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揮舞着腰刀,砍下了最後一個登上城牆的敵人腦袋,擡起一腳,將敵人的屍體踹下了城牆。然後眼看着如潮的敵人,如大海退潮一般撤回了他們的出發陣地,就拄着腰刀,將一隻腳蹬在城牆垛口上,擺出一個天神般的造型,狠狠的耍了一把pose,然後朝着城外的敵人吐了一口濃痰,狠狠的喘息着,跳下了城頭。
“很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的廝殺了,這身子骨就不活泛了,剛剛殺了幾個敵人,就變得氣喘吁吁,看來我回去之後,一定要遠離你的妹妹,好好的休養休養。”
王強就很鄙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妹夫:“你身子虛,跟我妹妹有什麼關係?平時就巴巴的催促着別人緊張的鍛鍊,你卻一天到晚的吊兒郎當。”
毛文龍就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大舅子。
“你瞅啥?”王強就不服的瞪了回來。
毛文龍就張張嘴,沒敢回話,咱們都是東北人,如果再按照套路回一句,兩個人就直接打起來了,這很掉面子的。
結果他不說話了,王強卻不依不饒:“再說了,你自吹自擂的說你殺了多少敵人,那些敵人真的是你殺的嗎?結果你不但沒有真正殺了敵人,我們這些真正能殺敵的人還要保護你,耽擱了我們殺敵。下一場戰鬥開始,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衙門裡待着,讓我們酣暢淋漓的殺敵就行了。”
毛文龍氣的簡直要跳腳大罵,雖然他明明白白的知道,這是王強爲了自己的安全,不讓自己再戰鬥在第1線了,其實這是在關心自己。結果這個倔頭把個好心話,硬是說的讓人噁心生氣。於是毛文龍就閉着嘴,揹着手在前面疾走,心中狠狠的想到:“我不能直接殺了你這個可恨的傢伙,這個總是羞辱我,撥我面子的傢伙。但我要借刀殺人,我一定要讓你戰死在戰場上,省得煩人。”但想一想他戰死之後,語嫣會傷心,自己和語嫣剛剛給他娶過門的媳婦就要守寡,最終毛文龍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當然這純粹是氣話。
剛剛走到身邊的劉興賢聽到了這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笑了,也順勢勸諫着毛文龍:“大帥,王強將軍說的也對,他不單單是關心你,其實也是爲整個大局着想。你身爲一軍主帥,怎麼還能親自上陣肉搏呢?萬一你有一個三長兩短,這裡的整個大軍,還有咱們整個東江鎮,就將羣龍無首,就會壞了國事。”
看看要辯駁的大帥,劉興賢就接着說道:“再者說了,是你當初定下的軍令條例,不許將官們親自上陣,就是怕出現這樣的狀況,結果你卻首先犯了這個錯誤。按道理來說,你應該受到偵緝隊的督查責罰。”
毛文龍立刻轉移這個尷尬的話題:“你負責的那一面防守狀況如何?”
劉興賢就知趣的也改變了話題,真要是讓偵緝隊按照軍規條例打了主帥,,首先,自己就可能被自己的大帥記恨,沒必要找這麻煩。
“屬下防備的那一面倒是輕鬆,敵人都將大炮集中到東面去了,我們那裡就沒有火炮的威脅,而敵人的鐵炮射擊的距離也沒有我們裝備的燧發槍射程遠,所以敵人還沒靠近城牆,就被我們殺傷無數。等敵人蹬城肉搏之後,無論在身高和戰鬥技巧上咱們的將士都佔了優勢,所以敵人幾次登城最終都是有驚無險。”
毛文龍看了看一身硝煙塵土的劉興賢,指着他的鼻子嚴肅的說道:“剛剛你還批評我親自戰鬥在第1線,看看你這身樣子,和我也好不哪裡去,等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受偵緝隊的責罰。”
劉興賢簡直叫起了撞天屈,這說着說着,怎麼又拐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這時候劉興祚和劉興治也雙雙趕來,彙報了自己負責的那一面的戰況,劉興治還驕傲的顯唄:“末將總算開了齋,實打實的砍翻了5個小鬼子,真的是痛快無比。”
毛文龍就邪笑着問劉興祚:“那麼你說說吧,你又殺了幾個鬼子?”
劉興祚就毫無防備的回答:“末將慚愧,不如我的兄弟勇猛,隻手刃了倆個。”
毛文龍就哈哈大笑:“這下好了,我將你們兄弟一窩端了,等到晚上戰鬥結束的時候,我們就一起趴在大堂前面,亮出白亮亮的屁、股,讓偵緝隊們好好的打咱們一頓吧。”
於是,明白過來的三個兄弟就一起喊冤了。
遠遠過來的單藎忠帶着滿身硝煙,聽到了這個結局,就不由得猶豫的站住了腳步,毛文龍哪裡放過他?點着手壞笑着叫他過來:“你說你殺了多少?”
單藎忠就吭吭哧哧的半天,突然豪邁的回答:“末將殺敵無數。”
劉興治簡直氣壞了:“我這年輕力壯,如此勇猛,你怎麼能比我殺的敵人還多呢?你把你的腰刀拿出來我看看。”
單藎忠就狡猾的一笑:“我是炮兵,指揮的是火炮殺敵,我的腰刀乾淨着呢。”
劉家兄弟,氣的簡直是跳腳,一樣話兩種說,這個老頭子這麼一說,當然就逃過了一劫,這真是人老成精,樹老蔫,兔子老了槍打不着啊。
收起了玩笑,一羣人也不回衙門,就在這裡簡單的互相彙報了一下戰鬥狀況,研究了一下下一步的策略。
“重點還是那個原先我們炸他的城牆,單將軍壓力最大,將士們的死傷也最多,我現在就給你增添一個營過去。”
單藎忠也不推遲,坦然的接受了。
“我們也不能這樣被動的捱打,給敵人設個套,狠狠的敲打他一下。”於是幾個人就將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陣。
正在這時候,城外的喊殺聲再次響起,新的戰鬥又開始了。
毛文龍就果斷的決定:“現在各回本位,繼續戰鬥,我南城的指揮交給劉興沛。”
劉興沛就苦笑:“大帥這是準備將我們兄弟一窩端了,一起陪你打屁、股了。”
毛文龍就嘎嘎的笑着:“還有一個管後勤的興基呢,你讓我想想怎麼找他一個錯誤,我是絕對不許有漏網之魚的。”
於是,劉家兄弟在一片慘叫裡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