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於孝天和馬臉等人再一次回到船上的時候,船上的劉老六等人早已等的是亟不可待了,一看到於孝天等人在海邊打出的火把,便立即將船駛近了岸邊,靠在了岸上,並且飛快的放下了一塊跳板。
“馬臉!情況如何?快說說吧!二丫那個丫頭現在怎麼樣了?”劉老六不等馬臉上船站穩腳跟,便衝上來一把抓住了馬臉的胳膊,一臉急切的的對馬臉問道。
馬臉呲牙咧嘴的拉開劉老六的手,說道:“老六你別急,俺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二丫眼下還沒啥事,就關在蔣百戶的家裡面。
這次俺和趙麻子去東山,正好找到了在蔣百戶家打短工的那個馬悔,給他了二兩銀子,他便什麼都說了!
蔣百戶從咱們小黃島回去之後,便把二丫帶到了他家裡關了起來,他倒是沒有報官,而是還在打主意,想要再去小黃島找咱們的這條船和貨,想要把這船和貨都給吞了。
就連那個李矬子,都被他一起關了起來,生怕李矬子將風聲走露給了劉家,讓劉家先他一步找到咱們這條船還有貨!
再有馬悔說了,蔣百戶正在派人找這段時間活動在雙峰島的一夥海賊,想要假借他們之手,將咱們的船貨找到之後吞掉,原來這蔣百戶明裡是官,暗中卻和海賊勾結,殺人越貨,上一次南面的李家被海賊抄家,就正是蔣百戶暗中指使人乾的,李家的小妾現如今也被蔣百戶收入到了家中!
另外還有件事,你聽了先別急,馬悔那傢伙還偷偷告訴俺,這該死的蔣百戶,近來不知道是從啥地方聽說,吃陰棗可以壯陽,想要用二丫……不過二丫這丫頭聽馬悔說抵死不從,整日哭鬧以死相抗,爲此蔣百戶打了二丫兩次,二丫依舊不從,現如今還沒有讓蔣百戶成事!”
聽到這裡,劉老六身體一晃,險一些摔倒,但是被扶住之後,便立即大怒了起來,罵道:“這該死的姓蔣的,真是個畜生!居然還想暗中勾結海賊對付咱們倒也罷了!居然還想如此作踐俺的二丫!
幸好這次咱們聽了孝天老弟的,棄了小黃島,要不然的話弄不好就被他們給抄了!
對了,孝天老弟,這次你過去打探的情況如何?你看咱們這次能不能救出二丫?這不能再等了呀!咱們得趕緊把二丫救出來才行!”
於孝天也是一臉怒色,扶住劉老六之後說道:“六叔先不要着急,孝天這次也沒有白去,昨個一天已經把蔣家大院看了個通透,雖然不敢說救出二丫十拿九穩,但是起碼也算是心中有底了!先回到海上去,大家且聽我安排,咱們明天晚上就動手……”
許多後生有點不明白什麼是陰棗,更不明白蔣百戶怎麼會讓二丫爲他做陰棗,都是一臉的迷糊,但是劉老六和馬臉都見識比較多,聽說過這種事情。
而於孝天在舊時空的時候,無意間也在網上聽說過陰棗這種事情,知道所謂的陰棗其實是陝西那邊地主老財們發明的一種淫邪之物,有錢人和達官貴人們娶的有三妻四妾,男女之事自然沒有節制,時間一長便有精力不濟。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兒發明了這種東西,就是選一個年輕女子,而且最好是處女,將紅棗放入女人下面,第二天一早泡開之後供有錢人服用,據說有大補壯陽之用。
回來路上的時候,馬臉便把這件事給於孝天說過了,本來於孝天還沒有動殺機,之前還想着只要能將二丫救出來就行,但是聽聞了這件事之後,於孝天頓時氣得七竅生煙,雖然他不敢說喜歡上了二丫,但是二丫對他的那份情誼,他卻還是承情不盡,最最不濟他也將二丫視爲了自己的妹子,現如今蔣百戶居然想這麼作踐二丫,以他的性子還哪兒容得了蔣百戶這廝,現如今回來之後,於孝天早已是殺意頓起,之前打的主意也隨之改變了。
當夜幕再一次籠罩在這片天地之間的時候,於孝天的船也再一次緩緩的靠在了岸邊,十幾個人收拾停當之後,立即一個個踩着跳板飛快的跟着於孝天走到了岸上。
於孝天轉身對船上揮了揮手,然後在劉老六的目送之下,轉身帶着這十幾個小黃島的弟兄們沒入到了黑暗之中。
依舊是馬臉在頭前帶路,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緊隨其後,一個緊跟着一個疾行在山間的小路上,該交代的於孝天都提前在船上反覆的交代過了,現如今出來的這十幾個後生還有馬臉和孟瘋子都很清楚他們該做什麼。
所以路上沒有人多說什麼,但是每個人都既緊張又有些興奮,這些後生們別看平時老實巴交的,但是常年在島上生活,對於沿海的海賊們打家劫舍的事情,他們卻耳聞目染,以前他們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幹這種抄家劫舍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們卻踏上了這條路。
有人緊張的幾乎快要連步子都不會邁了,在黑暗的山路上,幾步一個趔趄,弄不好還被絆個跟頭,可是不管怎樣,這會兒他們都明白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已經不容他們再回頭了。
於孝天在出發之前說的明白,今天他們出來之後只能依計行事,要麼救出二丫並且搶了蔣百戶的家,要麼他們便可能會死在這裡,誰要是打退堂鼓的話,提前說,只要上岸便沒有回頭路可走,別到了地方卻尿了褲子,那樣的話就等於把所有人都給害了!
