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名淨軍沿着城門,直推出去,然後兩邊擴張,沿着城牆沿邊而立。張千戶他們本來這次還以爲是死定了,沒想到卻揀了一條命,剩下的五十多人,急忙的想去站在淨軍這邊接着幹活。但淨軍哪裡需要這種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的‘野蠻裝卸’,感念張千戶的高義,讓他們回城休養。一邊射殺着所有射程之內的敵人。
建奴初遇這樣敢和自己硬生生的相抗的淨軍,心裡也是害怕,因爲明皇的威名已經傳開了,無論是河套之戰還是阿敏被俘、蓋州之失,無一不把明皇的軍隊推到了高峰之上。現在建奴們感到了壓力,這淨軍所持的神弩和豎盾,接合的是如此完美無缺,把矛盾結合在了一處。一改那副勇敢無敵狀,他們在不住的後退着。因爲這幫淨軍的殺氣太重了,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有近千的建奴聯軍被殺了,這也太誇張了。
慢慢騰騰的,淨軍不追,建奴一撤,很快,中間就形成了一箇中空帶,好象是雙方暫時停止了戰鬥。
張高全一改戰場上的一面捱打狀態,爲大明掙來了戰場上的些許主動,但他沒有着急進攻,如今的廣場之上,到處都是木板、攻城用的雲梯之類的東西,如果現在進攻,並不適合展開陣形,反而沒有了後方城牆上的支援,有一種冒險突進的感覺。所以出擊之後,按照着防守的陣形在那裡守着,等待着十部阻擊弩的全部到位。
黃臺吉一聽到了眼前這種情況。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最討厭的攻堅戰就要開始了。轉眼之間就死了上千人。就在這樣一個小場子裡,攻破了喜峰口還沒用到二百人的傷亡,第二道關,就是如此的簡單,沒有了上千人的命。
而且看這個情景,如今對方這個底上兩面,但是形成了一個良好的射擊角度,對於普通木板的防護。看來是沒有多少力量了。但稍遠一點,無論是光線還是路況都有利大金,但那些人卻又明顯的不急着收復,只是被動的等着防禦。這下可把黃臺吉能難爲上了。二道關能擺開一些兵力,但只是一些兵力,不足二里的寬度,能擺開多少?如果不拿下第二道、第三道關。這個關口等於是沒佔。這次入關所有的計劃一個大前提就是越過邊牆,然後纔能有所作爲。但現在已經功成名遂佔有了一席之地的喜峰口,卻只能止步於此嗎?
但很快他不得不承認了,只能止步於此了。淨軍們的阻擊弩已經安裝固定好了,所以對於這個戰場也開始了肅清。直線的推進着,迅速雖然慢。但步子走的卻是相當的穩定。
建奴們一步步的後退着,因爲不退的那就代表着要死亡,但建奴們只是後退,並沒有崩潰。但後面城樓上的黃臺吉,看着對面的淨軍一步一個腳印的緩緩壓來。這裡沒有騎馬的,因爲要護住了頭面以防被射。而且還要架雲梯攻城,馬是沒有作用的。但撤退怎麼撤?現撤下去就只有牆和兩裡地上的一道城門。自己站在的城門樓子,立即下令抱住了木板等物,開始反擊,這裡比剛纔可是好多了,最起碼沒有了城牆上面的箭支。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硬拼,因爲這種硬拼的結果,那將是一種‘弱智’的表現,明知道明軍的武器裝備強硬,但卻因爲沒有辦法用上智慧而輕鬆戰之,最終卻只能硬拼,這是減弱用智只用勇的表現。
但這個勇字也沒有多少成就,接到了命令的建奴拿着木板來衝,這對於練貫了點射的淨軍來說,簡直就是送菜來的,射一下腳,能讓建奴暴露無遺,還可能瘋狂的讓旁邊的人也暴露。別看現在是黑夜,但光線對於其它人來說可能是看不清楚、看不見了、模糊了等,但對於長期練夜場的淨軍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憐建奴們還感覺不錯,感覺那可愛的小腳在地上還是不會被發現的,但很可憐的腳卻並沒有逃避神弩的魔掌。一個前撲,攻擊的腳步就停止了,連帶着還把自己以及旁邊的人暴露目標。
這樣的情況就是組成了現在的戰場,就這樣,一千人在這次又沒了。當然這一千人的功績是把淨軍給逼退了一些,但這代價也太大了。如果是開擴地,這樣的速度,黃臺吉有的是方法玩死淨軍,但這裡,二里多見方的方型地型之下,哪裡有什麼戰術可以利用一下,只能無奈的,運用了‘火防’給自己爭取時間。就是把木板給點着了,阻礙一下明軍。
