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深山老林的齊飛,不知道自己已經升官了,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自己已經成爲東江鎮六個師(三個陸軍師,一個水師,一個炮師,一個騎兵師)之一,東江鎮最核心人物了。
他現在正在聽偵緝隊隊員的彙報:“延安城岌岌可危,日本鬼子幾次炸塌城牆,雙方日夜血戰,有一次,日本鬼子都衝進城了。”這個偵緝隊隊員焦急的稟報:“將軍,我們去延安,幫助大帥吧。”
齊飛就蹲在地上,學者毛文龍的樣子,捏着下巴眯着眼睛思考了一會,然後慢慢的搖頭:“十萬日本鬼子,信男君傑還親自坐鎮指揮,雙方十幾萬人的戰場,就我們這點人馬,去了連個水花都弄不出來,尤其我們帶的還是朝鮮的軍隊,去了就是送死。”
偵緝隊隊長立刻眼睛一立:“你——”
“你什麼你。”齊飛就撇撇嘴:“偵緝隊只負責偵查和監督軍隊的忠誠和軍紀,其他的歸你們管嗎?”
偵緝隊隊長就憤怒的回答:“我——”
齊飛也不等他說話,立刻回懟:“我什麼我,這裡我說了算,做好你的本份,如果敢於越界,我有權砍了你。”
這個隊長就張口結舌了,因爲東江鎮就是這個規矩,偵緝隊和軍隊互相不統屬,偵緝隊只負責偵查和監督,但絕對不許插手軍隊主官的指揮,只要敢於插手,就立刻給與斬殺。
最終這個偵緝隊隊長只能氣哼哼的放下狠話:“我不管你的指揮,但我會將你面對大帥危難見死不救的事情上報上去。”
齊飛就毫不在乎的道:“那是你的權力,我也當然沒有資格管,不過你要是上報我見死不救,我當然要堅決的反駁,你哪一隻眼睛看到我見死不救了?你給我小心點,軍紀裡也有一條,誣告是大罪。”
然後也不去管他,直接叫我來自己的副手:“我們來的時候,路過金川,城外有一萬日本鬼子包圍,就沒有對城內發動進攻,據我的判斷,城內的朝鮮義勇一定不少。”
這個朝鮮副手就點點頭,算了一下比例:“據屬下所知,憑藉城牆,我們的義勇沒有對日本鬼子發動反擊,但也沒有讓日本鬼子膽敢進攻,說明在金川城內應該有5萬義勇,最起碼也有3萬。”
“但是如果在城外加上我們呢,我們給他來個理應外合,擊潰這羣鬼子,徹底的掐斷平壤向延安城外敵人運輸物資的補給線,那麼敵人就斷了糧草供應,信男君傑會怎麼辦?”
這個朝鮮將領沉思了一下後:“如果我們再合兵一處,大張旗鼓的向他靠近,信男君傑就將腹背受敵,如此他就不得不撤兵。”
偵緝隊隊長眼睛立刻雪亮,早就放棄了對齊飛的成見不滿,大聲的請令:“我去金川,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和城內的朝鮮軍隊取得聯繫。”
齊飛就站起來,拍拍自己屁股上的塵土,鄭重的說道:“這是你責無旁貸的事情,你立刻出發,咱們就相約兩日之後,在南城,日正中午,發動理應外合的夾擊,一舉將城外的敵人殲滅。”
偵緝隊隊長立刻大聲的接令:“保證完成任務。”然後招呼上5個隊員,當着他們的面道:“大帥生死存亡,就看我們的了。我們6個人分6個方向全力突擊包圍圈,一定要將這個消息送進金州城,有沒有信心?”
5個隊員立刻挺起胸膛,大聲的吼道:“保證完成任務。”然後就向北飛奔而去。
齊飛看了看天色:“我們也趕緊趕路,爭取在戰鬥發動之前,大家能在外面休息一下。”
於是這5000最精湛的朝鮮軍隊,在齊飛的帶領下,折回北方,殺向了金川。
金川城內的樸武忠和樸文定,每日只是在城頭巡視,做到嚴防死守。面對城外一萬個敵人,也堅決不出擊。因爲他知道自己手下將士的戰鬥力,打打順風仗還可以,真要出城反擊,就有可能出現瞬間崩潰的現象。
“毛總督的戰鬥狀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樸武忠不無擔心的唸叨着,現在,毛文龍就是大家恢復朝鮮王國的希望所在,可千萬不要出現什麼差錯。
樸文定安慰他道:“毛文龍精明着呢,他就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信男君傑想要抓住他,恐怕非常難。”然後話風一轉:“不過我們應該考慮考慮我們守城的問題了。當初毛文龍將這個金川交給我們的時候,同時也估算了城內敵人的物資。當時大家算計,是可以讓我們堅持到秋收的。但是沒想到城裡卻出了一個硬核桃,雖然復遼軍,不,是我們朝鮮的近衛軍,付出了血的代價將這個硬殼頭砸爛,但是還沒有阻止他們放火燒燬糧草物資。結果我們勒緊褲腰帶,估計也只能堅持到夏末,所以,我們還要未雨綢繆啊。”
樸武忠當然知道這個狀況,但現在敵人圍城,自己根本出不去,確實無可奈何,於是只能小聲的對樸文定,道:“從今天起,我們的伙食再減半,而後一旦戰爭開打,就會有許多兄弟們戰死,這樣雙方已合計下來,估計能挺到秋末。”
樸文定就只能痛苦的點點頭,雖然這樣的計算方式有些冷血,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或許唯一的辦法,就是毛文龍沒有忘記自己這些人,突然間轉回來,來個裡應外合,打開這個包圍圈,然後大家抓緊到城外去收集糧草物資,才能堅持到最終的目的達到。
但是毛文龍能翻身殺回來嗎?這樣的希望有些渺茫。
正在兩個人邊說邊走的時候,突然就在自己的眼前,一個三爪鉤飛上了城頭,扣上了城牆的垛口。樸武忠大吃一驚,這小日本鬼子也太囂張了,大白天的就在自己的面前來個偷襲,這還了得。
當時樸武忠一把將樸文定拉到了自己身後,一面抽刀一面大吼:“敵襲,敵襲。”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城下傳來了一陣漢語:“我是東江鎮偵緝隊隊長,有要事軍情稟報。”
聽到這話,樸文定當時大喜過望,一把拉住就要揮刀砍向那個繩索的將軍:“是復遼軍的偵緝隊,是我們的人,他們一定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翻進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