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果然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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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朱高煦在匠作坊開掛的時候,王府地牢,潮溼的環境,昏暗的光線,充滿了陰森森的氛圍,沒有人想要進來這裡……

你說什麼?竟敢私設牢房!呵呵……這裡明明只是王府地下室,只是環境有點不太好罷了,再說誰能管得着?

沈老六靜靜的坐在一張有點泛黑的案几之後,上面似乎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

爲了防止串供,沈老六每次只是提審一人。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張大虎,沈老六的內心沒有一絲的波瀾,但是從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的憤怒,出了那麼大的紕漏,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得到能夠讓朱高煦滿意的答案,以此彌補他的過失。

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張大虎,嚴酷的刑罰早已讓他心智崩潰,被破布堵住的嘴角滲出暗紅的血液,有些已經凝固,只能無意識發出“嗚嗚”的慘叫……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良好的隔音設計讓這裡面的聲音傳不出去一絲一毫。

“停!”沈老六嘶啞的聲音在陰暗的牢房裡面迴盪,一旁的火把發出“噼啪”的燃燒聲!

“張大虎,不知你想明白了沒有?”

“謝謝沈爺,小的想明白了,小的全都招了!是……”戛然而止的刑罰,被一把拿掉的破布,讓他產生了一瞬的恍然,但是身上的傷口一陣陣的折磨着他的神經,讓他無比的清醒。

作爲一名非專業細作的專業廚子,張大虎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類似普通人的心智讓他在第一塊烙鐵下去的時候就準備招了,只可惜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細作,沒有堅貞的信仰是幹不好這行的,可惜張大虎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廚子……

在殘酷的刑訊面前,廚子張大虎選擇了屈服,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都招了出來。

一旁負責記錄的家丁,再次向張大虎確認了一下他的供詞,確認無誤之後,沈老六讓人把他從架子上面擡了下來,破布一樣扔進旁邊的牢房之中!

很快另一個廚子細作接着被綁了上去,架子上面還沒徹底凝固的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還沒等沈老六下令用刑。還沒來得及被堵住嘴巴的錢溜子,就噼裡啪啦的把所有他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仔細看的話,他的褲子已經溼了。

沈老六搖了搖頭,看來讓廚子做細作難度還是有點大,因爲這一行自古以來就是個有油水的位置,指望他們能夠誓死不招,呵呵……

記錄下供詞,沈老六兩相對照了一番,基本上沒有大的出入,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着手下一揮手,一個眼神過去。

不一會,被堵住嘴的錢溜子“嗚咽”的慘哼聲音就發了出來,不想受罪?還不想死呢!

兩刻鐘之後,沈老六拿着供詞向着外面走去,對着身旁的手下比了個手勢!

“處理乾淨一點!”

手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想必明年春天的時候,金陵城外某處的草啊、花啊,一定很好看……

當朱高煦從匠作坊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在書房門口靜靜站立着的沈老六,想來結果已經出來了,朱高煦想到。

讓三順子在門口守着,朱高煦二人走進了書房。

制止了想要跪下的沈老六,朱高煦說道:“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你我二人之時就無需那些大禮。還有,這件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你辦事的話,本王還是很放心的!”

“奴婢謝過王爺信賴!”沈老六聽了之後,一臉忠貞的說道。

“坐下說,這是命令!”朱高煦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直接命令道。

本想推辭的沈老六,聽到後半句話,只能惶恐的半拉屁股懸空,坐了下去。

“全賴王爺明察,奴婢幸不辱使命!經奴婢全力審訊,張大虎、錢溜子二人已全部招了,這是他們的供詞!”

說完就迅速起身,把手裡的供詞雙手捧着遞給了朱高煦,那速度彷彿椅子上有釘子似的。

“既然想站着,那就站着吧。”朱高煦把目光放在了供詞之上,無奈的說道。對此,知道這個世界規矩的他,只能表示理解。

聽了朱高煦的話,終於能站着的沈老六暗暗的鬆了口氣,在王爺跟前坐着:壓力太大了……

很快,朱高煦就看完了手上的兩份供詞,內容大同小異,雖然目前還不太習慣現在的書寫順序,當這並不妨礙他看懂上面的意思。

看完之後,朱高煦把供詞放在了桌子之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還真的是他。還好這兩個廚子沒有接到命令,還沒有開始動手。按照他們的供詞只有得到命令的時候,到時就會有人提供給他們一種慢性毒藥,長期服用的話會導致體弱多病。怪不得歷史上朱高煦的兒子英年早逝,說不定就是這個時候中的招。”

“甚至關鍵的時候還會提供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藥物,在關鍵時刻對自己進行定點清除,製造出暴斃的假象!”

“當然這些計劃實施的前提就是朱高熾沒有當上太子,自己呼聲最高之時纔會發動,順便栽贓到朱高熾身上!”

“呵呵,好狠毒的計劃,看來歷史上你們應該實施了一部分!我的好弟弟——朱高燧,真的希望你不知情啊!”

朱高煦思緒翻騰,雖然他早已料到幕後之人恐怕也就那幾個,但當真的知道結果以後,他還是不能夠控制住情緒。

對於朱高燧這個後世史書記載準備弒父殺兄陰謀造反的人來說,朱高煦九成九猜的就是他,至於朱高熾,後世朱高燧陰謀敗露的時候,要不是他拼死求情,朱高燧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兩說。

雖然這次沒有造成任何損失,但朱高煦還是不能如此輕易地嚥下這口氣!

“老六,本王吩咐你一件事,不知你可有把握?”

“但憑王爺吩咐,奴婢願爲王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沈老六一臉鄭重的說道,已經看過供詞的他一瞬間想到了……

看着眼前的沈老六,朱高煦哪還不明白他想多了。

“亂想啥呢,去!把這兩張供詞,還有那兩個廚子的腦袋一起放到本王那愚蠢的弟弟書桌上吧!”

“想來,本王弟弟一定會喜歡的!”

“請王爺放心,奴婢一定做到萬無一失!”明白自己想歪了的沈老六,臉色漲紅的說道。

對於自己的每一個家丁,朱高煦都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當初一路血海廝殺,爲了保護他,很多人留在了通向勝利的路上。

“記住,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寧願失敗,也不能讓弟兄們有任何損失!”

“請王爺放心,奴婢知道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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