張高全也是見好即收,殺敵二千多人了,把建奴攻擊的陣勢打亂、並把阻擊弩都架上了。而且淨軍這一路趕的也是勞累的很,這些戰績夠了,急忙的命令緩緩而收。
張千戶、張監軍、李鐵大人,三位高官,看着對面廣場上的火,現在戰爭已經到了中場休息。但緊張狀暫時的結束了,下邊就看建奴使什麼樣的招來硬碰硬的來攻城了。這裡以張監軍張高全的位置最高,而李鐵次之,張千戶本來就是個打醬油的,但其人品,卻得到了兩位的不棄,談的倒是相宜。
而這邊的黃臺吉,卻是愁腸百結,‘到底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現在才知道,這出城來戰的人根本不是錦衣衛,而是淨軍,他是真不明白到底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錦衣衛來自三屯營,這好理解,離的很近,幾十裡的路程,也就是個巡邊而已,當是個瞎貓碰個死耗子了。但淨軍,最近的就是四百里外的山海關那裡有了。其它的都在千里之處了。淨軍爲什麼跑瞭如此遠偏偏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喜峰口?這個問題太讓人糾結了,讓黃臺吉百恩不得其解。
錦衣衛的調動當然沒有兵部的事情,薊鎮的總督倒是可能協調着調動一下,但也只是協調。估計皇上的親軍還是得皇上調動。而淨軍的調動除了皇上根本就沒有一人可以,這恰恰說明了這兩支先後來到喜峰口的錦衣衛和淨軍,絕對不是如此偶然性的到來,而是有所針對的,那針對的是也肯定就是自已。
有了這個推論黃臺吉更不明白,是什麼使的明皇有了如此強的推斷力,可以真正的‘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要知道爲了防備着消息的走露,喜峰口三個字,連做夢都沒敢說出來,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內裡的詳情。但明皇如此的判斷能力,精準的把握到了。那明皇對於自己其它的計劃還能知道多少?
如此把錦衣衛和淨軍集中了過來,下一步明皇又採取何種措施,他還會來嗎?事以此止,皇臺吉決定,靜觀其變。
九月二十八日,已經啓程到了懷柔的朱由校得到了喜峰口之戰的詳情,朱由校立刻讓三里屯的錦衣衛全部到達喜峰口,吩咐張高全,無須多強的進攻,守住二道關口,有效的拖住敵人主力就是成功。
孫承宗徹底的服了,從一開始調動山海關的淨軍、三里屯的錦衣衛,在衆多被攻擊點上,迅速的找到了喜峰口這個最爲緊要的位置,太不平凡了。但如此一來,建奴這次的目標找到了,危機也自然的有解了,只等拖延着。
懷柔,這裡是朱由校打算補充裝備、換裝備以及補給之處,首先是戰車,這次用的全部是改造後的第二代戰車,更加適合戰鬥力輸出,無論是神弩還是火槍,都比較適合。自己帶的人比較少,一共二萬三千人的戰鬥序列,這一下換了四百輛。其次是補充了三百輛阻擊戰車,這東西的威力太大了,這一下,朱由校又有了五百輛阻擊戰車。再次當然就是火槍了,五千根火槍,隨着李德全五千工人的加入,每天三百根燧發槍的數量在參加着。這樣,朱由校手裡有了一萬根火槍了,組織二千人的火槍隊是不成問題了。
最後,大家都有了嶄新的羽絨服,再過七天馬上就要入冬了,以前朱由校從來不懂這個二十四節氣,現在過慣了陰曆,知道是還不斷跑的,不過位置大概就是十月初那幾天。淨軍、錦衣衛、天應軍、大漢將軍,以及身邊的那些宦官們,一個個拿着這‘棉襖’,不住的掂着重量。這東西一掂就是短斤少兩的。平常的棉襖都是‘死沉死沉’的,而這個卻輕的過份了。
孫承宗卻沒有這方面的懷疑,知道皇上的神奇之處,仔細的摸了摸他手裡的羽絨服,只能的‘棉花’相當的輕軟。
“皇上,敢問此乃何物所制?”
“孫老師,此乃鴨子的羽絨所制,保暖效果顯著,比以前的棉襖那可是強了好多,”
“鴨子的羽絨所制?那東西能有之麼多羽絨?”孫承宗一驚,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一隻鴨子的是少,但孫老師,也不看看朕開了多少家的烤鴨店,這一天又得殺了多少鴨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