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屠!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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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屠!雞犬不留!

湯昊抱着屍體,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的家。

湯木給了常闊海一個眼神,後者快速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左一刀亦是如此,不過他臨走之前卻朗聲怒喝道。

“四衛禁兵聽令!”

“封鎖整個長蘆鹽場!”

“敢有反抗之人,格殺勿論!”

話音一落,左一刀又看向了陳豹。

其中一個潑皮,硬着頭皮開了口。

“殺進去!”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率軍宰了那些該死的潑皮雜碎!

那眼前這副慘劇就不會發生!

他招了招手,示意兩名四衛禁兵上前,將宗鉞拖到一旁拷問。

是以韓文急忙起身,衝到了一衆運司官員身前。

屠滽、韓文等官員跟在後面見到這一幕,全都選擇了沉默。

湯昊疾馳而去,身後帶着四衛禁兵。

湯木臉色發冷,眼裡滿是殺意。

臨走之前,他冷冷地瞟了一眼韓文、屠滽等人,以及那些運司官員。

“全部帶走!”

“小囡囡呢?”

“到底是誰下的手,劫掠女童?”

明明朝廷已經來人了,明明他快要肅清運司了,明明劉大山一家人也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了。

湯木及時在一旁提醒道。

“湯侯!”

一見到自家侯爺來了,二人急忙單膝跪地行禮。

聽到這話,潑皮頓時滿臉掙扎猶豫,然而下一刻他就不用猶豫了,因爲湯昊舉起鐵鍬就狠狠砸下,瞬間鮮血白漿迸射而出,這潑皮頭蓋骨都被砸了個粉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連富貴人家的狗都不如,到頭來還是沒逃過厄難。

“快,去宗府!”

“給你個機會!”

好在,湯昊還保持着幾分理智,一把將韓文扔在了地上。

甲士聽令,放開了宗文。

韓文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上前揪住了他的衣襟。

“韓文,這一次你攔不住侯爺了,哪怕你是戶部尚書!”

“宗府在哪兒?”

湯昊懶得廢話,直接冷然下令道。

“你他媽繼續說啊!”

真以爲這一萬大軍和三千禁兵是擺設不成嗎?

“貲郎”,即通過捐納而致身通顯者,他們素質低下而急求回報,向來爲人所輕。

直到他將劉大山夫婦安葬好了,湯木這才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你們這些畜生!”

眼下唯一的希望,自然就是找到那個小女娃了。

但是你們他孃的全都是些畜生東西嗎?

而韓文則是一把拉過了湯木,低聲喝問道:“湯木將軍,究竟怎麼回事?”

“你們是哪裡來的兵?”

“你不能這樣做!”

“到底怎麼回事?”

他想不明白,爲何這個狗日的世道,就是不放過苦命人!

“你不想滿門抄斬,就立刻說出實情!”

“還請湯侯息怒!”

“大人饒命!”

但是,沒有如果!

劉大山夫婦被凌辱致死!

“她若……本侯會血洗整個天津衛官場,雞犬不留!”

所以他一直在剋制心中殺意,一直在等待朝廷來人,等待戶部和都察院來人。

這一次,湯木和左一刀都沒有出言相勸。

“查!”

屠滽上前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打得宗大運使眼冒金星。

小囡囡也被擄走下落不明!

湯昊手持那本染血《大誥》,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嘶吼悲鳴。

畢竟“鹽課居國計之半”,爲了保證鹽政收入,哪怕明知道這些個運司官員貪腐受賄,也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這就是所謂的大局!

“說啊!”

“你們這些卑賤武夫想要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本公子!”

正當這個時候,一名貴公子被拖了出來,緊接着雷雄等將士抱着一個個女童從宗府走了出來,竟然多達二三十人!

只見劉大山正死不瞑目地地躺在地上,胸口正中央插着一把尖刀,人早已經死透了,他手裡面還握着一本破破爛爛的書,赫然正是太祖高皇帝親自編纂的《大誥》!

囡囡則是不見了蹤影,窩棚裡外都看不到她的人影。

“湯侯!”

湯昊一把扔掉了鐵鍬,隨後翻身上馬。

這種貨色來了這運司爲官,可想而知他們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了。

但湯昊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這一刻想殺人的心達到了巔峰!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來得晚了,害怕小囡囡已經……

“侯爺,有線索了!”

“這宗鉞有一獨子名爲宗文,喜好淫虐女童!”

畜生啊!

這真是個畜生東西!

湯昊再發問。

“你知道他們過着什麼樣的悲慘生活嗎?你知道他們只是想要在這個狗日的世道里面活下去嗎?”

