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四望之下,此處一片開闊,向西數裡處一道土嶺橫貫南北。這道土嶺想必是當地官府所設,用以抗洪防水之用。幸虧是在黑夜,若是在白日這般行動,怕是早被元兵暗哨發覺了。
大奎不敢大意,躲在草叢後向着前方極目遠望,在自己的左前方有一處小樹林。以大奎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子。若是有元兵暗哨,那片小樹林定是藏身之所。大奎身形一閃,便似暗夜中的鬼魅般向左側橫裡疾奔,奔行一段復又向西。如此行進,元兵暗哨卻是再難發覺。
來到那片小樹林邊,大奎輕輕繞到樹林後,向着樹林內細細打量。林中竟是一片雜草地,並未見人。若是元兵設立暗哨,此處當爲首選,沒道理不見人啊。
昔年大奎從軍,也曾官拜大將軍。對於踏白軍的步哨之法也是心中瞭然,當下便又向樹上一棵棵望去。只見靠近東側的林邊恰有一顆大樹,說是大樹卻早已黃葉落盡。但此時的樹上卻又一大蓬的暗影。
大奎心中冷笑:‘這就是了。’當下大奎不動聲色的悄悄來到樹下,再想頭上看去,只見書上那一大蓬的暗影卻是以青草搭就的掩身之處。
‘斜視嫩娘,你家草長樹上啊?’大奎想笑,卻是硬生生的憋住了。只見大奎身形一動已上了大樹的一根粗壯枝椏,哪成想身上穿着的甲冑嘩啦一聲輕響。
“什麼人?”樹上傳來一聲驚問?
“我。”大奎輕聲迴應着,又向上爬了一小段。
一名元兵由樹上搭建的草窩裡探出頭來,夜色中見大奎一身衣裝是個百夫長,不僅吐出一口長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明軍摸哨來了。”
大奎手腳並用的上了樹,來到草窩邊。看到這草窩卻是由樹枝搭就再以青草掩飾而成,雖是在樹上,卻甚爲寬綽。大奎擰身坐上了草窩,那名元兵倒向旁讓了讓。
“兄弟辛苦啊。”大奎笑着道,雖是在說笑,卻看到了這元兵手上的鐵弓及三枝長箭。長箭的箭頭上都綁着響哨,這是用以報警的響箭。
“你是?”元兵心中疑惑,這大半夜的突然來個百夫長,卻不知是爲何故。
大奎驚異問道:“你不認得我?”說着將臉向前探了探好讓這元兵看清楚,元兵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啊,我是從江東邊來的。”大奎不禁埋怨道。
“啊?”元兵大驚,連忙去抓響箭,大奎哪裡會給他機會,只一掌砍在元兵喉間。耳畔‘咯’的一聲輕響,這元兵當即軟倒在草窩中。
此處身爲隱秘卻是視野寬闊,方圓百丈內的景物一目瞭然。大奎仔細看了看四周,確定再沒有暗哨,這才縱身幾個起落下了樹。腳一落地,大奎即向正西奔去,身形宛若脫兔,雖是距離土嶺百丈遠,卻也是片刻即到了。
大奎身形不停,疾奔上嶺。到了坡頂先是俯下身來細細觀瞧,只見嶺下建有圍欄,圍欄內營帳比鄰而設,營中每隔百步左右便有一架火盆。極目望去營帳竟是一眼看不到邊。如此看來,擴廓的大軍已經到了這裡。
大奎慢慢爬過了坡,沿着草地下行,前方恰有一片灌木正好藉以藏身。大奎縱身撲進了灌木叢,在灌木叢中小心的向前爬行一段,已到了營寨柵欄邊上。此地正在暗處,元軍大營中的火焰光亮照不到這裡,大奎隔着柵欄的模板縫隙向營寨內觀望,一堆巡夜元兵經過,卻是拐了個彎去了正門。
大奎等那隊元兵行的遠了,當即縱身而起,空中在柵欄上輕輕一按,身形落地之時已到了營寨內。大奎沿着柵欄邊向後行去,沿途躲過了幾隊巡夜兵士。走了一程,過了百餘座營帳,卻沒見到大帳。大奎心知中軍大帳定是在兵營的大後方,當下再不遲疑加速前行。
直行了將近半個時辰,大奎才見到數十座營帳環形拱衛的中軍大帳。
大帳下有一個數十張方圓的基座,帳門口是一方平臺。門前臺上有兩隊元兵左右守衛,平臺沿階而下,正對着營中寬闊的馬道。
若是直接衝過去,定會引來元兵的圍困,能在擴廓身邊的兵士,自然皆非庸手。須得想個別的法子,大奎繼續沿着柵欄向後營行去。須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將元兵的糧草燒了,定會引起大亂。到時候亂中取利,不失爲上策。
正行走間,突然一個營帳中鑽出一個兵士來。大奎藏身營寨一側,只見那元兵走到柵欄邊上,先是慢騰騰解了褲帶,然後撒了泡尿。就在其方便完了轉身之際,一道黑影撲到身前,這元兵還未來得及叫喊,只覺胸前一麻隨即昏倒。大奎伸手將其抄住,四下看了看並未見到一絲的異樣,當下雙臂一輪將這元兵由柵欄上扔了過去。
元兵的身體剛一脫手,大奎已是縱身翻過了柵欄,接着向前一縱,真可謂如蒼鷹搏兔一般,那元兵身子還未落地已被大奎又抓在手上。
若是直接衝過去,定會引來元兵的圍困,能在擴廓身邊的兵士,自然皆非庸手。須得想個別的法子,大奎繼續沿着柵欄向後營行去。須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將元兵的糧草燒了,定會引起大亂。到時候亂中取利,不失爲上策。
正行走間,突然一個營帳中鑽出一個兵士來。大奎藏身營寨一側,只見那元兵走到柵欄邊上,先是慢騰騰解了褲帶,然後撒了泡尿。就在其方便完了轉身之際,一道黑影撲到身前,這元兵還未來得及叫喊,只覺胸前一麻隨即昏倒。大奎伸手將其抄住,四下看了看並未見到一絲的異樣,當下雙臂一輪將這元兵由柵欄上扔了過去。
元兵的身體剛一脫手,大奎已是縱身翻過了柵欄,接着向前一縱,真可謂如蒼鷹搏兔一般,那元兵身子還未落地已被大奎又抓在手上。
拎着這元兵,大奎向營寨遠處疾奔一段,來到一處小樹林,這纔將提手上的元兵放在地上。先是解了其被封穴道,復又在其胸口處按扶了幾下。穴道被封則血氣不暢,解了穴道也須以推拿手法助其血脈暢行。
待到這元兵悠悠醒轉,大奎冷聲道:“我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有一句虛言,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暗夜中,大奎的聲音陰冷非常,這元兵本是有些昏暈,猛一聽到大奎的聲音不僅‘啊’一聲驚叫。
此處離元軍大營尚遠,這元兵就是大喊也無濟於事。大奎桀桀怪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元兵哪裡敢叫,心知是被高人擄了,當下雙膝跪地連連磕頭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家中尚有妻兒老小,若是好漢將小的殺了,她們無依無靠何以爲生?”
大奎有些不耐,揮手斥道:“行了,我不殺你便是。”
“多些好漢,多些好漢。”元兵磕頭如搗蒜,連連拜謝。
大奎當下問道:“我問你,糧草大營在哪裡?”元兵似有疑慮,大奎冷笑道:“我可不想做出爾反爾的事情,你莫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