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王德用在揪心,而恭順王孔有德和懷順王耿仲明則是在肉痛,痛的撕心裂肺。
炮灰,就這樣做了炮灰,前面的是新附炮灰,孔有德和懷順王耿仲明的軍隊與朝鮮、蒙古人則是隨後跟進的炮灰,而滿八旗的戰兵就在這個突破點的後面,而且,有很多白甲摻雜其中。
戰術沒有絲毫問題,問題是炮灰死的太多了,孔有德和耿仲明的心因爲士兵大量死傷在滴血。這些士兵絕大部分都是跟隨多年的老兵,可以說是自己軍隊的基礎,由於清廷要控制這些漢軍的人數,想要補充難上加難,可今天,周遇吉的軍隊讓他們知道了什麼纔是真正的戰鬥,士兵的死是如此輕而易舉。
已經多年沒有經歷這樣的殘酷血戰了,至於損失程度,兩人幾乎不敢相信。
整隊整隊的士兵派上去,隨後幾乎不見了蹤跡,就這樣用人命不斷去填,感受着士兵的不斷減少,尤其是耿仲明,他已經絕望了,因爲他的士兵已經消失了近一半。
孔有德比耿仲明稍好,因爲他的手下有大量炮兵,多鐸沒有讓這些炮兵上去送死。
暴雨沒有停止的跡象,雙方的戰鬥仍舊在繼續。
最激烈的戰鬥就匯聚在這一個點,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倒下,也不知道多少人隨後補了上來,這就是在互換人命。各種武器對着敵人揮動、戳刺,雙方的士兵身後都是人,根本沒有往後退卻的可能。建奴的白甲在這樣的戰鬥中也只是比普通士兵強一些而已,他們的雙層和三層甲在這些明軍的武器面前和一層甲沒有本質區別。
周虎臣給這肖矛手配的矛頭是鋼製,戰刀是包鋼,在這樣的武器面前,厚厚的鐵甲也只是稍稍有些阻礙而已。
傷亡是互相的,周虎臣的士兵同樣承受着巨大的傷亡,鋼片甲在重刀和長矛面前同樣只是起到一些基本的防護,在這種攻擊面前,雙方死傷幾乎等於對等。
如此的血戰和混戰除了勇敢和堅持,唯一可以依仗的是戰場經驗,建奴的士兵在這一點的確稍稍佔據了優勢,而明軍的優勢是不斷有士兵毫不猶豫的挺身而上。
雙方的盾牌手都在銳減,而明軍的長矛手明顯的有些缺乏,隨着長矛手和盾牌手的減少,建奴的士兵開始慢慢向前挺進。
隨着士兵的減少,王德用下令,火銃手繼續補上來,隨後再次補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建奴作戰真的很兇悍,傷亡慘重之下卻絲毫沒有減低攻擊力度,中路和左路的攻擊同樣很強勁,顯然起到了很大的牽制作用。而右路的軍隊隨着補上的火銃手越來越多,死傷在迅速增加,建奴已經挺進至蘆葦鋪就的陣地之上,王德用已經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真的要用手榴彈嗎?”
死傷太慘重了,形勢有些危急,王德用猶豫着。
這種近距離搏殺士兵組成的陣線太厚了,人數和厚度不夠很容易被敵軍衝開,由於厚度問題,陣列附近到處都是士兵,擲彈手很難把手榴彈拋過自己的士兵陣列,一旦下達命令,自己人受到波及難以避免。
肉搏作戰的士兵是不允許帶手榴彈的,讓擲彈手夾雜在隊伍中會引起混亂,而且,士兵一旦失誤,手榴彈爆炸就是悲劇。所以,這個決定有些難。
“大帥,可以用手榴彈,屬下有辦法!”
王德用在大車上一低頭,是劉柱子,這個昔曰手下老兵現在已成了火銃營守備。
“柱子,趕緊說,什麼辦法?!”王德用瞪着眼就問,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習慣沒改,作戰之時好像不應該稱呼劉柱子的名字。
對這位老長官劉柱子有些敬畏,他趕忙回答:“我軍有一部分延時手榴彈,這種手榴彈是屬於特種手榴彈,我們可以讓擲彈手用布帶綁好這種手榴彈,然後磕發,力氣大的擲彈手甩過去應該沒有問題!”
還真的是有這種延時手榴彈,而這種甩過去的方法絕對可行,用布帶比用手應該擲的距離更遠。王德用眼前赫然開朗:“趕緊去!柱子你負責指揮那些擲彈手,去!”
“遵命!”劉柱子撒腿就往後跑,一名中軍官趕緊隨後跟了上去,因爲沒有他劉柱子領不到手榴彈。
明軍陣地的後方。
通過斥候,坐鎮後路的周遇吉已經知道了右路的戰鬥情況。
冒着暴雨站在後勤軍前的泥水中,周遇吉焦躁的看着前方,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在這焦慮中,周遇吉突然看到雨水中跑過來的劉柱子,沒等劉柱子施禮,他大聲就問:“柱子,右路戰況如何?”
“督帥,右路有性緊,屬下是來取手榴彈。”
暴雨讓戰場的情況根本看不到,雖然斥候一直不停的回稟,可週遇吉怎能放心:“要不...我派上家丁?”
“都帥您只管坐鎮吧!家丁還是不用了,我會用手榴彈去解決他們!”
劉柱子一抱拳,隨即撒腿就跑。
周遇吉有些愣神,這些將領的作風已經完全是兒子周虎臣的做派,做事幹淨利落,作戰理念和他完全不同。在以前的戰鬥中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家丁總是每次作戰的絕對突擊力量,現在的情況和以往已經完全改變,這些將領現在信奉的是火器,是整個團隊。
我老了嗎?作戰方式落後了嗎?
周遇吉有些感慨,兒子能力比他強,訓練的軍隊比他強,這些他必須承認。不但是武器,最重要的是人員,這是一個每個環節都在運轉的團體。從最基礎的各種訓練,武器使用、後勤、工坊,以至於軍隊家屬都按照整支軍隊的步伐前進,這幾乎是一個不可拆散的集體。
士兵就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之上,他們就是以戰鬥爲生,每個人都是這個集體的一份子,這就是兒子周虎臣所說的職業軍隊,依靠強大的後勤和財力基礎在運轉。死對這些士兵來說不可怕,可怕的是脫離這個集體。這樣的軍隊不可能在戰場上潰敗,哪怕是戰兵拼光,後面還有輔兵,沒有了輔兵還有後勤隊,戰勝這支軍隊必須把這所有人殺光,建奴能夠做到嗎?
就像兒子給自己說的一句話一樣;集體的力量是不可戰勝的。
這個團體的凝聚力是建奴可以戰勝的嗎?自己可是十萬餘人的軍隊啊!這絕無可能!
雨敲打着周遇吉的頭盔,這個聲音在他耳中再也沒有了那種煩躁感,周遇吉轉過身,在這同時也聽到了身後隱隱的吆喝聲。
是劉柱子,他身後跟着兩輛大車,這兩輛大車與其說是在向前轉動還不如說被擡着在往前跑,除了前面的兩頭大青騾,大車周圍幾乎都是人,這些後勤士兵上下其手,等於擡着大車在飛奔。
又是一次集體力量的展示啊!
劉柱子向周遇吉打了聲招呼,周遇吉露出了一抹微笑,戰爭的陰霾好像離開了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