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軍的所有炮手,都接受過嚴苛的訓練,並且掌握了非常現代的操炮技術,火炮技術也遠超過建奴起碼兩百年以上,無論是火炮威力還是炮擊精度方面,都讓建奴的炮隊只能望其項背。
結果一通炮戰下來,建奴的炮陣便像是下雹子一般,落入了無數的各型炮彈,打的建奴炮陣上是土石亂飛,建奴炮手的屍體也是漫天飛舞,各種屍塊下雨一般的四散落下,時不時還有炮架被崩飛,沉重的大炮炮管被掀起老高的場景。
整個建奴的炮陣,總共堅持了不到一個鐘頭,便差不多就被於家軍的炮兵給打殘了,雖然火炮未被全部摧毀,但是炮手卻也死傷慘重,已經無力再戰。
隨後於家軍步兵便投入了戰場,以營爲單位,派出了橫陣魚貫開始朝着建奴大軍的防線推進。
二百步標準排槍齊射戰術,使得多鐸當場就想哭出聲,這個距離下,他們的炮陣被毀之後,便只剩下了捱揍的份。而他們手頭上的那些火繩槍,根本夠不着於家軍,僅有他們部分使用了強弓的步弓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顧弓臂受損的情況,進行高角度拋射,射出的少量輕箭才能夠得着於家軍。
可是這樣的反擊在於家軍密集的火-槍齊射之下,很快也被瓦解,那些射至於家軍陣列之中的輕箭,卻無法有效的射穿於家軍兵將的胸甲和頭盔,只是稍稍起到了一些騷擾於家軍火-槍手的作用。
大批兩軍陣前在前面列隊相迎的建奴兵將,跟割草一般的被於家軍撂翻在了兩軍陣前,這樣的打法對於建奴兵將們的士氣,完全可以說是起到了摧毀性的打擊。
很快建奴的隊列便開始出現混亂,一些奴兵失去了繼續站着等着被對方槍斃的勇氣,開始騷動着後退。
多鐸看着這樣的戰況,驚得是魂飛魄散,早已失去了大將之風,一時間亂了手腳,倒是腦筋不怎麼好使的阿巴泰這個時候做出了驚人之舉,他的兒子已經被於家軍擊斃,阿巴泰本身又是個莽夫,號稱勇將。
這時候阿巴泰率領一幫白甲巴牙喇護兵,如同猛虎一般突然間縱馬出陣,朝着於家軍發動了逆襲。
這些巴牙喇兵乃是建奴從各旗之中每個牛錄裡面,選出的最強悍的旗兵組成,歷來號稱天下第一強兵,各個身披兩層甚至三層重甲,善使各種沉重的兵器,擁有萬夫莫敵的稱呼,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往往能在戰場上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一次阿巴泰率領數百巴牙喇護兵,突然間發動衝鋒,也是想要破釜沉舟,故技重施突然間打亂於家軍的陣線,拯救整個戰場局面。
但是很可惜,他們這次碰上的不是舊式的明軍,而是手持着目前爲止天下最犀利步-槍的於家軍,。
他們身上雖然披有兩三層護甲,但是在高速飛行的米涅彈面前,卻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很多巴牙喇護兵,連敵人的臉都沒有看清楚,便身上騰起一團團的血霧,一頭從戰馬上栽倒在了地上,有些巴牙喇護兵乾脆連人帶馬被疾飛而來的銃彈直接一起打翻在地。
包括阿巴泰自己,在衝至於家軍陣前不到百步的時候,也身上連中數彈,當場被打翻下馬,落地就被另一匹猛衝過來的巴牙喇護兵的戰馬踩在了胸口上,只聽咔嚓咔嚓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響之後,阿巴泰胸口被生生踩塌了下去,當場噴出一口鮮血,瞬間便被活活踩死在了戰場上。
數百建奴最精銳的巴牙喇護兵,發動的這次死亡衝鋒,面對着數千於家軍火-槍手,雖然盡顯了他們的大無畏精神,但是卻也遭到了他們史上最悲慘的失敗,幾百讓建奴引以爲榮的巴牙喇護兵,如同下餃子一般的被銃彈擊中跌落下馬。
最終僅僅只有十餘人成功的衝過了彈幕遮蔽,殺入到了於家軍的步兵隊列之中,但是這時候他們也各個都身上帶傷,已然成了強弩之末,雖然他們拼盡最後的力量,殺傷了一些於家軍的兵卒,但是也瞬間被無數長槍和刺刀從馬背上捅翻了下去,眨眼間便全軍盡墨,無一人得以生還。
當看到這些巴牙喇護兵以如此悲壯的結局完成了他們人生最後一次衝鋒之後,整個建奴兵將全體上下一起崩潰,再也無人對於勝利心存幻想了。
上萬的建奴兵馬開始集體騷動了起來,紛紛掉頭開始逃離戰場,大戰之前,如此士氣崩潰,也就宣告了一支軍隊的覆滅。
