得到一兩銀子的賞銀。進入學府之後便不可退學，必須達到六年期滿。”老先生侃侃而談。
朱由檢也是赫然開朗。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一點好處，老百姓自然願意。並且受益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感謝老先生賜教。”朱由檢一臉笑意的離開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