這些被點出來參與的後生們這個時候已經知道他們沒有了退路可選,一旦他們這會兒再打退堂鼓的話,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今後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留在這羣人之中了。
他們每個人身上這會兒都帶了兵器,小黃島的老傢伙們本來就是老海狼出身,再加上他們在小島上討生活,平時都有防備,故此島上之前便藏有不少的刀槍,劉老六和於孝天帶船來了之後,又帶來了不少的傢伙。
這些兵器在這幾天裡,全部被拿了出來,進行了一番仔仔細細的打磨保養,船上的弓也被取出上油重新檢查,並且進行了試射,甚至於連幾桿三眼銃和火銃也被於孝天請了出來,拿了魚油裡裡外外的進行了一番清擦和保養,原來船上存的火藥也重新進行了分裝,使之可以隨時裝填使用。
這些兵器都成了他們這一次行動的基礎,每個人身上全都帶上了一把單刀,並且按照分工不同,一些人還帶上了鐵棍、撬棍、繩索、匕首等物,在出發之前,都進行了仔細的檢查。
一路無話衆人在馬臉的帶領下繞過了兩處村莊,專挑一些小路在山林裡面繞行,所以基本上沒有遇上任何人,便輕鬆的抵達了東山村外。
當看到黑沉沉的蔣家大院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於孝天一擡手止住了所有人,一揮手將所有人帶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僻靜之處。
於孝天擡頭看看天,這會兒他沒有手錶可供參考,只能按照老辦法看天色來估算時間,馬臉開口道:“別看了!這會兒已經到二更天了,咱們啥時候動手?”
於孝天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不過大致算一下他們出發時候的時間,這一路上走到這裡沒有用一個時辰,也差不多應該是二更天之後了。
於是他點點頭,蹲下身,一羣人立即都全跟着他蹲在了他的四周,藉着天上昏暗的月光,於孝天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衆人。
“到了這兒,就是最後一個機會了,大傢伙誰不想幹,或者害怕,現在說出來不丟人,要是一會兒動起手來,再想臨陣退縮的話,那就是害了所有人!又沒有人現在想說不幹?”於孝天將聲音壓低,對周邊的這羣人問道。
雖然他們這些人都是窮人,平時營養不好,但是因爲畢竟是在海邊,時不時的還可以吃掉一些海魚之類的肉類,所以沿海地帶的人們倒是可以比內地的普通人得到更多的維生素A的補充,故此沿海一帶很少有人出現夜盲症的現象,要不然的話,想要組織一次這樣的夜間偷襲行動,於孝天也只能抓瞎。
衆人聽了於孝天的話之後,都相互看了看,明顯有一個叫李滿囤的後生,這個時候有點撐不住了,身體由於過度的緊張,一直在顫抖着,嘴脣也似乎在哆嗦着,雖然他極力想掩飾自己的恐懼和緊張,但是他肢體的表現卻還是出賣了他。
於孝天僅僅是掃視了一圈之後,便看出了李滿囤的懼怕,於是伸手拍了拍李滿囤道:“別怕!一會兒你留下給我們觀風,這兒有個竹哨,你拿着,要是萬一看到有人過來,就吹響這個竹哨通知我們!”
黑頭鄙視的看了一眼李滿囤,小聲罵道:“真是個窩囊廢,跟你大伯一個德行!廢物!”
李滿囤哆嗦着接過了於孝天遞給他的那個竹哨,聽到黑頭這麼說他,又想把竹哨還給於孝天,張着嘴想要爲自己辯解一下,但是嘴張了幾張,卻沒有說出話,只能頹然坐在了地上,抱住了腦袋,肩膀聳動了起來,似乎是哭了起來。
於孝天瞪了一眼黑頭,小聲道:“閉嘴黑頭!大傢伙都是第一次幹這個,誰不害怕那他就是神仙,我看你剛纔也緊張的想哆嗦,一路上尿了三次,別說你是喝水喝多了尿憋的!廢話少說點好!
連我這會兒手心都出汗,滿囤能跟着來就算是好樣的!別說這麼傷人的話!滿囤,你也別介意,黑頭說笑的!你記住我的話,瞪大眼把這邊的路給我瞧緊了,別讓人撞破了咱們的事兒就算是大功一件!”
衆人聽到於孝天的話之後,都忍不住想笑,黑頭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是忽然間也笑了出來,因爲剛纔他確實是因爲緊張,所以路上連尿了三次,於孝天確實沒有屈說他什麼,這會兒被於孝天點破之後,他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也沒有辦法否認。
有了於孝天這麼一打岔,剛纔衆人之中壓抑的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所有人心情都多少放鬆了一些,紛紛跟着偷笑了起來,這也正是於孝天想要得到的結果,因爲憑着他之前參加拳賽的經驗,他非常清楚,人越是緊張,就越容易出錯,唯有讓衆人先放鬆下來,再動手的時候才能更順利一些,這也是無意間達到的效果。
看來這周第二是坐穩了,啥時候才能上第一呀!很是期待!弟兄們請繼續幫頂!我儘可能穩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