最先只是幾十幾百人開始潰散,接着如同傳染病一般向着全軍彌散,一**建奴兵將開始轉身加入到了逃命的行列之中,幾乎可以說是瞬間便瀰漫到了建奴全軍,眨眼間三萬多建奴便集體崩潰,朝着戰場後方拼了命的撒丫子狂奔而去。
不用於孝天親自下令,各旅旅長就已經各自下達了刺刀衝鋒的命令,騎兵們更是歡聲雷動呼嘯着高舉着手中各式武器,如同旋風一般的捲入到了戰場之中,如同死神鐮刀一般向着建奴大軍猛然揮去。
後續過萬的於家軍步兵們,也都全部端着上了刺刀抑或是長槍,發出震天的歡呼和大叫的聲音,如同滾滾狂濤一般,朝着建奴大軍席捲而去。
於孝天嘴角微微翹動了一下,接着身體放鬆,吐出了一口濁氣,露出了一絲笑容……
海州之戰使得建奴最後的精銳幾乎全軍覆沒,甚至也導致了在於家軍追擊之下,連帶着海州也被於家軍一鼓而破,使得於家軍徹底打通了通往後金盛京的通道。
同時建奴也徹底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量,成爲了俎上之肉,只能坐等於家軍的宰割。
這時候建奴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再阻擋任何一路於家軍對他們的進攻了,隨着天空飄下這一年第一片雪花的時候,整個建奴的後金國已經國已不國,最後的一批後金韃子在各路於家軍和明軍還有助戰的蒙古諸部的兵鋒面前,退守到了盛京城中。
這一年冬天似乎來得比往年稍晚了一點,似乎專門在和建奴作對一般,使得於家軍多獲得了難得的十幾天時間,在遼東高歌猛進,對於建奴殘餘的勢力進行大舉滌盪。
海州兵敗的消息如同飛一般的傳遍了整個建奴的控制區,頓時八旗旗人們各個都放聲大哭,因爲這一次他們出兵海州和明軍決一死戰,已經盡起了他們八旗幾乎所有堪戰之兵,大戰失敗之後,幾乎所有旗人家中都有人喪命於這一場大戰之中。
所有旗人也瞬間崩潰,知道他們的末日已經到來,不等於家軍抵達他們的地頭上,大批旗人就扶老攜幼的朝着盛京逃去。
在所有建奴心目之中,盛京已經成爲了他們最後的廕庇之所,也是他們最後的心理防線,這裡是他們清國的國都,也是他們最後的聖地,自當年野豬皮起兵,後來建都瀋陽改稱爲盛京之後,他們便一直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可是誰曾想這才數十年不到,剛剛建立不久的大清國,就面臨着如此災難,曾經在他們眼中羸弱不堪的大明軍隊,突然間就變得如此兇悍,幾年下來,便將他們幾乎打回原形。
當得知大軍兵敗,多鐸兵敗之後不知所蹤,阿巴泰當場陣亡,四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在了海州一帶的消息之後,皇太極當場就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整個盛京建奴的文武上下這時候都已經徹底亂了套,一些人甚至立即便開始收拾細軟,趁亂逃離了盛京城,開始奔向他們認爲安全的地方躲避,因爲豬都知道,下一步明軍鐵定會前來攻打盛京,留在這裡無兵無馬根本無法御之,他們清國完了,後金完了,接下來能否躲過這一劫,誰都不知道。
另外在遼東的大批以前被建奴擄出關外,被迫成爲包衣奴或者是被編入八旗之中的漢人,這個時候紛紛剃掉了腦袋上的豬尾巴,膽大的直接便鼓動身邊的那些包衣們,抓起了可以找到的任何武器,對着曾經對他們隨意施虐的那些主子們,下了死手。
不等明軍席捲到很多建奴的地盤上,這些地方就已經亂了套了,到處都是人喊馬嘶的聲音,到處都充斥着人瀕死的慘叫聲,大批旗人這個時候遭到了他們的包衣的反噬,成爲了刀下亡魂。
這些被建奴曾經欺凌的漢人抑或是其他部族之人,紛紛奪取了刀槍,到處尋找旗人進行屠殺,然後哄搶他們的財物,甚至於奸-淫他們的女人,奪走他們的衣物和糧食,用他們想得到的最殘忍的方法施加到曾經奴役過他們的那些旗人主子身上。
俗話說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如今也算是這些建奴們收穫他們以前種下惡果的時候了,幾乎一夜之間,他們以前的控制區之中,便成了無數建奴的埋骨之地,其中甚至包括了女人和孩子,這已經是不再受任何人所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