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興自然也是早早的來到了流雲居,不過,郭正興也明白,今天的流雲居,將會出現不知道多少大人物,自己身上的使命能不能完成,可是難說的很,爲了給自己壯膽,郭正興死活拖着郭定來到了流雲居,感覺一個郭定還不保險,同時將常從義也給脫下了水,流雲居,想當初,兩個人兩個小侯爺,每天在京城裡除了逛窯子、架樑子,就沒有別的愛好,現在跟隨了袁嘯,方纔收斂了很多,如今郭正興一攛掇,自然是心動了。
三個人來到了流雲居,不管不顧的在中央的最前排,一屁股坐了下來,這個地方視線最好,當然視線最好的地方,價格也是不菲了,不過有郭正興這個大金主在,自然是不會將這個放在心上的。
“兩位小侯爺,你們前天可是沒在啊,今天的柳如是姑娘可是咱們撫臺大人的意中人,你們兩個天天都說是撫臺大人的死黨,心腹甚至是弟子,這個消息你們還不知道吧……”
袁嘯帶着人前往郭府只是帶着諸位先生前往,這些小兄弟暫時還上不得檯面,自然也不知曉了。
聽到郭正興這樣說話,常從義的眼睛登時瞪了起來,低叫道:“小子,不要亂說話,敢嚼我師父的舌根子,你是不想混了?一個煙花女子,還能將咱們師父給吸引住?”
郭正興連忙說道:“小侯爺,您前天不在寒舍,自然不知道那出大戲了,英雄美女啊,咱們撫臺大人還專門給柳姑娘作了一首詩呢,震驚全場啊,除了這個,郭小侯爺,上次我偷着給您看的那個劇本,你不看,那其中寫的就是撫臺大人跟柳姑娘啊……”
噗……
郭定一口茶,噴了出來!
“咳咳!狗曰的,你不是說那是一本淫書嗎,怎麼會撤到我師父頭上?你真的是不想混了是吧?”
郭定臉色劇變,低吼道,他們這些紈絝子弟倒是不太在乎這個,可是師父是堂堂的巡撫啊,這羽毛可是愛惜到極點的,被直接寫成淫書裡的主人公,可想而知,師父在其中會是一個什麼形象了……
郭正興一臉的尷尬,連忙解釋道:“小侯爺,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書不是我寫的,我也只是一時見獵心喜,買了一本……”
“這玩意兒,到底是誰編造出來的?哪個王八蛋敢給老子的師父造謠,老子要把它卵蛋給捏碎了!”
郭定搶過了郭正興的那本書冊,隨意的翻了幾眼,常從義也將大腦袋湊了過來,靠了,這可不是含沙射影,這是真的將師父的名字都給寫了進去!
常從義怒不可遏,天底下還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他媽的欺負到咱們爺們頭上!
郭正興接着說道:“不管這本書是誰編造的,但是撫臺大人對柳姑娘有意那是真的,難道你們就沒有聽說過秦淮河八豔的名頭?柳如是可是當仁不讓的頭牌啊……”
郭定怒道:“你特麼的知道,還叫我們哥倆來?要是被師父知道了,有我們倆受的,軍法無情,我們說不定會被抽上一頓鞭子的!”
郭正興一臉的尷尬,囁嚅道:“小侯爺,這杭州城覬覦柳如是姑娘美色的可不在少數啊,我今天就是奉了家父之命,要把柳姑娘給贖出去的,銀票都已經準備好了,比財力,我倒是不擔心,有備而來,但是這杭州地界上的地頭蛇可是不少,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對付的了得……”
“所以,你小子就把我們哥倆給帶過來了?”
郭定一陣無語,這個小子啊,竟然扯虎皮拉大旗啊,拿着自己兩個人給他撐腰!
不過,郭正興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是師父的意中人,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羣混蛋玩意兒給欺負了,這個場子是必須給郭正興撐起來的。
“郭定,不用想那麼多,有咱們哥倆在,在杭州除了師父,咱們還怕誰?特麼的,那個幹扎刺兒,直接撂倒,咱們在京城都橫着走,在杭州,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敢惹我們!”
常從義狠聲道,爲了師父,就特麼的豁出一頭去了,不就是挨一頓皮鞭子嗎,幹了!
郭定點點頭,事情到了這裡了,既然是師父看上了,怎麼也不能讓師傅親自出馬的,有事弟子服其勞,反正郭家有的是錢,反正師父也給郭家不知道預備了多少好處,讓他們盡點孝心也是應該的。
“正興,把這件事情給辦漂亮了,不管多少銀子,只管拿出來,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郭正興興奮的點點頭。
正說話間,郭正興的眼睛餘光看到了一個人,心頭不免一震!阮大鉞!
竟然是阮大鉞!
郭正興作爲杭州有名的富家公子,也曾不斷的附庸風雅,江南一帶的名士見過不少,給阮大鉞說不上多熟,卻也經常見到,沒有想到今日阮大鉞竟然也來流雲居了!
“小侯爺!”
郭正興用胳膊捅捅郭定,叫道。
郭定沒好氣道:“又怎麼了?”
“看看那個人!”
郭正興用手一指阮大鉞。
郭定皺皺眉頭,似乎有些印象,但是想不起是誰來了。
“他是誰?”
“江南名士,阮大鉞!”
“什麼江南名士?沽名釣譽之徒……”
郭定撇嘴道,在他眼裡江南的名士沒有幾個好鳥。
“對,小侯爺,您沒有說錯,這個傢伙就是沽名釣譽之徒,您不知道吧?剛纔給你們看的那本冊子,就是這個人寫的,就是他!”
郭正興急聲道。
郭定與常從義的眼睛登時就瞪圓了,什麼,就是這個小子將一盆屎尿扣到了師父頭上?
“你說的是真的?可別是你挾私報復吧?”
“千真萬確!”
郭正興急道:“小侯爺,這個可是楊廷樞大人跟顧炎武先生還有王夫子先生確認過的,一點不假,就是他!”