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孝天搖頭道:“錢兄謬讚了!朋友有難,我於某自當拔刀相助!談不上什麼膽色!”
錢鬆雖然身體還十分虛弱,可是眼睛之中卻已經有了神光,盯着於孝天看了一陣,讓於孝天感覺到很不舒服,有一種被看透般的感覺。
錢鬆忽然間讓於孝天把其他人請出去,說要和於孝天單獨談談,於孝天不知道這個傢伙想要跟他談什麼,但是還是依照他的意思,將人都請了出去,屋中僅剩下了他和錢鬆二人,這個時候錢鬆纔開口說道:
“雖然於當家確實夠朋友,這一點錢某要多謝於當家!可是於當家冒着這麼大的風險,救出錢某和老三,難道是僅憑義氣二字嗎?”錢鬆盯着於孝天的雙眼對於孝天問道。
於孝天心裡面有點生氣,覺得這個錢鬆似乎對自己有點成見,之前方安便不客氣的告訴過他,說錢鬆曾經說過,如果不是因爲他是王宏的朋友的話,他肯定會想辦法滅掉自己,先除掉自己這個後患!
現在他費了老鼻子勁,又是去救他出來又是綁架郎中來救治他,還派人天天小心伺候他,防止他身上出褥瘡,現如今這傢伙好不容易看樣子能活下來了,卻一點不領情不說,還這麼對他說話。
於是他看着錢鬆反問道:“錢兄,不知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於某如果不看重義氣二字的話,又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錢鬆看於孝天有點拉下了臉,但是也不生氣,搖頭道:“當然,看來是錢某的話讓於當家不高興了!不過你我也都是聰明人,明人不做暗事,說出來不丟人!
如果錢某沒有料錯的話,恐怕於當家並不是個安於現狀之人!你之所以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將我和老三救出來,義氣二字當然是有的,但是你可以否認,除此之外,你就一點也沒有另外的所圖嗎?”
於孝天被錢鬆盯着,有一種被看透般的感覺,忽然間一笑道:“既然錢兄眼光這麼好,那麼爲何還落得如此境地呢?”於孝天沒有正面回答錢鬆的話,倒是對他反問道。
錢鬆聽罷之後頓時眼神一暗,神色變得暗淡了下來,將目光從於孝天臉上移開,望向了窗外。
“於當家,你太過小看錢某了吧!我豈能看不出張虎的心思?可是這鯊魚幫是我和張虎一手拉出來的,雖然我早就看出張虎對我不放心,處處提防於我,甚至想要設計與我!
而且這次南竿塘一戰,他只讓我帶着老三老五他們去,爲了什麼,我豈能看不出來?
可是這鯊魚幫畢竟是我幫着張虎一手創辦起來,即便張虎這麼做,可是我還是不想眼瞅着鯊魚幫就這麼散掉!
所以我寧可他對我不仁,可是我也不能對他不義!要不然的話,我錢鬆豈能落得如此下場!”錢鬆緩緩的說道。
於孝天搖搖頭道:“錢兄,我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可是我也不得不說你是一個愚忠迂腐之人!”
錢鬆扭頭再次盯着於孝天問道:“哦?難道你覺得我這麼做不對嗎?”
於孝天站起來揹着手在屋子裡面踱了幾步,扭頭看着錢鬆搖頭道:“當然不對!而且是大錯而特錯!你的名聲倒是保全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爲了你的忠義二字,卻害了多少人嗎?
一個虛名又算得了什麼?可是你寧可讓那麼多對你和王宏忠心耿耿的部下,爲了你這虛名受苦受難!根本不關心他們的出路!難道說你這麼做就對了嗎?
鯊魚幫確實是你跟張虎一手拉出來的,可是張虎是什麼人,你現在難道還看不清嗎?如此一個小人,難道能成得大事嗎?
虧你那些弟兄們,還以你馬頭是瞻,跟着你混,可是你卻要把他們帶到溝裡面去,根本沒想過爲他們今後打算!
不錯!我於某不敢說是個十足的講義氣的人,但是我起碼知道義氣二字,爲了義氣,我也願意冒險,即便是我於某還有所圖,但是我起碼守住了義氣二字!
可是你呢?你覺得委曲求全就算是對兄弟盡了義氣了嗎?笑話!你不過只是對張虎講義氣,可是你對手下還有跟着你,維護你的那些弟兄們講義氣了嗎?
我於某也不否認,我確實有野心,我也確實不滿足於現狀,憑什麼讓他張虎這麼一個無能之輩當這一帶的老大?我們這些人又憑什麼要都仰人鼻息?
這世上就是這個規矩,弱肉強食,能者爲大!他張虎眼下只知道作威作福不思進取,倒是整日間想着如何對付自己人,就憑這樣的人,你還跟他講什麼義氣,哼哼!
寧可讓自己身陷囹圄命都不保,還讓兄弟朋友跟着一起落難!難道這就是錢兄眼中的義嗎?
鯊魚幫離開了你們這些人之後,就已經不是鯊魚幫了,而是他張虎的家兵,這樣一個鯊魚幫,即便不是我於某將其替代,遲早也會被混江龍吃掉,抑或是被其他人替代!難不成錢兄還能繼續回去,幫張虎打理幫中事務嗎?”
於孝天可不是嘴上容易吃虧的主,錢鬆總是帶着有色眼鏡看他,這讓他非常不爽,這傢伙自命不凡,總覺得他自己聰明,可以看透他於孝天的想法,但是他於孝天難道就看不出錢鬆的想法嗎?
本來錢鬆還想抓住主動,逼於孝天承認他這次救自己和王宏等人,是另有所圖,沒有想到,卻先被於孝天給劈頭蓋臉的數落了一通,而且於孝天的話很不客氣,句句都重重的打在他的痛處上,讓錢鬆頓時有點啞口無言。
但是仔細想想,他卻無法反駁於孝天的這通話,怎麼想,都怎麼覺得於孝天的話是對的,於是錢鬆靠在牀頭的被子上,閉起了眼睛,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於孝天就站在牀前,看着瘦的已經不成樣子的錢鬆,生怕剛纔自己的話太重,讓他承受不了,忽然間一命嗚呼就壞事了。
而錢鬆沒他想的那麼不堪,閉眼沉默了好一陣之後,忽然間睜開了眼睛,又一次盯着於孝天忽然問道:“你覺得你可以取代張虎嗎?”
於孝天聽錢鬆這麼一問之後,挺起胸膛豪氣大發的朗聲笑道:“於某不才,願意試試!這世上我認爲,事在人爲,不試試誰能知道?”
錢鬆看着豪氣如雲的於孝天,微微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錢某願意助於當家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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