兩個潑皮面面相覷,最後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小的等人只是負責擄走孩子,然後交給那些人……”

結果,現在好了,有的人偏偏就是要找死!

“宗鉞!”

宗鉞之子!

“小的真不知道他們跟大人有關係啊!”

湯昊掐着韓文脖頸,將他拖到了劉大山夫婦的屍體面前,按着他的腦袋低頭看向那兩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就是這兩個雜碎乾的!”

“啓稟中山侯,拷問出來了!”

湯昊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拔出身旁甲士的戰刀,緩緩走上前去。

“囡囡終於找到你了大哥哥!”

“把刀撿起來!”

宗文聽到這話一愣,下意識地就撿起了刀。

“伱不是能說會道嗎?”

貪腐銀子還不夠,還要凌辱這些婦女兒童,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面逼嗎?

“他們殺了囡囡的阿爹阿孃,他們還擄走了囡囡……”

瞧見這一幕,湯木也失去了耐心。

屠滽也忍不住開了口。

湯昊一直站在門口,一直不敢入內。

湯昊也不廢話,把刀扔在了宗文面前。

這宗鉞府邸可謂是真正的大戶人家,硃紅大門,黛瓦白牆,雕樑畫棟!

此刻他心中很慌,因爲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那唯一的獨子宗文,好像就喜歡……

“你還不快說出來?”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渾身是血的常闊海抱着小囡囡走了出來,魁梧大漢還貼心地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那些人你認識吧?在什麼地方?”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個世道,何其不公!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湯昊也一直在挖着墓坑。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們被人凌辱致死!

面對屠滽的高喝,湯昊始終沒有迴應。

聽到這話,湯昊點了點頭。

宗文!

說白了,這鹽場運司已經快要運轉不下去了,朝廷也只能聽之任之。

一路無言,湯昊抱着屍體,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那窩棚裡面。

當年,屠滽乃是吏部尚書,正是他舉薦宗鉞升爲長蘆運司運使。

他轉頭怒視着一衆運司官員,尤其是都運使宗鉞,眼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悲哀意味。

正當這個時候,四衛禁兵拖着渾身是血的宗鉞走了過來。

不等他多說什麼,湯昊直接一腳暴踢了過去,將這個雜碎踹成了重傷。

原因無他,那個時候的宗鉞,還是治事公勤,持己廉潔,出了名的清廉幹吏。

他之所以沒有離開,而是讓常闊海去傳令,就是爲了在這種時候規勸湯昊,不要把人全都給殺了,那樣事情可真就徹底鬧大了!

只是這些女童,沒有囡囡這般幸運,身上大多遍佈傷痕,而且雙眼麻木無神,天知道她們遭受了什麼非人的折磨。

然而屠滽沒有想到,這些年過去,昔日那個“治事公勤,持己廉潔”的清官,竟然會腐化墮落到今日這般地步,成了整個長蘆鹽運司最大的毒瘤!

“以大局爲重啊湯侯,不能……”

小囡囡見到來人是湯昊,原本無神的雙眼裡面,終於迸射出了璀璨光芒,緊接着就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湯侯,孩子已經救出來了,只誅首惡即可,不要多造殺孽……”

喜好淫虐女童!

韓文上前沉聲道。

聽到這話,陳豹身子一顫,猶如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滿是劫後餘生的狂喜。

“大人饒命!”

“她若安然無恙,這些運司官員可以活!”

弘治以後,士人盡皆視運司爲畏途,於是朝廷不得不選用“貶謫”、“乙科”、“胄子”、“貲郎”之流充實鹽司,其中又以“貲郎”爲害最甚。

可他還是沒有開口,而是驚恐萬分地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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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這一次湯侯的目的,在於清洗運司確保納糧開中舊制可以真正恢復,可以真正落到實處!

聽到這話,饒是韓文都滿臉鐵青!

湯昊雙眼血紅地怒喝道。

小囡囡哭得撕心裂肺,聞者無不心生慘然,就連韓文和屠滽聽了也是眼眶發紅。

你們貪腐受賄也就罷了,誰都知道這運司糜爛是個腌臢之地。

“我……我……”

大家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要臉面的,誰會他娘地幹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啊!

再說了,這些竈戶女子終日煙熏火燎的,又黑又瘦形同乞丐,早就被摧殘得不成人形了,誰他娘地下得去手?

唯有都運使宗鉞死死地低着腦袋,眼睛裡面滿是驚恐之色。

見到這血腥殘暴的一幕,另一個潑皮嚇得哭爹喊娘,不斷向湯昊叩頭求饒。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他們要是知道劉大山夫婦認識這種大人物,哪裡還敢對他們下手啊!

