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很重要,這不僅是要完勝薩克圖的騎兵,同時也是給其它蒙古人做出一個示範,讓他們知道什麼是強大。
既然挑戰就給你顯示一下世界上最強的騎兵,莫彥華毫不客氣的開始挑選士兵。
一千騎兵很好選,周虎臣手下精悍的騎兵太多了,而孫大勇的龍騎兵挑選起來也不難,這些龍騎兵中有很多老騎兵,不用擔心他們的作戰力。
札薩克圖汗領地東南的巨大缺口處很寬闊,足足兩百里之寬,可以任騎兵馳騁。
準備的差不多,周虎臣卻做起了另一件事,他唯恐莫彥華出現意外:“我這裡還有一套鎖子甲,套上吧!”
其實不需要擔心勝敗,只是爲安全考慮。莫彥華接受的是最先進的指揮訓練,而這種歷練是一種刻意的安排,周虎臣在幾年前就讓莫彥華在那些老軍官手下不停積攢經驗,同時接受最新式作戰的理念。莫彥華可以說是周虎臣手下最年青也最受器重的將領,他可是未來的北方之王,不容有失。
精鋼鍛制的鎖子甲有着極強的防護力,這還是以前陳星給周虎臣特意製作出的一身鎖甲,用作內甲。這身鎖甲周虎臣實際上一直在穿,這次特意送給了莫彥華。
親兵把鎖甲送上來,莫彥華自然要客氣一些:“謝大帥,這身甲可不是凡物,屬下要好好珍惜。”
一旁的莫顯成微笑着,臉上久經風霜的皺紋堆在一起:“大帥的這身鎖甲可是寶貝。用最好的鋼所鍛制,有這一身甲絕對安全。”
兒子總歸是自己的好。馳騁疆場的老將軍慈愛盡顯,儘管平時很嚴厲,但兒子是他的驕傲,而這種驕傲還要延續下去。
準備就緒,無數旌旗開始飄揚。
龐大的騎兵軍團啓動,數不清的鐵蹄在蒙古大草原留下自己的足跡,讓這片華夏難以征服的土地在瑟瑟顫抖。
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周虎臣的千里鏡中。札薩克圖汗的騎兵隱隱出現了,距離還很遠,十里開外,札薩克圖汗的騎兵就停了下來。
明軍開始列陣,軍隊展開,隨同而來的蒙古騎兵在側翼進行掩護。
這個龐大的軍陣太寬了,足足幾裡。讓人觸目驚心,札薩克圖汗部的騎兵明顯一陣騷動。
周虎臣觀望着對方的兵力,總計不過兩萬餘人,而這兩萬餘人幾乎全部穿的是皮袍,有多少能戰之士還不好說。蒙古人其實沒有多少職業戰士,兵力就是牧民。而且是武器很落後的牧民。
這和生活環境有關,內蒙古人得不到多少鋼鐵,加上落後的技術,自然也就沒有多少好武器。這些牧民除了擁有一把戰刀和弓箭,連最基本的甲冑都沒多少。此戰已經必勝。
一名札薩克圖汗部的騎兵飛奔而出,明軍的一名騎兵飛馬迎了上去。
“必敗之戰!何苦!”在明軍側翼的蒙古騎兵中。一名領軍的蒙古將領嘆了一聲。
卻是科爾泌蒙古騎兵的領頭者努爾虎,滿珠習禮等人已經美滋滋回去收拾呼倫貝爾大草原,這些留下來的人都是苦命人,因爲他們要按照頭人的命令留下來給周虎臣賣命。
努爾虎說的自然不是明軍必敗,而是札薩克圖汗部的騎兵必敗。
“努爾虎將軍認爲札薩克圖部的騎兵能夠堅持多久?”一旁的另一名蒙古將領禁不住問了起來。
“最多兩個回合,不被屠光就不錯了!”努爾虎神情淡定的答道:
漠南蒙古騎兵等於是兩個同盟,一個是科爾泌蒙古爲主,另一個是來自烏蘭察布,但烏蘭察布的騎兵人數有限,科爾泌蒙古纔是周虎臣的最佳打手,而這些打手中,曾經跟隨建州人入關的努爾虎對他們最瞭解,因爲他參加過天津之戰,知道周虎臣騎兵的強大戰力,這些裝備落後的札薩克圖汗部落騎兵只是來找揍而已。
“還是火器犀利啊!弓箭...過時了,可惜我們沒有火銃,也沒有那種鋒利的戰刀。”努爾虎一旁的將領感慨着,露出一種深深的寂落。
火器是一種忌諱,周虎臣怎麼可能把自己先進的火器給蒙古人使用,看了看一旁的蒙古將領,努爾虎趕緊轉變了話題:“格爾木將軍,聽說呼倫貝爾的牧場分配出現了問題,有些人爲了草場和牧民鬧的不可開交。”
“誰不想獲得更多更好的草場和牧民,除了汗王,頭人們都想去呼倫貝爾,那裡的牧場太豐美了,而且...呼倫貝爾缺一個領導者...努爾虎將軍要努力了...”
