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中他媽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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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中他媽的興!

翌日清晨。

湯昊還在睡懶覺。

沒辦法,最近太過損耗腦力了。

要是有的選擇,有時候他真想一拳一個老朋友,直接打死那滿朝縉紳,以此落個清淨。

結果好不容易放假一天,立刻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湯俌急匆匆地過來敲門,高聲道:“昊兒,英國公與保國公前來拜訪了,趕緊起來!”

聽到這話,湯昊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睛,隨即滿臉不爽地起了牀。

但是保國公朱暉不一樣,真要說起來,這還是二人第一次私下見面,是以湯昊禮數很是周全。

年俸第三檔三千石以上的是涼國公藍玉,三千五百石,淇國公丘福、成國公朱能加祿後也達到了三千五百石,鄭國公常茂,三千二百石。

掛印出徵,統帥大軍,前去抵禦韃靼小王子,卻是畏戰怯戰,妥妥的將門犬子!

英國公張懋還算好,湯昊一直將他視爲家中長輩。

湯昊不出意料地再次拒絕,倒不是看不上朱暉的宅子,只是他懶得與朱暉牽扯上利益關係。

同爲武將勳貴,現在正是報團取暖的時候,絕不能因爲小事而內鬥!

“看看,老夫就說了吧,這小子精着呢,絕不會收你那宅子!”

因此,湯昊對這朱暉,多少是有些不喜的,不過並不妨礙他們正常來往。

年祿第四檔,年祿三千石,這是大明朝大部分世襲公爵的標準收入,是侯爵標準收入的兩倍,比如說眼前這兩位國公爺,就處於這個標準。

“可惜,先帝爺對儒臣言聽計從,當時又一門心思地想要撈銀子充實國庫,竟是硬生生地就這麼推行下去了!”

張懋字字泣血,句句錐心!

他這每一句話,不只是輕飄飄的話語,而是隱藏着無數軍民的血淚屍骨!

弘治中興?!

中他媽的興!

拿着成千上萬九邊軍民餓死累死的代價,換來了大明內地虛假的繁榮太平,換來了文臣縉紳的歌舞昇平,換來了弘治皇帝“中興之主”的美名!

等張懋直起了腰,湯昊這才苦笑道:“老國公,你這真是折煞小子了啊!”

張懋那蒼老面容之上滿是愁苦,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面,衆人也各自落座。

朱暉笑呵呵地看着湯昊,開口道:“說起來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中山侯了,不然那些文臣縉紳絕不會同意老夫請功一事!”

“還有薊州那邊……”

“老夫這是代九邊軍鎮上百萬軍民向伱致謝!”

弘治皇帝對文臣縉紳言聽計從,就註定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中興大明!

“小湯昊,鹽法一事,你做得很好!”

其次,公爵的年祿標準是三千石,上下浮動可分爲五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提現出了大明武勳在朝堂之上的地位。

朱暉這個人吧,很難評價,也不需要評價。

年俸第一檔,年祿五千石的是魏國公徐達,無論是權勢還是功績,都是無可爭議的大明武勳第一人。

張懋忍不住大笑道,對湯昊的表現愈發滿意了。 朱暉自討沒趣,索性閉口不言,不再提及此事。

“小湯昊,你知道九邊軍民有多難嗎?”

張懋的聲音響起,湯昊聞言一怔,隨即硬生生地受了他這一禮。

不同於老國公張懋,朱暉這輩子確實是沒什麼政績,而且全無他爹朱永半點風采。

世襲國公爺年祿,從最開始的五千石,到現在的三千石,再到後面的一千五百石,日益減少的年祿,恰恰也體現出了大明武勳的權勢地位,正在愈發衰弱降低。

年俸第五檔三千石以下,永樂及之後所封國公,如昌國公張鶴齡的年俸爲一千八百石,翊國公郭勳年祿爲僅爲一千五百石,這個時間段的國公爺待遇遠遠不如洪武、永樂朝。

“你是不知道,自從那該死的葉淇變法之後,九邊軍民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他們還要抵禦韃靼瓦剌這些蠻夷畜生的劫掠襲擾,天知道這些年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大同那邊,六萬餘金可得米約兩萬餘石,也就是說每石米價約爲三兩左右,軍民餓死者多矣!”

“宣府那邊,銀一兩三四錢,方可得米一石,軍民缺食,餓死者甚衆!”

瞧瞧,這就是大明頂級勳貴的絕對實力!

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師裡面,一座侯邸宅院說送人就送人了!

實際上大明武將勳貴確實日益衰敗,但那並不包括英國公張懋、保國公朱暉這些頂級國公爺!

大明王朝國公爺的待遇那是相當優厚的,這國公爵位是外姓功臣能夠獲得的最高榮譽,一旦被授予,追封三代爲公,死贈王爵,封妻廕子,並授予皇帝盟誓的鐵券丹書,其世爵爵位代代相傳,世襲罔替。

片刻之後,前堂裡面,湯昊見到了這兩位國公爺。

“不要動!”

“其實,當年那葉淇變法的時候,老夫立刻就入宮面聖,跟先帝爺曉以利害,希望他能夠收回成命!”

“老弟方纔進門的時候,見這宅子太過寒酸,哪裡有世侯宅邸的模樣,恰巧老夫在東街還有一座宅子,不如就送給中山侯了!”

“保國公不必如此多禮,同爲勳臣,這都是湯昊應該做的!”

年俸第二檔,年祿四千石的是韓國公李善長,致仕十年,退休後削祿一千八百石,後被抄家滅族,全家七十餘人一併處死。

因爲,天下之大弊,不在君王賢明與否,而恰恰在這朝堂縉紳與地方士紳啊!

你對他們言聽計從,你還想勵精圖治中興大明,怎麼可能呢?

說句不好聽的,弘治皇帝與那建文皇帝,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被文臣縉紳給糊弄了一輩子的糊塗蛋!

九邊軍民的死活,沒人會在意!

弘治皇帝不會在意,因爲九邊距離京師太遠,他看不到九邊軍民的艱難求生,他聽不見九邊軍民的淒厲哀嚎!

要是有可能的話,湯昊真想將弘治皇帝帶到九邊軍鎮去,掰開他的眼睛讓他好好睜眼看看,他到底勵精圖治了個什麼!

“所以,小湯昊,這一禮你受得起!”

“遼東那邊,鬥米至價銀八錢,軍民餓死者十之八九!”

“這是你應得的!”

張懋滿臉欣慰地看向湯昊,隨後竟是直接起身,然後恭恭敬敬地向湯昊鞠了一躬!

湯昊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起身想要側身避過,卻是被朱暉和湯俌一左一右地按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折煞什麼?這確實是你應得的!”

“自此以後,九邊軍民都將視你湯昊爲恩人,這對你而言極其重要!”

“只等朝廷恢復納糧開中舊制,然後昭告天下,你這位中山侯,將會贏得整個大明九邊軍鎮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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