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朱高煦彙報之後,朱棣也是龍顏大悅,隔天就召集了幾位軍中大佬,以及朱高煦、王友這兩位當事人。
就試驗部隊南下捕倭之事,開了個簡短的御前軍事會議,初步定於五月二十出發,如果沒有變化的話。
這麼一件具有歷史意義的事情,就在朱棣一言而決中,悄無聲息的決定了,沒有大張旗鼓,就是怕萬一……到時候不好看。
雖然,所有人對於朱高煦都非常有信心,認爲對於他來說,此次軍事行動就是手到擒來的小事罷了。
但是對於這支史無前例的火器部隊,他們也是一臉的懵懂,不敢確定,所以保險起見,就先這麼走了,若是到時候真的所向披靡,到那時在大肆宣揚也不晚。
而且這次出征,朱棣可是說了,要派出“軍事觀察團”的,對此朱高煦是自無不可。
同時,他也對那些大佬們發出了邀請,讓他們也是派些人跟着,對於朱高煦的提議,朱棣也是直接點頭答應了,到時候他們也是要帶領這種部隊的。
當然,這些人此行,只會帶着眼睛和耳朵,嘴巴必須要緊緊的閉着的,當然也沒有人敢於插手,朱高煦這位漢王殿下的指揮的。
事情就在這種愉快、和諧的氛圍之中迅速地敲定了下來,很快,決定燧發槍是否能快速普及的一場戰爭,即將來臨。
……
接下來的幾天,朱高煦抓緊時間準備,軍隊這方面自有沈老六、劉冠翔去安排,倒是沒有讓他多費神。
其他的方面,也是各有主事的,朱高煦只要把目標告訴他們就行了,他只看結果,過程從來不去過問,所有的事情很快就安排就緒,只等時間來臨。
等到出征的前夜,朱高煦最不捨的,依然是他們娘三個。
不過還好,小的太小,啥也不知道,韋寧也是習慣了他的出征,只是多囑咐他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不要那麼魯莽,朱高煦自是滿口答應。
倒是朱瞻壑這小子,以前小,不懂事,加上朱高煦那個時候又是脾氣嚴厲,自是沒什麼感覺。
但是,現在不同了,朱高煦這段時間,可是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父愛,自是不捨。
朱高煦安慰他,現在父王要出征了,家裡面,他這個唯一的“男人”,要勇敢地站出來,照顧好母親和妹妹。
一下子,朱瞻壑似懂非懂的感受到了肩上的“重擔”,拍着小胸膛,向着朱高煦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母親和妹妹。
剛纔的離別情緒,一下子就沒有了,惹得一旁的韋妃捂着嘴巴直樂,和你爹鬥,你還是太嫩了啊。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永樂二年五月二十日,寅時,朱高煦就早早的起來了。
雖然朱高煦的動作很輕,但是依然把韋寧吵醒了,讓朱高煦悄悄離開的心思破滅了,或許,她這一夜都沒怎麼睡吧。
韋寧起來,幫着朱高煦仔細地披上輕甲,繫上了披風,心細的幫着朱高煦把漏出頭盔的髮絲收攏好。
然後,雙手環抱住朱高煦的熊腰,臉蛋緊貼朱高煦寬闊的胸膛,離別之緒一下子躍然心頭。
她這段時間深刻地感受到了朱高煦的變化,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不過,現在的朱高煦她更喜歡了。
這樣就好,她只想安安穩穩的陪着他度過一生,不再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了。
朱高煦的大手,撫摸着韋寧平滑的後背,安慰道:“寧兒,你不用擔心,爲夫的本領你還不知道嗎?區區倭寇罷了,爲夫很快就能凱旋,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嗯,夫君,臣妾會照顧好府裡一切的,你也不要牽掛家中之事,臣妾等着你凱旋!”韋寧語氣堅定地說道,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分心。
“嗯,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好了,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吧。”朱高煦放開雙手,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直視着她的臉龐,溫柔地說道。
“嗯。”韋寧說完,突然踮起腳尖,在朱高煦的嘴上輕輕親了一下,就害羞地跑回牀上去了。
朱高煦摸着被親過的嘴脣,有點兒好笑,都兩個孩子的媽了,還是那麼害羞。
狠了狠心,朱高煦扭身朝着門外走去,沒有看到韋寧這會兒擡頭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的不捨。
來到前院,沈老六早已在那裡等候着他,朱高煦也不廢話,點點頭,率先朝着訓練場走去。
家丁們此刻已經集合完畢,就等着他一聲令下,馬上出發了。
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了五十來人的家丁隊伍,朱高煦也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這些都是跟着他的老弟兄了,不需要這些虛的。
朱高煦看了他們一眼,點點頭,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出發!
這一次,朱高煦的目標很小,那就是率領軍隊,以零傷亡去完成老子交代的任務。
這樣的話,將會事最有說服力的宣傳,這種想法,朱高煦從沒有開口示人。
沒實現之前,至於給人徒增笑柄罷了,別人沒有信心,朱高煦有啊,他很清楚,這是火器時代對冷兵器時代終結的開始。
想一想三元里戰役吧,大Y帝國的士兵,也就是拿着這種槍,可是橫掃了一箇舊時代的。
雖然,這是中華民族的恥辱,但是卻是民族崛起之始,朱高煦發誓,在這片大地上,將永遠不會出現這種狀況,永遠!
很快,城門就打開了,在城門官兵們敬畏的目光護送下,朱高煦一行很快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最終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