格爾木是巴達禮的人,他不用擔心什麼,巴達禮這個汗號會維持下去。而努爾虎不一樣,他是滿珠習禮的人,努爾虎必須在周虎臣的軍中奮勇作戰給自己的主子爭取軍功,要給周虎臣留下好印象,爲將來做好鋪墊。
“拼死作戰罷了!大帥指哪就打哪,沒有其他辦法。”主子的安排就是一切,拼命無所謂,這就是努爾虎的職責。
就在努爾虎和格爾木交流的時候,雙方的騎兵出動了。
札薩克圖汗部的騎兵使用的輕騎戰術,他們是兩列出動,而明軍一方也沒有示弱,同樣是用兩列的輕騎戰術迎了上去。
隨着雙方騎兵拉開,兩條長龍形成,馳騁在草原的騎兵如飛般在靠近。
雙方的戰場空間留的非常大,騎兵靠近用了很長時間,當明軍一方的騎兵擡起手臂瞄準,依照習慣,札薩克圖部的騎兵也開始摘下背後的弓箭準備騎射。
縱馬而來的蒙古騎兵很彪悍,和碧綠的草原相得映彰,透着一種別樣的美感。
而在明軍眼中。蒙古人全部是掩着半身的皮袍,竟然沒有盔甲。更沒有頭盔,這簡直和來找死無異。
騎射是蒙古兵旳特色,蒙古人是歷史上騎射技術最強旳草原民族。蒙古人是擅長狩獵旳遊牧民族,終其一生在馳騁草原中渡過。從孩童時代起,他們便開始學習騎馬以及使用武器,尤其是彎弓。每一個體格健全旳男子,在六十歲以前都會被要求參加狩獵與戰爭,所以,他們的騎射幾乎追隨自己一生。不可謂不精湛。
蒙古人作戰善於尋找機會去分散敵軍,他們會利用馬匹的機動力環繞或包圍敵軍,來製造局部優勢,接着集中自己旳力量,以快速的弓箭射擊把敵人各個擊破。蒙古人騎射手是攻擊能力最卓越旳騎兵射手,他們並不穿戴厚實笨重旳甲冑,從而換取了優秀旳機動力。蒙古士兵個個是神射手。且拉得都是硬弓,能射穿盔甲。草原民族就是全民皆兵,蒙古人從會走路起就接受軍事訓練,特別是騎射。蒙古武士旳軍事技能訓練還包括套馬等,個個都是全能型騎兵。
很可惜,這些彪悍的蒙古騎兵落後了。不但是他們的戰術,武器同樣落後的太多。就像努爾虎判斷的一模一樣,在明軍騎兵眼裡,這些蒙古人只是一些騎在馬上的牧民,只是比較勇敢的牧民罷了。
雙方接近的同時。明軍騎兵開始向右側偏移,隨後。火銃的聲音飄蕩在草原。
斜向的縱隊是最好的目標,這樣的敵人目標太大,作戰理念差距太明顯了,周虎臣放下了千里鏡。
“沒有懸念了!”