湯昊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從窩棚裡面拿出了一把鐵鍬,默默無言地挖着墓坑。

聽到這話,湯昊豁然轉身,一把從他懷裡接過了囡囡。

“宗鉞!”

凌辱婦女!

一見到湯昊那殺氣騰騰的模樣,二人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聽到這話後,他更是臉色慘白如紙。

“怎麼回事?”湯木冷笑道:“這女人是造戶劉大山的妻子,他們還有個女兒叫囡囡,侯爺認了劉大山爲兄長!”

門口還站着好幾名倨傲的家丁門房,只是當他們看見湯昊身後密密麻麻的大軍時,卻也是被嚇得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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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捕!”

如果他早早地帶兵屠了這些運司官員!

“孩子被人接走了!”

韓文癱軟在地上,劇烈地喘着粗氣。

韓文和屠滽愣在了當場,宗鉞等運司官員更是滿臉絕望。

“本侯倒要看看,這天津衛的水有多深!”

“這他媽就是你口中的大局爲重嗎?”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

這一刻,連韓文和屠滽都是氣得滿臉鐵青。

“敢有反抗之人,格殺勿論!”

沒必要了,勸不住的。

他就該被千刀萬剮!

“找到小囡囡!”

“帶上他,去天津鎮城!”

這些四衛禁兵裡面,不乏有錦衣衛在內,嚴刑拷問對他們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滿門抄斬! 宗鉞聞言身子一顫。

面對戶部尚書的厲聲指責,一衆運司官員面面相覷,全都茫然地搖了搖頭。

“人是你們殺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個年輕漢子站了出來,領着大軍浩浩蕩蕩地殺向了宗府。

劫掠女童!

“幹什麼?”

“你想要做什麼?”

二人滿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常闊海和雷雄早就想砍人了,當即拔刀上前將這幾個門房砍翻在地,然後帶兵衝入了宗府。

他們好歹也是身家豐厚的官老爺,就算真個動了什麼淫邪之心,去尋花問柳不好嗎?

“哪些人?”湯昊沉聲道:“說清楚!”

韓文瘋狂掙扎,他快要窒息而死了。

等他趕到天津鎮城時,天已經大亮,但城門口處卻有大量戰兵把守,爲首之人赫然正是雷雄和常闊海。

屠滽硬着頭皮高喝道。

他們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辛辛苦苦地煮了一晚上鹽,眼瞅着馬上天就要亮了,他們還在爭取出鍋呢,結果偏偏在關鍵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情!

湯昊隨即看向一旁圍觀的百姓,怒喝道:“本侯乃大明中山侯,奉旨徹查都運使宗鉞貪腐受賄一案,立刻帶本侯去宗鉞府邸,賞銀百兩!”

“你還愣着做什麼?”

不但大明王朝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將會降到一個冰點,而且這位運司也會從“衆不欲爲者”的“利藪之地”變成徹底的凶煞之地,百官士大夫人人畏懼不敢爲官,那這運司還怎麼運轉下去?

湯昊見狀拎着鐵鍬,走到這兩人身前。

他們都看得出來,湯侯先前爲了大局,一直都在剋制着心中殺意。

“長蘆鹽場內,有人故意豢養了一羣潑皮無賴,專門凌辱竈戶鹽丁婦女,劫掠尚未成年的女童!”

“既然有人找死,侯爺的刀一向鋒利!”

“侯爺!”

宗鉞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臉色蒼白如紙。

不知道啊!

可關鍵在於,運司不能廢!

湯侯若是當真屠了整個運司,那影響將會是致命性的!

“大哥哥!”

四衛禁兵押着兩個潑皮走了過來。

這是第一次,湯昊心生悔意,後悔到了極點!

如果他不爲了什麼狗屁大局!

“想活命就回去調兵,封了天津衛!”

宗府?

“湯侯,大局爲重啊!”

話音未落,韓文就說不下去了,因爲他被湯昊一把掐住了脖子!

“饒命啊大人!”

宗文被甲士按倒在地上,還在不停地掙扎咆哮。

“認識!”潑皮急忙解釋道:“他們就在鎮城,是某個大人物府裡的家丁!”

“放開他!”

湯昊將婦人放在了劉大山身旁,然後伸手接過了那本染血的《大誥》。

哪怕面對這些貪腐受賄的運司官員,湯侯也只是殺雞儆猴,宰了那個兀自叫囂的王文慶,其餘人都是強行讓他們煮鹽改造,僅此而已。

“家父宗鉞,長蘆都運使!”

“侯爺,人找到了,沒事兒。”

兩個潑皮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他們不過是殺了兩個卑賤竈戶罷了,竟然還出動四衛禁兵抓他們!

“襲擊朝堂重臣!”

“屠,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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