什麼是強大?
這就是強大,敵人還沒有靠近就已經決定了勝負。
一個照面就是幾百人的落馬,勇敢的札薩克圖蒙古騎兵沒有機會射出哪怕一箭,呼嘯而來的彈雨讓他們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而明軍一方沒有任何損失,強大的沒有任何懸念。
鐵蹄紛飛中,雙方戰馬在很遠的距離交錯而過,縱馬飛奔的札薩克圖蒙古騎兵一片茫然,因爲他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火器如此犀利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這種作戰很恐怖,也很難理解。
這時,悠長的號角聲傳出。
比拼就這樣結束了,這是收兵的號角。
札薩克圖汗諾爾布真的很聰明,他不會讓自己的珍貴騎兵就這樣白白犧牲下去,可以歸順清廷,他同樣可以再次臣服於大明,這一次他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機會,二十萬軍隊不是他可以抗拒。諾爾布想要顯示一下自己騎兵的計劃破產了,他敗的心服口服。
既然順服就不會猶豫,諾爾布麻利的給周虎臣送上了清廷的冊封金冊,並把逃到這裡的噶爾瑪與色楞等人交了出來,簡單明瞭,
這次的反抗可說以虎頭蛇尾作爲了結局。
蒙古人的屈服看似很容易,但實際上最大的弊端在於不可完全控制,這是無數朝代的問題,周虎臣就是天縱之才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暫時的順服只是代表了你現在的強大,蒙古人還是要自制,因此周虎臣只是暫時的征服了蒙古。一個穩定的蒙古任重而道遠,而在將來,這裡需要靠莫家來掌控。
而那個一直懸在周虎臣心頭的準噶爾汗國還需要他去繼續征服,因爲準噶爾汗國一直就是沙俄的幫兇,是這個想要自己強大起來的野心汗國造成了後來的蒙古獨立,也造成了華夏土地的大量喪失。在周虎臣的記憶中,正是在沙俄入侵喀爾喀蒙古領地和西伯利亞的戰爭中,土謝圖汗和車臣汗的騎兵奮戰在這片土地,他們用自己的鮮血捍衛着自己的領地,他們從未屈服於殘暴的準噶爾人與沙俄。而在哥薩克騎兵縱橫馳騁的同時,頑強的喀爾喀蒙古人一直在戰鬥,而正是沙俄的走狗噶爾丹,突然從背後襲擊了這些祖國領土的捍衛者,也造成了後來那個狗屁第一帝靠出賣國土換來的所謂的不世功績。
天下人都是這樣,周虎臣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明太祖朱元璋非常聰明。在他戰勝殘暴的蒙元后,並沒有因此蔑視這些野獸般的草原人,他給大元建元史,給成吉思汗樹立豐碑,承認蒙元在華夏的昔日統治地位。
這很重要,華夏承認昔日的蒙古人是中原的正朔統治者,而反過來,當華夏人來到大草原,這些草原人同樣會承認中原人對他們的統治。
周虎臣明白了,不是同根同源,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華夏,蒙古人的輕易屈服應該源出於此。
蒙古人可以和沙俄拼儘自己的最後一滴血,但他們不會和中原軍隊死拼到底,就這麼簡單。
蒙古在手,而準噶爾汗國不能存在,西伯利亞必須屬於大明,這是周虎臣的底線。當然他需要時間去征服,也需要蒙古人的幫忙,這也是周虎臣不願意和內蒙古各汗國與部落徹底交惡的最重要原因。
殺戮解決不了一切,但有時候殺戮會解決一些必要的問題,尤其是面對準噶爾汗國和西伯利亞,周虎臣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個鐵血的征程正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